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想上次与潆笙见面,已有三年之久,无声的抗拒衍生出情愫的延续后,才发觉,所谓的热情,就是无视对方的立场罢了。
白皙脸庞上的泪珠仍在深夜梦境中滑落,多希望那只是一场梦,不至于如今想来都那么真实,于今日,都想不清为何会有七年后重逢的激情,又完完全全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踪迹难觅。
转念一想,那可是潆笙啊,不同性别的自己,就连自己都难以琢磨的自己,做出什么事来都是情有可原,况且没有那夜潆笙的沉吟,我也不会发现,不乏有爱我的人,好像是我,缺少爱人的能力。
“呼~”
成树长呼一口气,整理了下思绪,不再去想这些琐碎事,眼看店里四下无人便坐在靠窗的卡座上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窗外陆离行人,也只有香烟可以缓解心中莫名的烦躁了吧。
黄昏渐袭,秋意盎然,窗外枫叶飘零,落日余晖映照的别有一番美意。
宝驹乘风衣衫薄,秋枫日落渐黄昏;风起叶落暮阳时,伤春悲秋泪满襟。
秋来最美不过黄昏,可谁能与我欣赏这黄昏景色,我所缺也只是个陪我的人罢了,了。
把烟头踩灭扔到垃圾桶后,看着窗外枝桠上的雀鸟,似是等待谁的归期,定了定神,回到自己的吧台刚转过身准备给自己磨一杯咖啡,成树就听到后面有人喊自己。
“大叔,我要一杯现磨咖啡!”叶蓁宜大声喊道。
成树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看着十八九岁的女生,冷棕色的发色与自身气质毫无搭配可言。
“声音喊这么大做什么,本店只有一种口味的咖啡,很苦很苦,想喝的好喝点就去对面那家奶茶店买奶茶喝吧。”成树一边说一边转过身自顾自的磨咖啡,不在搭理这个自己觉得只是被店里孤独的氛围吸引进来的小女生。
叶蓁宜被成树这样明显的扫客出门气的脸鼓鼓地,大眼睛里透漏着浓浓的委屈之意,略带生气的说道:
“你这大叔怎么回事呀,怎么还扫客出门!”
“还有啊,我可不是什么小女生,我今年都二十二岁了,奶茶那种甜甜的骗小女生的东西我已经不喜欢喝了!”
成树依旧在手里研磨着咖啡豆,似是没听到叶蓁宜的话,还停下手拿了一小块黑巧克力放了进去,一起磨了起来。
这下叶蓁宜可难受了,气呼呼的坐在了成树背后的小桌上,就盯着成树,看着成树磨好咖啡后有煮开倒在杯子中中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了自己的面前。
自始至终成树都没有在看过叶蓁宜一眼,准备拿起杯子的时候,叶蓁宜却嗖的一声将杯子抢了过去,桌子上淋落了几滴咖啡。
现在可没时间注意这些,成树赶紧抬起头开口说道:“哎……别……”,话还没说出口,叶蓁宜就被烫的差点讲杯子里的咖啡撒掉,一只手将杯子把紧紧抓住,一只手指着成树骂骂咧咧。
“这么烫你就敢给我喝啊,你这个大叔不但不理我,还恶作剧用咖啡烫我,我……好想哭啊!”
成树抬盯着叶蓁宜那尽是委屈的大眼睛,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嘴角不禁露出苦涩的笑。
“你可真有意思啊小姐,我给自己磨的咖啡你直接抢过去还怪上我了,我也下了逐客令你怎么不走呢,赶紧哭吧哭死你好了。”
叶蓁宜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成树也是跟她开玩笑,本来就是磨给她的咖啡,只不过没想到她会从自己手里抢过去。
成树站起身子,摸了摸叶蓁宜的头,安慰道:“别还真哭啊小妹妹,乖啦,这杯咖啡本来就是磨给你的,跟你开玩笑呢哪能想到你就直接从我手里抢啊,这杯咖啡算我请你的,对了,要不要给你加点糖跟牛奶”。当然,成树最怕的还是女孩子哭。
“哼!算你识相,本小姐哭起来你可是真的不好收场呢,不加,我就是听说你这里的咖啡是北城最苦的咖啡,每个人都可以喝出属于自己的那份感觉我才来的。”
原来也是有属于自己故事的人啊,成树这才明白,自己有点以貌取人了,于是取了一份凤梨酥放在了叶蓁宜的面前,语气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份凤梨酥就当作我赔礼道歉了。”
空气凝固了好一会,两个人四目相对,因为叶蓁宜不喜欢喝烫的东西,又不喜欢吃甜的东西,成树也是想看这小女生吃了自己的东西夸自己厨艺好,所以才会有如此尴尬的场景。
“大叔,我不喝烫的。”
“嗯,那一会喝,先吃这个凤梨酥,今天中午做的。”
“大叔。”
“嗯?”
