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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心血来潮搞了次大扫除,竟然在办公室里找到十来个打火机。它们,当然不是动辄以三位数计价的ZIPPO男宠。它们虽然花样不同形态各异,但从本质来看,都是那种塑料制成并以某种气体为可燃物的一次性打火机。它们有个共同特点,就是零售一元、两元、三元,绝不加价。
回想这些打火机,或从某店带回,或是某酒赠品,或向某人借而未还。它们出身各不相同,命运几无差别:无非是在某个饭局或某次接待中迸出过几点火花,然后顺路进了口袋,然后就在我身边某个被遗忘的角落孤独度日,别有忧愁暗恨生,最后进化成垃圾。对我这个低度烟瘾的男人来说是从未付出过感情,不曾“始乱”然而“终弃”。对它们来说则无所谓理想与前途,纯粹是遇人不淑物不尽用呜呼哀哉。
这其实不能怪我。现在不管什么,一旦贴上“一次性”标签,立即身份倍降。一次性饭盒、一次性筷子、一次性纸杯,或者还有一次性“买断”、一次性“消费”,它们的价值只存在于一个有限的时段,它们的人生只有“一次”。当“一次”已然过去,爱已成往事,于是激情消褪烟消云散,一江春水向东流。如今连感情都能“一夜”,那些一次性打火机,自然无从摆脱那早已注定的惨淡结局。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其实那些一次性的打火机,难道生来贫贱么?当然不是。
打火机,在那个普遍使用火柴的年代,我也是向往过的。幼时看父亲的老式铁皮打火机,塞着棉絮灌着汽油填着火石,滑擦三四下火苗才爆发,浑身弥漫着物理变化或化学原理的神奇,还有与火柴迥然不同的厚重质感。看着父亲灌汽油、填火石的过程,有如精密的科学试验,散发出无穷的属于机械宗派的仪式感。我曾趁父亲不在作科学家状,偷偷给它解体,研究内部结构。但结局你也能够料到,这宝贝再也不能复原,而我也并未成为爱迪生。
如果说当年的汽油打火机就象前朝遗老,那么后来以液化气体为燃料的一次性打火机,自然就是新青年。犹记得二十年前,有人炫耀,说某老伯海外归来,带有打火机若干,得之者视为珍奇。根据当年传说,那打火机不灌汽油不填火石,烧的是液体、然而把液体弄出来却什么也看不到。现在我见多识广,早知那高级玩意的底细,与我手中这十来个弃儿并无两样。但当时,它的新奇异趣,特别是它与生俱来的“一次性”理念带给本人的那种强烈震憾,无疑与《百年孤独》里的磁铁与冰块有的一比。
生活就是这样,昨天有昨天的痕迹,今天有今天的变化。当火柴被打火机取代,当打火机从烧油变成烧气,今天就变成了昨天。所以手边这十来个打火机,上路之前最多只能慨叹一句:从来只有新机笑,有谁听到旧机哭。这过程如此无奈又自然,自然得我只须向垃圾桶扬一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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