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夜起这场雨纷纷扰扰的,没有任何要停的迹象,我又站在了公寓楼下。
为了不让人发现,我特地挑选了深夜,黑色的连帽衫给予了我两大好处,融入夜色和遮风挡雨。
楼上的灯早就熄灭了,我知道那人已经睡下,可以准备动手了。
七年前,我失手将夺门而出的女友推向茶几,趁着女友昏迷,我放了一把火,从此开始了亡命天涯的生活。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查,我花费了全部积蓄在一家黑市药店里受尽折磨,整容的效果意外的出众,我想我可能是那个满手流油的医生最骄傲的作品,可惜那个医生再也看不到了。
我掐灭了烟,过滤嘴在地板上饥渴地吸食着雨水,今天是我的最后一票,干完这票,我将会有足够的钱远走高飞,他会给我提供离开的渠道。
他自称黑幕,在我逃亡的第二年,一通电话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当时的我挤在一间潮湿阴暗的地下出租房里,满身酒气地接了电话,他要我去杀一个人,交易是一笔不多不少的人民币。
我答应了他,已经处于绝望边缘的并不害怕有谁对我见利起意,身无分文只有一条烂命,还不劳您费尽心思的要杀我。当晚我杀了第二个人,那个女人倒在血泊中恳求我放过她年幼的儿子,不好意思!那个男孩躲在门后看尽了表演,为了以防万一我实在无法答应你的请求。
自那日起,每个月我都能接到黑幕的电话,这似乎成了我的工作,杀人的快感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全身舒畅,我仿佛本就是为了杀人而生,将几个月大的婴儿淹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不适感,起初我以为自己是心理变态,直到那天我杀了一个心理医生,我才真正明白我是真的变态。
铁门锁住了!我从包里掏出绳子,目光锁死了二楼的阳台,该死的雨水,让原本得心应手的事情变得无比的复杂,要是放在以前,我绝对会等待最好的时机,不过现在不同,这是我的最后一票,只要用这捆绳子,勒住那人细嫩的脖颈,等到那人双眼泛白,停止痛苦的挣扎,最后一笔巨款就能到手。
阳台上的落地窗正开着一丝小缝,我仿佛从门缝中嗅到了金钱的气息,我将拥有一套私人的别墅,那里依山傍水,我将开着闪闪发光的保时捷载回无数金发碧眼的姑娘,姑娘们会在我的胯下高歌。
卧室的房门半掩着,房内一片漆黑,我攥紧了手中的粗绳,缓步走向床边。
“悲哀的人哪,无人问津,孤独的人哪,老无所依……”
该死的电话竟然这时候打来了!我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飞身上床,手中的粗绳熟练的勾上那人的下颌,手中的青筋因为过度用力开始在皮肤中急速的扩张,我能感受到额头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水,我能感受到手下因为窒息而本能挥舞的力量,多么美轮美奂的画面,像是手舞足蹈的木偶,而我则是操控木偶的提线人。
静了,我知道我又杀了一个人。我在床上休息了片刻,起身开了灯,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着黑幕来电。
差点害我暴露,看来这次的交易我必须要提高我的价码,我转身打算开始处理尸体,可是……可是……
我瘫坐到地面上,慢慢地点起一根烟,我笑了,我拿起粗绳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并将粗绳的另一头在窗口的铁护栏上打了一个死结,我走向尸体,将床头还在拨打的手机放到了那具爬满烧伤疤痕的尸体手里,接着我打开窗纵身跃下,粗绳狠狠地勒住我的脖子。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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