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潟越后妻有艺术祭(Echigo-Tsumari Art Field)是在夏季举办的,今年的举办时间是2021年7月25日至9月12日(50天),这个季节的新瀉是漫山遍野的青翠,原野里绿色的稻浪已经带着点金黄,很快就是收获的季节,此时的越后妻有充满活力,艺术祭所见的室内与室外展览更是让人心生欢喜。然而,艺术祭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歌颂美好,让人看见新瀉里山的价值,艺术祭诞生的背景是日渐衰败的乡村——乡村并非世外桃源,相反,即便是富裕的日本乡村,乡村也难以留住年轻人的脚步,乡村振兴也是日本所面临的课题。
许多参加艺术祭的艺术家谈到作品的创作时说,初次受邀到冬季的新瀉看场地了解当地文化,他们为白雪皑皑的风景激动不已,眼中是冰天雪地的浪漫,然而,在与当地的市长居民交流后,他们所介绍的不是什么主旋律,不是什么成就,而是是里山的历史与当代问题,而他们的坦诚让艺术家看到里山所面临的问题——这里每年大雪封山几个月,厚达几米的积雪若不清除,人是根本无法行动,散布在山乡的村落居民,若不合力互助,难以在北国生存下去,严酷的自然环境造就了里山独特的文化,也是里山乡村面临的挑战。
里山乡村冬季的严酷,在艺术祭的展览中得到展示。
2018年8月在参观完农舞台后,开车到农舞台所在的松代镇,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日本小镇,比起中国的村子都小,镇中心一条街,镇上的房子多为两层的独栋住宅。因为艺术祭的关系,镇上也有一些展览,看了三处,印象深刻的是一个在简易仓库里的展示,标题是SF (Summmer Fiction)。仓库里是几台巨型除雪车,以及其他冬季除雪时的设备构成的装置艺术,配上投影仪播放着的冬季雪景和除雪场景,设计的音效声中,黑暗的室内变换着各种色彩,让人彷如进入雪国冬季的日常,不再是夏季山野里郁郁葱葱的生机,站在体型庞大的除雪机车旁,感受到的压迫感,那是一场严酷的生存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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