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我小T还有阿雅三个人在路边摊撸着串,“鱼塘,我是真的好久都没有感受到快乐了。”小T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和阿雅喝得迷迷糊糊的,根本听不清小T,具体在说什么。“什么?”我和阿雅,疑惑地看着小T,小T愣了愣,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大笑着说没什么。我们追问,小T不愿意说,继续喝着酒。
我觉得小T在我们三个人中应该是最不会不快乐的人。第一次见到小T那个姑娘,就觉得她是那种“向日葵”女孩,只要太阳升起,就会仰起脸傻呵呵地笑着,每一天都是满满正能量的样子。
迷迷糊糊中,看到小T的朋友圈,发现Y先生发了一条“余生,请多多指教...”朋友圈。我和阿雅下意识的看向小T,小T脸色微微变白,苦笑道,“我早就知道他又有女朋友了。”
小T与Y先生他们的老家在南方的一个小镇里,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小T和Y先生有交集是从高一分班之后开始的,高中的那段时间,怎么说呢,枯燥却又充实。Y先生在那段日子里,作为有趣的存在,照亮了小T之前黯淡的生活。当时的小T还不知道,自己会那么喜欢一个人,并将那份喜欢贯穿整个高中,甚至是整个青春。
小T重来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喜欢Y先生,上学的那段日子将那一份喜欢一直深深地埋在心底,无人可知。可是喜欢这样明显的东西,有心的人又这么发现不了呢。周围的人都知道小T喜欢Y先生,只有小T自己觉得自己隐瞒的很好。当时正像所有人都知道小T喜欢Y先生一样,他们也都知道Y先生喜欢全校的女神关倾倾。小T在以后很长的日子里都觉得两情相悦真的是很难得却又很可爱的事情啊。
Y先生是小T的后桌,她明明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但是还是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他,她想,只要自己一直陪着他,他一定会忘记那个女孩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小T与Y先生小打小闹,学习生活也变得有趣。
在枯燥的生活中,一年一度的元旦汇演成为了学生们最期待的活动,Y先生瞒着班主任“金刚”偷偷地报了名,代表全班参加。“金刚”知道后很生气,按照“金刚”的想法,马上就要全市统考,好学生竟然要花大把时间去弄什么文艺汇演,像什么话。
自从要排练卓别林的话剧,Y先生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见人影。小T突然觉得又回到了那段无聊的时光,可是自己再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活在自己的世界。虽然阮肖林是自己的救赎,她可是又没有资格。她又不敢向Y先生表露自己的心迹,告白这种东西,要么是一生,要么是陌生,小T不敢去豪赌。只留暗恋的种子在自己的心里,又苦涩又甜蜜。
作为和其他的歌舞类节目不同的唯一存在,他的“卓别林”成为本次元旦汇演的黑马,一等奖。当校长宣布时,全班欢呼,可是小T笑不出来,眼泪在眼眶不停地打着转。是关倾倾,她看见关倾倾了,手里拿的正是Y先生的外套,满脸笑容地看着台上。那明艳的笑容,像是一把利器,一遍一遍的将莫小凉的心凌迟。仿佛感受到莫小凉火热的眼神,关倾倾与小T眼神再次相遇,那眼神有不屑,有炫耀,甚至还有同情。小T扭过头,抬眼看着正在被颁奖的Y先生,他的身影在泪水中模糊不堪。“卓别林”你怎么弄笑了全场,唯独弄哭了我?
全班全体鼓掌,小T也跟鼓掌,她真的很害怕自己的喜欢被别人发现,虽然她真的忍不住眼泪。那个时候,小T才明白,陪伴和喜欢真的没有任何可比性。原来还没有开始的爱情就结束了,真的是很让人难过啊。
小T第一次下课开始了学习,想用学习麻痹自己的内心。Y先生看着小T学习,竟然有种发现新大陆的错觉,“你怎么在学习?”小T真的没有办法在控制自己,以一种平常心在和Y先生开玩笑:“我不学习,我干什么?陪你聊天吗?逗你开心吗?”“你今天怎么了?跟吃了炸药一样。”在一个月后,就放了寒假,两个人再也没有说一句话。那是小T过得最难过的新年,他在除夕晚上发了一条动态“你在我的眼睛里,所以只要我闭上眼,你就跑不掉了。”你知道嘛?这句话有多么动人,就有多么伤人。
混混沌沌地过完了寒假,小T拿着刚刚赶完的作业去报道。“金刚”站在讲台上,总结上学期的期末考试,破天荒的表扬了小T,进步很大。有表扬就有批评,可是那个人,小T想都没有想到是Y先生。作为惩罚,“金刚”将Y先生调到讲台边。莫小凉也没有想到自己那天说的气话,竟然也成为了她对他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的半年高中时间,小T在兵荒马乱的考试中度过。6月9号,直到最后一场化学考完,小T才意识到自己的高中时光就这么过去了。等到高考分数公布的那一天,小T看到自己的分数,笑了。她的分数足够上他理想的大学,最起码是他理想的城市。也知道了他的落榜,和他与关倾倾之间的分手。
她打开QQ的聊天框,终于发下那一句话:“我喜欢你。”嘀嘀嘀,觉得此刻比查高考分数还要紧张。“对不起,我还是忘记不了她。”这一次的小T没有哭,其实她早就知道,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期待,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出其不意。
你知道那些倾家荡产的赌徒吗,明明是输光了自己的全部筹码,还孤注一掷,最后沉沦在自己的臆想中,不可终日。可是你知道嘛?这样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小T最后还是咽下了根本不可能咽下的所有思念,扯出自认为还算得体的微笑,摆手说着再见。
在大学的某一天,小T无聊的在刷着朋友圈的动态。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小T的心头还是一紧。小T不奢望自己更够彻底忘记Y先生,只求能够忘记喜欢他的那种感觉。那天动态配了一张两个人在某海边的背影。小T嘴角微微上扬,随手点了一个赞。Y先生,你能够遇到自己的喜欢的人,真好。小T明白,即使没有关倾倾,自己和Y先生也不可能在一起。小T对她的感觉,朋友差一点 ,爱人差一点, 恋人差一点 ,家人差一点 ,每一个都差一点,所以最后只剩下了遗憾。那段孤寂无聊的岁月里,小T作为“卓别林”唯一的观众,只是路过了他的青春而已。你说,观众怎么可能会和演员在有美好的结局,即使她再懂他,她也不是他的女主角,他也不会是陪她来看电影的人。明明能相遇,就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也许,很久以后你才会懂,像我这般固执又自私的人,是要鼓足多大的勇气,又是要憋着多大一股劲儿才会彻底把你赶出我的生活。”
有人说过“忘记一个人就像睡觉,在睡觉之前总是在想如何入睡,往往更难睡着,随着时间意识愈来愈模糊,那么入睡就在那一秒,忘记也就是那一秒。”漫长的冬季,小T也开始了冬眠,冬眠之后,春天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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