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脑中反复确认,师父最终确认了余母的身份。的确是她,尽管岁月不饶人,青春不再,但她的笑容依然温雅灿烂,让人过目难忘。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有谁会相信。
“你?”师父难掩激动,颤巍巍地欲起身。
余书忱轻咳一声,掌心朝下做了个轻压的姿势,示意师父先不必伸张。
安顿好了母亲和魏云馨落座,余书忱一路小跑上了舞台,没等主持人念开场白,一句我就是那个神秘金主,瞬间调动了气氛。
颇具风度为自己的迟到道歉后,余书忱在感谢黎青莅临现场的同时,优雅地调侃了他一番,调侃中带着真挚的感谢和尊敬,让黎青嘴角不时浮着笑意。
作为新老板,余书忱为剧团做了远景规划,他计划以剧团现有资源为基础和光影传媒开展战略合作,办一所影视戏剧培训学校,为众多爱好戏剧有意投身影视表演的人提供另一个低门槛高效率的平台和通道。
在完成战略合作签字仪式后,余书忱和黎青一起为新的影视戏剧培训学校揭牌,把一张大大鲜红的校长聘书交到师父手里。
祖传技艺的传承和发展面临日趋严重的困境一直是师父的心病,如今一切都被余书忱迎刃化解,让他感慨万千,正想说些什么,师母已经带人抬着那只保险柜上了舞台。
当余母看着那盈翠欲滴的玉雕和那张泛黄的照片时,了然一切,不禁瞠目呆立。
令众人惊讶无比的除了这个离奇玄妙的故事,还有余母不带半点伤感的欣喜。她抚着玉雕,心悦油然,同时眸中的淡定坦然表露她的心迹,这一切,并没让她觉得太意外,正因为有这样的男人,才有当初那个众叛亲离却义无反顾的女孩。
旁观者黎青感动不已,拍着余书忱的肩膀说:“真是个好故事,你要是写成剧本,一定要找我。”
价值连城的美玉,在余母看来比不过它所承载的重义深情。余母把秋艺叫上前来,亲手将那只玉镯戴在她手上,佳人美玉相互映衬,赢得众人惊叹。
“这是阿姨送你的。”余母轻握着秋艺的纤纤玉手,艳羡她青春娇容。
“弟妹,这使不得。”这种成色的玉镯,早就有价无市,师父觉得礼太重,孩子承受不起。
余母推开他的手笑道:“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使得使不得的?书忱今后还需有劳你指导呢。你这话太见外了。”
余书忱听母亲这一番话,滋味怪怪的。从魏云馨微红的脸颊失魂落魄的眼神可见,她也对余母这一席话产生了错觉。
师母正欲上前解围,瞥见女儿秋艺在一旁两腮绯红含羞低头,看向余母的表情一顿,舌头打结尴尬得语塞。
余母见气氛异常,大家一脸窘态,才发现自己措辞不当,赔笑着:“嗨,我说的一家人,是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待我们家云馨视同己出,又帮我们保管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么多年,今后还要仰仗你帮书忱操心打理学校,我这点小小心意,又算得了什么呢?”
众人听了这席话,才哦地一声释了怀。
在大家羡慕的目光中,魏云馨被余母牵着手走到舞台中央。在一个久久慈爱的拥抱后,余母把那只纯翠莹透的玉兔交到她手心里,深情款款的话语像是托付和祝福:“好孩子,我把这份爱的寄托交给你,记住,只要慎始如初,坚韧无悔,一定能守到云开月明。”
签约仪式后,黎青带着新签约艺人见了媒体。中午余书忱做东,请大家在维扬饭店吃饭。饭局气氛轻松愉悦,年轻人更是围着余书忱和魏云馨敬酒调侃,丝毫没有老板和下属之间的生分隔阂。
人逢喜事,神清气爽,余书忱对大家找遍理由的劝酒是来者不拒,喝得脑袋断片四肢瘫软,含着半口没吞下肚的酒醉倒在魏云馨怀里。
众人继续杯盘交错地嚷闹,余书忱鼾声沉沉,对全世界的喧哗吵闹都充耳不闻,轻轻蠕动着身体,试图睡得更舒服一些。
尽管余书忱的体重让魏云馨实难承受,但他安然熟睡得像只餍足的小兽,令她不忍心打扰。
心如漂萍栉风沐雨的他,能有这样自如平和,承蒙她不弃且救赎。
自从余家母子携着厚礼颇有排场地拜访了魏云馨家后,魏云馨出入余家便名正言顺。除了帮余母拾掇房间,下厨做饭,陪余母聊天逛街打发闲暇,她最热衷的是将一杯热茶端到在电脑前冥思创作的余书忱手上,将熨烫好的衣服在衣柜里叠放整齐,悄然专注地守着他。
刚做完清洁的余母揉着腰坐在沙发舒了一口气,欣赏着窗明几净的客厅,心满意足地笑了。地上的欧式座钟指到了八点,初阳透过落地窗洒下一片金辉,门铃轻响,余母眉头一展,盈盈起身去开门。
“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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