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因为新冠病毒,过的七零八落的。好也罢坏也罢,又过了一岁,不知怎的,忽然忆起小时过年的事情来。
风月时移,世事流波,往日情怀酿作酒,年轮时久醉人深。
小时候过年,面对着一桌好吃的,那个馋唠的劲啊,恨不得都装到肚子里。
一大桌子的菜,小鸡炖蘑菇,爱吃;鱼肯定是有的,爱吃;还有排骨,特别好吃,现在回忆是因为荤油做的吧。还有什么,七七八八的都忘了,反正就是好吃。吃完饭,冻秋梨管够,凉丝丝的甜到心里。
吃饭之前,放顿鞭炮。小鞭、钢鞭、麻雷子、二踢脚,平时是吝啬的,半天放一个;过年那天,是可劲的放。二踢脚,事先把药捻子都扒出来,省得放的时候浪费时间,可见奢侈的程度。吃完饭,继续到后院街上比着放。
还去看打扑克、推牌九,是来钱的,就是赌博,红头红脸的,情绪很激昂;也有输的蔫头耷脑的,别人挤兑着也不吱声,有点懵了似的。挤在专门爱玩招赌的人家屋里,烟气熏得灰蒙蒙的,可是喜欢挤在里边看,跟着感觉刺激。那刺激有时是鸦雀无声的,有时是猛的一吼的,有时是哈哈哄堂大笑的,于是越发感觉年味浓了。
半夜三更的才回家,倒头便睡着了,苏轼说,不知东方之既白,梁实秋在过年的文章里也整句说过,真的是不知东方之既白,太困了,睡不醒。
快过年那几天是亢奋的,一天盼更一天。三十之后,又是另一种年味了,亲亲友友都聚在一起吃饭喝酒。就觉得那时喝酒的气氛很浓,喝的脸红脖子粗的,大嗓门的劝着酒,一个比一个赛嗓。
终于熬到大人喝完了,忙不急的上桌一顿风卷残云,饿坏了,早前在锅台边东一口西一口偷吃的那点东西早消化光了,这顿吃啊,香,那时候,真不知道啥叫吃剩下的,就是毫不顾忌的吃。
大年初一初二的,就是玩、放鞭炮、吃,那时的年啊,真好,感觉心满意足的,等到年过去了心里就空荡荡的,接着想下一个年。
从腊月杀年猪请客开始,就正式进入年的气氛里,到正月十五看花灯结束,这个年就过完了,很完整的一个年,不像现在,感觉支离破碎的,或者囫囵吞枣一样就过去了,等到反过味来,已是明年春天的事了。
时光啊,年轮啊,就这么着吧,倏忽倏忽,飘飘悠悠的就过去了,空记省,已在梦里。
看残年,夕阳急坠,直想重回到少年想着盼着温馨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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