他把空调和音响都开到最大,肆无忌惮的踩着油门和吼着平时连小声哼唱都不敢的歌曲,跑着调的歌曲似乎本身就没有调调可言,他是唯一的歌唱者,也是唯一的听众。
直到把嗓子吼哑,他灌了两口水,停下车小解,不一会,地上就出现了一个狭长小岛的地图,又很快消失了。
在他向后转将要上车时,他才注意到此时的天空,金色的太阳虽已落山,她的余光却给一朵朵云彩镀上了闪亮的金色,鲜艳的惊奇,像打在热锅里的蛋液,瞬间五彩斑斓冒着金星,仿佛它又离你如此的近,伸手就能扯下一块来。
他分不清这是什么季节,当太阳出现时燥热难耐,而它消失时却又异常凉爽,甚至还有一些冷。他的毛孔要适应这呼冷呼热环境,他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妈呀,真的是很疼,并不是在做梦,难道外星人把他们都带走了,唯独剩下自己吗?这种气候也不是之前熟悉的啊?如果是灾难来临后的场景不应该是一片儿狼藉吗?
他两眼无神的看向远方,我是谁,我在何方?就像不记得多小的时候,经常会做一个想不通的梦,没有方向,不知道是静止还是运动,自己置身于一个空间内,不知道在做什么,总之你存在其中,恍恍忽忽。
他重新来到车内,一阵黑烟,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天色将晚,他来到了一坐城市,直奔市中心而去,左拐右拐后直接把车停在了酒店的大堂门口,这曾是一座五星级酒店,现在也是,之前他不曾住过一个晚上,高昂的价格他可舍不得,他宁愿把省下来的钱去看场电影或打打游戏,总之花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
此时此刻,他正躺在大堂上偌大的纯皮沙发上,鞋子有几天没脱了,有一丝丝汗臭味飘在高中,胡子像生硬的钢针在皮肤上冒出来,牙齿也适应了没有牙膏的呵护,尽情的滋生在肥沃的环境中,尽管有一些累,他还是睡不着。
这个夜晚注定漫长,他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希望能睡去,结果却适得其反,之前的上班的时候,遇见堵车,心中不时会幻想如果有一天没有那么多人该多好啊,不用在充满粘腻的快餐厅的空气中排队,不用跟一些没有素质的人为伍,不用走到哪里都被人群遮住了视线。
现在,除了自己,真的没有人了,寂静的空气中填满了恐惧,无时无刻包围着你,这个夜晚,他甚至不敢翻身,他害怕那皮质沙发与衣服摩擦而发出的响声,在大厅来回晃荡,仿佛阴间锁命的鬼魂来取走你的性命。他由原来伸张的身体成蜷缩状,心跳比突然断了线的佛珠掉落的还快。
他浑身冒着汗,不停的反问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才能遭此劫难?
小时候是去河堤偷过人家的芋头,是把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活活烧死,是妄图偷看女生厕所而没有成功,是在捡了一百元钱后故作镇静的继续前行,除了这些,他想不到什么大的恶行。
无论你怎么经历,对你自己来讲,你终归回醒来,没有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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