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大厅里只有廖寥几个人,分散在各个角落里,屋顶的灯还没全部打开,稀疏的光影罩下来,投在明亮的地砖上。一切都是静悄悄,角落里的两个人正在小声交谈,其实他们大点声也没关系,这里根本没有几个人,更不会影响到谁,但明显感觉到他们有意压低了声音,即便这样,那窃窃的私语声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声音触到高高的屋顶及四周墙壁上被呯呯的弹回来,发出嗡嗡的声音。
我就坐在大厅中部的等侯区,七八排扶手椅上空无一人,我随意坐下来,顺便玩弄着昨天被人丢在椅子上的导引宣传页,那是一个折叠的小册子,除了市民中心导引图外,就是对各部门的介绍及联系方式等,那一分钟我沉浸在欣赏小册子之中,觉得保存它是有一定价值的。嗡嗡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位50岁左右的中年妇女正坐在一辆拖地车上缓缓向这边驶来,车子前后各有一把宽头拖把,车子行过的地面留下了湿润的痕迹,车子的嗡嗡声流畅高亢,没有一点被压抑的迹象,那妇女仰首挺胸,直视前方,生怕车子走偏或遗漏了某个角落,她像那小车一样骄傲的巡视着整个大厅,似乎所有价值就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
大厅的灯光全亮了起来,透过玻璃能看到外边的天阴沉沉的,昏黄的云层直逼对面的的楼顶,路边的白杨静静的站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汽车在路上飞奔,这一切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的到来。我,无所事事,除了东张西望。
耳边响起了各种脚步声,我不去看,我猜测着从身边走过的每一种声音,细跟儿鞋、粗跟鞋、运动鞋、平底鞋,我一边猜,一边眯着眼睛偷瞧瞧猜得对不对,脚步声越来越繁杂,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急切,我闭着眼睛,被这声音一层层围裹起来,一阵阵的眩晕,我想我应该站起来,我果真站起来了,人们行色匆匆,我就像隐形人一般站在那里,他们进门后先去离自己工位最近的人脸识别机前刷了脸,然后换好工作服,打开办公电脑,习惯性的微笑展在了脸上。
门口站着几个人正在抖着雨伞上的水,这才意识到外边已是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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