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连根拔起,
这是一个可笑荒谬的说法,
就像自己拎着自己的头跳高一样,
自己揪掉自己的脑袋,
我不可能把自己连根拔起,
但这是我的心情,
我感觉自己被连根拔起的时候,
自己已经不在那片土地上了,
我的根上还残留一些泥土,
虽然是北方,
但我的那片土地,曾经生长的地方,
既不是黑土也不是黄土,
褐色多一些,
他们看上去一点也不肥沃,
但每年都有新的庄稼长出来,
菜园子里的菜虽然味道越来越差,
但还是新鲜的,
农民们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
对这些农作物呵护有加,
但忽略了把他们连根拔起的感受,
他们也忽略了,
这其实是一件件商品,是要卖的,
是要换自己的养老钱的,
是自己的未来。
所以我一直无法追忆自己
连根拔起的确切时间和地点,
我迫切地想知道自己那一瞬间
是什么样子,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在过程中怎么能知道过程的样子呢。
就像死亡,
死亡是一个过程,
但只有知道死亡的那一刻
过程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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