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杂谈,汪老从思想、语言、结构三个维度阐述了如何写小说。
1.思想
汪老认为小说最重要的就是思想。
所谓思想,是作者自己的、对生活独特的感受,独特的思索和独特的感悟。
有所触动的生活片段,往往是创作最初的契因。
但这还不够,要看得更深一点,想得更多一点,要挖掘出深层的意义来。
2.语言
语言有四种特性:内容性、文化性、暗示性、流动性。
内容性是指,语言和内容是同时存在的。
语言不仅是形式,也是内容;语言不只是载体,也是本体。
世界上没有没有思想的语言,也没有没有语言的思想。
写小说,就是写语言。
文化性是指,语言的后面都有文化的沉淀。
一个作家的语言表现了作家的全部文化素养。杜甫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就是这个道理。
除了书面文化,民间口头文化如信天游、地方戏、地方民歌等也都是文化的宝库。
暗示性是指,语言传递了多少信息,暗示出多少文字以外的东西。
平庸的语言一句话只是一句话,艺术的语言一句话说了好多句话。即所谓“言外之意”,“弦外之音”。
要使小说语言有更多的暗示性,唯一的办法是尽量少写,能不写就不写,留出大量空白,让读者可以自由的思索。
所谓流动性,是指语言是活的,像树一样,内部是联通的、流动的。
福楼拜和契诃夫都说过,一个句子只有一个最好的说法。
写好每一个句子是重要的,更重要的是处理好句与句之间的关系。
清代评论家包世臣论王羲之的字,如老翁携带幼孙,痛痒相关,顾盼有情。要使句与句、段与段之间产生顾盼。
要养成一个习惯,想好一段,自己能背下来,再写。不要写一句想一句。
还要读点诗词,懂得平仄四声,培养自己的语感,让自己的语言更俊一点。
3.结构
汪老认为结构无定式。
一篇小说的结构是这篇小说所表现的生活决定的。
生活的样式,就是小说的样式。
小说的开头和结尾很重要,开头要峭拔,结尾要“善终”。
结尾于“谋篇”时就要想好,才不会写到哪里算哪里。
汤显祖评《董西厢》,说董很善于每一出的结尾。结尾分两种,一种是“煞尾”,一种是“度尾”。
“煞尾”如“骏马收缰,寸步不移”;“度尾”如“画舫笙歌,从远处来,过近处,又向远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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