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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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豆腐坊扩张

段家豆腐坊经重新整修后，段素梅把做豆腐的手艺教会了赵文轩，赵文轩毕竟是读书的出身，不但学得快，并且还研究出来很多花样，增加了豆腐皮、豆腐卤、五香豆腐干，豆子上的事被他摸得个门清。生意火了，自然就名声大了，客源广了，挣钱多了。

段家豆腐坊重整了旗鼓，段素梅心里并不高兴，不高兴是因为几件事压在自己心里不舒服，一是曾局长的帐，二是找大哥，三是赵文轩。自己和赵文轩没有拜堂，不算夫妻，白天做豆腐，晚上段素梅就回到后院的堂屋，赵文轩睡在临街的豆腐坊，有点不清不混。赵文轩能猜透段素梅的心思，就去找张福生商量，唯独没提段学武的事情。

张福生听了赵文轩的讲述，感觉是时机要给赵文轩安排一些事情了。

“文轩啊，我们不但不要找曾梦仁算账，还要和他建立更深的关系，曾梦仁对我们很有用。”

赵文轩听到张福生用“我们”这个词，心里更是充满了信任。

“段家豆腐坊不但要在洛阳开，还要想办法在宜阳县城开分号，开分号的事要找曾梦仁出面帮忙，让他感觉到在你身上有利益。”

赵文轩似懂非懂，此时感觉到张福生在安排一件重要的任务。

“现在全国时局不定，你和段素梅的婚事先放一放，素梅天天守着老宅院，不免心生怀念，眼不见，心不烦，让几个店房伙计保护她去宜阳经营分号，这样一边有事，另一边还有个落脚的地方。”

张福生一步步地把事情给赵文轩叮嘱完后，伸出右手握住赵文轩的左手郑重地说：“让素梅去宜阳，我们在洛阳有事做。”

赵文轩点头应允，暗自佩服这个店房伙计不是一般人。

赵文轩走出董记客栈，到对面的店房买了两封上好的牡丹饼，径直奔向曾家大院。

曾家看门的佣人进屋禀报曾梦仁，说段家豆腐坊的赵文轩前来拜访。曾梦仁正与太太喝闲茶，心里暗想，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寻上门来难道还是为了聘礼的事？又想到段家仓房的粮食，心里感觉有些不安。

“一个磨豆腐的到我们局长家作甚？不见不见。”曾梦仁的太太赵老太爷的二闺女大气不打一处来地吵道。

曾梦仁做了个手势止住她的话说：

“有事到家里说，总比在外面吵吵强，你回避一下。”

曾太太哼的一声起身进了内房。

赵文轩进了屋，看到曾梦仁一脸的不耐烦相，随施礼笑道：

“曾局长一向可好？文轩近日忙于豆腐坊的琐事，没能登门拜访，赎罪赎罪！”赵文轩经过了世事的磨练，说话办事老练了许多。

曾梦仁一听赵文轩说的比较顺耳，马上换了颜笑说：

“听说你的豆腐坊经营的有声有色，我也是公务繁忙，没能给你去捧场，你也可要担待啊！”

“哪里哪里，我是拖了局长的福，要不然也没有今日。”

“哎--！”曾梦仁扯着长音：“这话说的中听，要不是我，哪有你的今天？你们家还一百个不愿意，听说还到我岳丈家去闹腾。”曾梦仁话里带着埋怨。

“都怨文轩不识相，我今天来一是报恩，二是有事相求。”

“有事？你会有啥事求我？”曾梦仁心里有些提防。

“咱这豆腐坊目前缺豆子，豆腐量大跟不上，看看局长能不能给想想办法？”赵文轩试探着问。

一提到豆子，曾梦仁眼睛一亮，给旁边倒水的丫鬟婆子使了个眼色退了出去，压低声音说：

“豆子是有，不过你要保密。”

“我不但保密，我还要请局长出面在宜阳开个分号，两边都用你的豆子，你看咋样？”

曾梦仁眼珠一转，一本正经地说：

“宜阳的事好办，可宜阳的“赤匪”闹腾的比较厉害，要是把你的豆腐坊给端了，我可保不了你。”

“有您局长大人做靠山，我啥也不怕，政府保不了别人还保不了咱？宜阳的分号，我再算你三成，也算我孝敬您个保护费钱。”赵文轩在一步一步的挑动着曾梦仁的神经。

“哈哈哈---！美气！美气！你这后生很通气，比你爹强，比那个老段更强！哈哈哈---！”曾梦仁用手指点着赵文轩大笑道。

两人在一片欢笑声中达成了“合作”。

赵文轩把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张福生，张福生点头称赞文轩办事越来越成熟，临别时，张福生看着赵文轩远去的背影，暗自肯定着这个意气风发的穷书生。这个书生一身正气，将来定会有自己的远大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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