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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故事 爱和自由
第四章 爱焰
第一节 不如不见
吴雪晴生病的日子里,阮逸尘临时担任起她家的司机,采购员和大厨。
“雪晴,快把鸡汤喝了。这两天发烧把你折腾得都瘦了。”
阮逸尘轻轻地扶起吴雪晴,一口一口地喂她。
“逸尘,辛苦你了,每天接送媛媛,给我们做饭,还给我炖汤。”吴雪晴薄薄的唇上下微张,苍白而龟裂,看得阮逸尘心疼。
小酒窝连同迷人的笑容近在咫尺,呼吸声那么轻却挠得阮逸尘的心摇动。
她的唇需要爱的滋润,她的脸色需要吻的滋养,她无助的眼神需要雄性的保护,她的身体需要男人的爱抚。吴雪晴需要我,此刻,现在。
爱是一种冲动也是一种臆想,有时候就是两个人脑电波的交错。是的,她需要我,我可以给她。她的秀发散发着独特的体香,她的眼睛将我的心死死勾住,她白嫩圆润的手紧紧地抱着我的后背,上下摩梭挑逗着我每一个敏感的神经。
欲望像波涛在翻滚,爱她保护她心疼她的浪推动着阮逸尘的心,那个被称为痴狂的玩意被箭一般射出了他的眼,直中靶心。
“逸尘,你在想什么?”
吴雪晴看着眼前僵直地坐在床边的阮逸尘,目光凝重地看着自己,好像在研究亘古的难题。
“没什么,我在想明天要不要炖另一种汤。天天喝一样的不好。来,把汤喝完,好好睡一觉,我就不打扰了。中午做好饭我再给你端过来。“他给她拉了拉被子。
走出吴雪晴家,阮逸尘感觉后背一直发热,小腹也是胀鼓鼓,硬硬的,心跳特别快。他连连深呼吸。
天气出奇的好,云朵在湛蓝湛蓝的天上任意写生,似抽象画,形状各异,你看它像什么它就是什么。
那是一颗心的形状吗?旁边是不是丘比特的箭?不,那分明是一匹狂奔的马。
他好像已经习惯没有映山红在身边的日子。
她刚回上海的时候,他曾经也失落也想念也需要她,不是生理上需要她,而是一种多年的习惯。
现在已经习惯了没有她的生活。他想着想着有点害怕。害怕自己独自面对吴雪晴,他原本以为激情不属于中年人,谁知激情是长年生活在一潭死水中的中年人的兴奋剂。
兴奋剂既然是药,凡药都有副作用。
阮逸尘呆呆地看着主卧墙上挂着的一家三口合影,想起小天那张青春期里混合着自卑与自傲的脸,幻想着那玻璃相框破碎后一地的玻璃,发射着刺眼的光,刺得他心惊肉跳。
要是被激情的兴奋剂迷倒了,他四十六年平静的生活将像玻璃一样破碎。
不,阮逸尘不能承受。
他像机器人一般走下楼,坐在家庭厅的沙发,把最喜欢的意大利歌剧放到最大声,他要在音乐中迷失,不想回到现实。
那天以后,阮逸尘还是一如既往地帮吴雪晴打理后院,接送媛媛,给她们母女做好吃的,但总差小天送过去。
最好不相见,相见让人迷醉。
依旧吃到阮逸尘变着法子做的饭菜,家里也不用操心,可忽然见不到阮逸尘了,吴雪晴心里空空的,说不好是一种什么滋味。
合眼张眼都是他。
老潘很多天没来电话了,估计在忙他的新客户。就算来电话又如何,看不见摸不着,感受不到他的呼吸,抚摸不到他的后背,更不能被他的体温包围。
吴雪晴一想起阮逸尘,就站在主人卧室的窗前,朝他家正对着那片海望去,她多么希望目光也有折射,可以投映到海面折射到他的窗前,告诉他她的心海是什么颜色。
平静的日子说快像翻书,说慢是因为自己想太多。
四月底的一天,两个孩子都把学校准备于六月组织六年级孩子上温哥华岛宿营两天的通知拿回家,据说这是作为学期结束的庆祝活动。
“媛媛,你害怕吗?从小就没离开过妈妈。”
“妈,我不害怕,这里的同学都可兴奋啦。露营是本地西人的文化,很正常也很安全。妈你别担心。”
“小天,你喜欢露营吗?”
阮逸尘边削苹果边问。
“爸,我不喜欢。据说四个人住一个小木屋,上下铺,不知半夜有没有人起夜说梦话呢。”
“小天,咱们男子汉应该什么都尝试。再说,我听说这边的孩子都喜欢露营。你们学校安排小木屋就不错了,正规的露营是要搭帐篷睡地上的。”
“要搭帐篷我就不去了!”
“小天你先试试,既然是学校的活动,一定要积极参与。”
五一长假老潘是不能回温哥华了,映山红计划回来,阮逸尘说不好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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