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家帮大凯子看房,起初大凯子看他有点玄乎,生了他的气;经他一解释,大凯子服了,没事还缠着李行家,听他云山雾罩地瞎白话。有天两个人又凑在一起喝酒,李行家就给大凯子说了这样一件事。
有一年他休假回老家,没事骑着自行车到处逛荡,遇到一位中学同学,他们就在路边天南海北闲聊起来。这时从村卫生所方向走过来一个小女孩儿,有七、八岁的样子;身后还有一个年轻女人手里拿着一个纸盒。在女孩儿距他们有十几米时,李行家对同学说:老同学,你看那个女孩有病,可能是腮腺炎吧。后边那女的可能是她妈,手里拿着一盒牛黄解毒丸。
女孩和女人一点点走近,李行家的同学问那女人:二嫂,干啥去了?那女人说:小丽得诈腮好几天了,去卫生所拿点药。李行家的同学问:拿点什么药?那女人举起药盒:牛黄解毒丸。
等那母女走后,李行家的同学惊讶道:这才几年不见面,你怎么就成“半仙”了?他们正在那里打着哈哈,一位六十多岁老奶奶抱着一男孩走了过来。
李行家打眼一看,这男孩三岁左右,消瘦,头露青筋,马上说,这孩子食谷不化,腹胀如鼓,吃啥拉啥可对吗?老奶奶说对呀,可有什么办法治吗?
李行家告诉老奶奶一个偏方,老奶奶听后又邀请李行家去她家,说她还有事要问问这位“先生”。李行家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家里有个老病号,整天寻死觅活的。
“呀,你可真神咧,你去给看看呗?”老奶奶满怀期望地看着李行家。李行家说,老太太,谁去了也没用,摊上这事,只能慢慢熬着啊。老太太听了这话,心有不甘,抱着孩子走了。
李行家的同学见状说,你既然看出来了她家有病人,为什么不去看看?李行家说我又不是医生,哪能随便给人治病,再说那是老年病,谁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
李行家接着告诉同学,你知道我为什么敢告诉治小男孩的偏方么?那是验方,早就在民间广为流传了。
李行家给大凯子讲这些事时嘻嘻哈哈,但有理有据的,让大凯子佩服的五体投地。李行家说:
“其实这都是很简单的事,只要你对当时的社会环境和当地的风土人情有一些了解,知道一点人体语言和心理学知识,看到现象做出推断自不在话下。”
“先说那个小女孩儿,那个年龄的孩子走路应该蹦蹦跳跳,东薅一把草,西采一把花的。可这孩子稳稳地走在路边,远远看去,有一边脸偏大,脸色暗红,似有热症,从表象看是腮腺炎。既然孩子有病,家长是不会让孩子自己去看病的,后边那女人应该是孩子的妈妈。”
“再说又是从村卫生所方向过来的,更坚定了我的预判。那个年代,农村治疗腮腺炎没有抗生素类西药,只有牛黄解毒丸。至于那位老奶奶,她是听了我和老同学的对话才过来的,至少说明她对这个话题感兴趣,家里有病人才会来顺便问问。”
“这老奶奶面色无华,形体瘦弱且眼圈乌黑,是明显常年劳累、劳心、熬夜之象。她急于让我去她家,我就知道她家里肯定有病人。根据老奶奶的表象,病人得病已经不是一年半载了。过去在农村老人有慢性病,常年治不好,活得很是艰难,心情焦躁,寻死觅活的事常有,伺候他的人熬夜辛苦自会显出一副病恹恹的疲态。”
大凯子听了李行家的故事,转尔讲给别人听,听的人起初都觉得李行家有点乍乍呼呼,但琢磨琢磨,也真是有点道理。许多事情看起来玄妙,其实通过察颜观色和科学分析,往往推理之后就能得出正确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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