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到了一本书,阎连科先生的《生命于我,就是笑着等待》,其实只是读了前几篇而已,只是因为书中所述大多与我感同深受,实在是有些感想留在心中,不吐不快。
其中有一篇名为《一个没有母校的人》,却是我最难以释怀的,因为多年前我就已经失去了我的母校,不是剥离,而是真真的失去。
家乡深山里的一个小小村落,用当时一位二毛四的大校的话来说,就算打起第三次世界大战,你们都不用跑,因为没有人会去关注你们的存在,说这话时,我才十几岁,如今,却言犹在耳。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小乡村,却是我一生不能舍去的乡愁,多少次魂牵梦绕,在泪水中醒来的我却犹自发呆而有些惶惶。
乡村学校,是没有启蒙教育的,我七岁直接入学,小学一年级。那是一个离开3里的三间小间,我们的一年级是学校唯一的班级,有着全校唯一的教师监校长,一位可以称之为和谒的老者。面容已在岁月中风化在了我的脑海里,但却更加印刻了记号在曾经的和以后的岁月里闪闪烁烁,如同那所已经消失了的三间小房的学校一样,在我的梦境里时隐时现,已至于一直怀疑自己的记忆,那三间小房子,现在是不是还依然屹立,就像留存在我心中的精神一样,永远不倒。
从北到南,我沿着祖国的沿海,经历了二十年时间停留在了长江口的一座小岛上,而此时回望过往,心中所不能割舍的还有很多,当然,这一定也包括了那三间现在不知是否存在的小房子。
它们在当时是怎么样的快乐天堂,我此时竟然有些词穷,因为我是在那里学会识字,学会算术,我是在那里渡过了生命中最纯真的四年。三间小房前是一片土地,是的土地,只有土的地,好像还有一个台阶,好像是石头垒成的,好像再下边就操场,好像大得可以玩一辈子。一切都是好像,这记忆里最懵懂的却是最可怜的,我有些许的遗憾。
总是想将一切美好填补最初的梦境,所以,我的小小母校在我今后的梦境里有了各种各样的版本,它有了钢琴,有了一台超帅的跑步机,有了一片平整的水泥地,有了一切我想让她拥有的一切,最后,我迷失在了这一个个幻想中,可怜吧,可爱吧。
操场的再南方,是一条小河,只记得河中水清清的,却大多时是没有水的,只是记忆中的一条深深的沟壑,却也是我们捉迷藏的好地方。沟里长年的有干草与湿草,长的年的有玉米杆现高梁杆,长年的水流时有时无,只是冬天一定会有冰,却也是零零散散没有规律。
三间小房子前边的台阶上,应该是有一根旗杆了,不过如今只在记忆中了,多年前一次偶然的归去,发现已经没有旗杆了,学校也没有人了。听说是因为出生率的降低以及人口的大量流失,附近所有的村庄加起来也不能凑齐一个班级的生员了,而最主要的是一个什么政策,在镇里建了一座希望小学不是实验小学,镇上所有的学生都去那里上学了,所有的原来的乡村学校,都成了历史,而镇上的学校离我们家有18里,这对于小小年纪的我是不敢想象的遥远。
小小的三间小房子后边是一片农田,春种秋收,日子过得如同我们的白天与黑夜一样规律,夏天时,一人多高的玉米成片的生长,那种绿色是喜人的,当然,也是那些淘气的小孩子的去处,而学校后边的,却一直是一片静土,可能是它们也听饱了我们的读书声与吵闹声吧。冬尽春来的时候,田里会有小田鼠,那是男孩子们的玩偶,不过抓到才是本事。
回忆里有时会有雪糕的叫卖声,有时会有人背来糖果来卖,不过,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安静的,也是吵闹的。冬天冷了会有炉火升起,夏天热了,就会在树上树下发现一只只小猴子,可是,岁月变迁了过往,不知再回去时,它会不会依然在梦中的那片净土里静静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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