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好似昨天才毫无准备地接手一届新生,今天转眼已是三年。又是一个毕业季,每每这个时刻我会情不由衷地想起以往毕业的孩子们,调皮的、听话的、有较好仕途的、有在外创业的……
也许自己慢慢变老吧,“想念孩子们”的时候偶尔会有一些忧伤,于是会想起已经永远离开我们的再也无法相见的那一小部分特殊的孩子。
今天印入我脑海的这位男孩子是2011届毕业的学生。高大、帅气、内向的一名男生。
我不是他的班主任,只带了他两年的语文。在两年的学习中,他算不上突出,但他有一个大优点——踏实。除了语文学习上的问题,我没有在生活等方面给予过帮助、引导,当时的综合印象也算一般吧。或许我们老师,大多都有这么一个“毛病”:不太特殊的学生(非“两头生”)记忆不是太深。
2011年3月,学校决定九年级学生大调整,我所任教的两个尖子班(有一个班我是班主任)将合并成一个26人“特尖班”。其他同学均打撒重组。
显然,成绩一般的他失去了尖子生的“头衔”,离开了我,被分到了一个普通的新班。就差一个学期,仅仅四个来月就可以顺利毕业了,在这关键时刻对他们“大调整”。学生该有多大的压力和情绪。他也不例外,总是带着消极的心态上课:睡觉、迟到、讲小话……我可以理解,毕竟无形地在紧要关头把他“打下去了”,引导不好换做谁也会这样。
就在重组班级的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三晚上,一件“恶劣”的事由其而起。睡觉,政治老师说他他不听,甚至顶嘴。于是被老师拉出教室,在走廊上,一时间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逼得”老师扇了他的脸。
我看着有点过意不去,便“站在”利他的角度给予了劝阻,制止了更大的冲突。晚自习后,我单独约他谈了半个小时的心,毕竟我教你他两年的语文,他也应该会尊重我,表达出自己的意愿,我做了引导。
自此后,他有了更好的转变,想通了,不抵触了,学习也积极了。我们只有下课偶尔相遇时打打招呼。我所谓的对他的引导,也在我心里慢慢忘却,因为在我看来“不值一提”。
毕业后的不久,他还没来得及拿到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一场车祸让他失去了双腿,高位瘫痪。
在他离世前的三个月期间,我也未曾想起去看望他。在我看来,高位瘫痪,能从医院回来,生命是没有危险的,但这辈子应该只能在轮椅上生活。待他稳定稳定情绪,能稍微方便行动再去找他聊聊。
但遗憾的是我没有等到这一天的来临,在他生命最后几天我也没有听说他病情恶化的消息。他母亲和我的小姨妹是要好的朋友,在他离世前的三天,我小姨妹去他家坐。无意间发现,他时不时翻看的手机里就只有两张照片——我的、一位和他要好的女生的。
我小姨妹和我说了看到的这一幕,我便去看他。我们聊得很开心,他道出一直很想我;道出我对他的关心;道出那晚“救了他”……我用所谓的懂得的科学告诉他再过一段时间至少可以坐轮椅出门了。
我的确是这样认为的,这是科学,加之我也不知道当时他的病情已经加重。
可是,这一天我再也没等来,就在我去看他的第三天中午,他永远离开了我们,离开了病痛。
我很心痛,我更难忘,他就给我两个深刻的印象:一张照片;一句简单的道谢——那晚我“救了他”!
从此之后,在教育教学中我在乎了点点滴滴的“爱”的机会,因为在你看来不值一提的关爱于对方而言确是刻苦铭心;更在乎了微乎其微的“伤”的言语,因为在你看来微不足道的伤害于孩子而言确是毁其一生。
关爱就是那么简单,正如李镇西老师所说的:爱不是教育的全部,但教育不能没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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