“我不喜欢吃甜的……”
“奥,没事,那……”
成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看着她的眼睛,好像除了看着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事了。
“大叔,你能听我讲一下我的故事么?”
成树略微诧异后点了点头。
可是叶蓁宜刚要开口讲的时候,看着成树的眼睛,突然内心被触动了一下,为出口的话便改口了。
“大叔,之前我喜欢上了一个网友,他很会哄我开心,可是突然有一天把我拉黑了,就因为我不给他看我的照片,我难过的要死呢。”
“现在呢,不知道大叔你信不信眼缘哎?”
“嗯?信啊,我信缘分,怎么了?”成树有些不明所以。
叶蓁宜起身走到成树的旁边坐了下来,
挽住了成树的胳膊,满面幸福的靠在了成树的肩膀上,语气很是开心。
“大叔,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耶,我要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成树试着甩掉这突如其来的手臂,可是被抓得紧紧的,无奈的耸了耸肩,看着叶蓁宜的眼睛,说道:
“小妹妹,你我见面还不到两小时,你看着也没喝酒,怎么就说起来胡话了,乖,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别闹,起开一边玩去。”说着成树就要推开叶蓁宜,可是叶蓁宜却手却抓得更紧了,表情有些严肃的看着成树。
“大叔,你既然你说你信缘份,那么你不觉得我们好像上辈子就是一对恋人么,我就在刚才那么一瞬间觉得大叔你好熟悉好熟悉啊,大叔,你记住,我叫叶蓁宜,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成树仿佛被这童言稚语狠狠地触动了一下,似曾相识的情境有一次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是啊,现在觉得,眼前的叶蓁宜就如相恋多年的爱人一样,熟悉却又不熟悉。
来自灵魂深处的情愫似是被唤醒了一般,爱意泛滥,猛流冲堤不断,寂寞多年的我早就患上了一种不治之症。
一种不懂拒绝的绝症,即使知道猛烈狂流过后,接踵而至的是无尽的悲痛,越是恐惧,越是期待爱意风暴的到来。
成树站起身子叶蓁宜也跟着站了起来,紧紧的抓住成树的胳膊,成树看着一脸坚决又其中夹带着一缕娇羞的叶蓁宜,一只手托起灵魂深处的脸庞,热烈的双唇与胆怯的双唇相贴合在了一起。
爱人之间的索取,成树感受着渐渐松开的胳膊,感受着渐渐搭上双肩的胳膊,并不比自己矮多少的叶蓁慢慢也享受在其中,可能就真的是上辈子的情人吧。
猛流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人唇齿相分后,叶蓁宜低着头依偎在成树的怀里,爱意浓郁,退去的狂流,早已填满了干涸的心田,充斥其中的,只有不忍。
“大叔,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我只想叫你大叔,可以么?”
成树虽然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大叔,现在我喝了这杯咖啡我们去北城山看日落日出好么?”
成树嗯了一声,抓起一小块凤梨酥泡在了咖啡里,叶蓁宜小口轻饮也是一饮而尽,牵着成树的手走出店门外。
关掉咖啡店后,成树跟着叶蓁宜坐上了她的BMW A系车,只能苦笑,心想,自己还真是跟富婆有不解之缘啊。
潆笙当初毕业问她父亲要了一辆奔驰 s系的车让成树开着去上班,狠狠刺了自卑的成树的心,或许当时不能理解,现在就算理解也早不是当初。
坐在副驾驶的成树正要点烟的时候,从窗外看到了一个女人牵着一个两岁小孩的手的女人走了过去。
女人的脸上除了疲惫也只有看到孩子的欣慰了,毫无这个年龄的神采,隽美的面庞也是憔悴不堪。
成树慌乱的将烟丢在一旁,打开车门就冲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女人。
女人正要回头理论些什么,转过头正要说话,看到明明日夜思念的人了却挣开了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去,脚步匆忙。
“潆笙,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成树大吼,女人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匆忙走去,思念化作泪水沿着眼角流了出来,滴在青石地板上,不过终是没有回头。
“妈妈,你怎么哭了,舟舟明明很乖呀,没有惹妈妈不开心呀。”
站在原地的成树依稀听到小孩说的话,心里泛出阵阵苦涩,想再去追上问一些事情,可情已成舟,说这些已经丧失了原有的意义,折回了车上。
叶蓁宜没有说话,探过身子在成树的脸上亲了一下,发动机轰鸣,在宁静的徬晚显得格外刺耳。
黄色枫叶飘出了思念的感觉,物是人非,至于叶蓁宜从那杯咖啡里喝出了什么感觉只有她自己知道。
苦尽甘来只对了一半,那些手机里面的美好跟如今眼前的美好比起来甚至一击未毕就已经消失的无踪迹可寻。
黄昏的残晖退出了大地,紧接着的是黑夜的降临,星星之光,点缀着满是悲喜的夜空,街旁回家的大男孩很吵,楼里絮叨的妇女很吵,乡下的丧事也很吵,不过并与我无关,我只是在看这星夜,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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