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这个季节,在这样的乡村,不可否认,最让人喜欢的就是太阳了。“冬日暖阳”四个字,听着就会让人有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外面晒太阳的,没有小猫小狗。这两种原来乡村标配的动物,现在已是身影难觅,好多都跑去城里给人当儿做女去了吧。很正常,待遇相差太大,它们也在变聪明的路上,多少还是知道要往高处走的。
一座座漂亮的房子,在山林与田野间拔地而起,看得那叫一个赏心悦目。漂亮的瓷砖外墙,结实的整体水泥浇灌屋顶,种着花草与树木的前庭后院,真的像是曾经梦中出现过的别墅。
那些置身其中的老人们,可真是享福。侍候孙子们上学去后,搬把椅子坐在屋前,看着空落的家也是幸福的。让孩子回来,一家热闹的呆在一起生活?不不不,千万不要有这种念头,回来干嘛?回来种田种地等着一家人喝西北风啊?你看大家谁年纪轻轻的不都是呆在外面打拼?趁着我们还能帮忙带孩子,多挣钱才是硬道理。
外面在老人的眼里是花花世界,到处都长着摇钱树,不存在有和没有,只存在大或小的区别,再怎么说辛苦也都带点矫情的意味。再苦,能有他们当年喝稀饭配红薯渣苦?再累,能有他们饿着肚子开荒挖土累?
02
奶奶八十多岁了,逮着机会就跟我感叹,哪里的田多少年没人种了,哪儿的地又荒了多少。我笑着调侃:“要不,我们俩去种?”然后走过去亲切的揽了揽她消瘦而略微佝偻的背。对于耳朵不好使的她而言,我有点反应她就会有继续心疼土地的语言动力吧。
都说是融不进的城市,回不去的农村。真的没错,呆在城市一般人都会有一种被排斥感,虽然有时这种感觉更多的只是来自自己的内心。但毕竟不是生我养我的土地,总归只能算是别人的城市,呆多少年都感觉不过是个客而已,归属感这种东西太稀缺了。
农村,无论回不回得去,很多人终归还是要回去的,那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情节。就算不会田里地里的活儿,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也还是有一座立在那儿的。等着把儿女供养长大,再回去乡间给自己养老,这好像也是现在外出打工一簇的基本路线。
习惯了城市里的干净,家里的厨卫都会有了新的设计。养猪那是不可能的了,煤气灶和电磁炉怎么来煮儿时那样一大缸一大缸的猪食啊?种点小菜自己吃还是可以的,种子嘛不再需要那么麻烦自己留了,有可能现在变种的蔬菜类想要自己留出下年的种子也是不易的,放心,市场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选择。至于肥料,家肥都入了地下的化粪池,肯定还是外面店里卖的复合肥什么的来得方便,还干净没有那难闻的气味。
这一代一代的付出,终会把农村的发展与变化紧跟城市,这是自然发展的规律,我们做为农村人,应该是要庆幸的。
03
只是,我好像更加怀念我的童年了。
那个热闹的生气腾腾的小村庄,春花秋月,四季分明;鸡鸣犬吠,炊烟每天适时升起;地里田间,多的是忙碌而笑意盈盈的乡亲。池塘里,不用刻意也能养得鱼肥蚌壮;菜园里,不用花钱也能侍弄得一家人的餐桌无忧。
小猫小狗经常温柔的躺在脚边,一起慵懒的晒着太阳。望着起伏的山峦,望着逆风生长的墨绿的万亩油田,听着鸟儿偶尔的欢叫,闻着乡间特有的质朴与纯净气息,那些个冬日的午后,真是无比的幸福与满足。
有可能我真的是开始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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