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巨浪拍打到我头上,我立刻紧闭双眼,屏住呼吸,“师——”岸上叫喊的声音我还没听清楚,耳朵就被海水封住,只听到隆隆急湍的水流声;全身都被淹没在海里,随着海水翻滚而去。
待海浪回流退去以后,身体渐渐浮起来,我急往水面冒出头来,迅速张开嘴换气,双腿已经不能碰地了。我睁开眼睛,发现已经远离海滩一段距离。
“师傅——”小秦在海岸上大喊。
“没事,我很好!”我高声回答。我挥动四肢往海岸上游,不过奇怪的是,我似乎一直留在原处,并没有前进半步。我停下划水的动作,发现身体在动——是水流把我往外漂去,越发远离海岸了,而且身后再也没有看到巨浪。
深蓝色的海面极不平静,上下涌动,西边的夕阳已下,留下几片略有余温的晚霞,然而在大海远方的天空上,却逐渐昏沉,聚集成一片黑暗,就像徐徐扩张的黑洞,正要慢慢吞噬整片海洋,甚至陆地上的一切。
我记得出发前的天气预报好像没说有雨吧,可这天色恐怕是有暴风雨来了,我尝试再奋力往前游,可是无济于事。我回头看看远方的那片黑暗,该不会真的是黑洞吧?海水是正在往黑洞里流吗?
海岸已经越来越远,我可能已经偏离了安全范围了,想想海鲨之类的可怕生物,全身冒了冷汗。
手脚开始疲乏了,怎么办?我四周张望,发现东南方向有海浪往海岸上翻涌。我想,也许游过去可以随着海浪涌回岸上。
我想到身上还有赵璇补充能量的饮料,就把它拿出来喝了,往海浪的侧方向游去。
为了节省体力,我把外衣和裤子全都舍弃,在海浪涌过之后,我利用海水的浮力配合肢体运动维持身体漂浮;每当一个海浪翻过来的时候,我就顺着海浪移动的方向,游到浪尖上往前移动,不让自己沉下去。
身后的“黑洞”已延伸到岸边,天空积满了乌云,刮起了狂风,这时波浪愈加汹涌,我感觉体力在慢慢耗竭,呼吸也开始跟不上了,甚至被海浪灌了几口苦涩的海水。
我不能松懈下来,否则很快就会被海涛淹没,于是想象着身后有一堆鲨鱼追着我,又想象设计比赛获奖的那一刻荣誉,咬紧牙关坚持。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附近有快艇的声音,我想招手,但是身体快要筋疲力尽,哪怕连抬起手也非常艰难,就像手臂被千斤的重物束缚一般。
“救我,”我沉浪潮涌过之后用尽力气叫喊,“救我,这里!”
霎时间倾盆大雨,雨滴像冰箭一样戳在身上,海面上全是四溅的水花,四周的视野越发变得模糊不清,岸上的山影变成朦胧一片,像一头伏在海边的深墨色巨兽,等待着我这个猎物被海浪送进它口中。
“我在这里,”我几乎声嘶力竭,但是通过咽喉的气流不够,“救……我……”
仿佛已经听不到快艇的声音了,人们可能已经远走避雨了,这时距离海岸大概还有几百米,但是身体快支持不下去了,恐怕真要要葬身大海了。
身后又一波巨浪拍打过来,我来不及去应对,眼前一阵漆黑,被卷进巨浪里了……
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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