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文艺复兴50画（23）｜乔凡尼·贝里尼的《小树与圣母像》

乔凡尼·贝利尼(Giovanni Bellini，1430-1516），一位坚定的人文主义者，威尼斯画派的祖师爷、宗师。文艺复兴中后期最伟大的画家之一。

15世纪中叶的艺术生涯早期，画风体现在将温和的人文主义风格融入朴素、呆板的宗教蛋彩画法中， 达到逐渐明朗和宁静的境界 。同时对轮廓线条的掌控呈现出具有雕刻特质的画像风格。

15世纪后期，领悟了北欧低地地区使用的油画颜料技巧，成为威尼斯用画布作油画的第一人， 同时兼收了佛罗伦萨画派的画技精华，开创了威尼斯绘画派，并把威尼斯绘画从落后的乡村风格发展成为文艺复兴盛期西方的主流艺术，使威尼斯成为文艺复兴后期的艺术中心。

卓越的色彩画家，重视画中色彩，明暗渐进的画法达到强烈而润泽表现。摆脱了从文艺复兴初期走来的人物背景的生硬呆板，描绘的人物彰显人性，呈现着人文主义的乐观精神。

在题材上创新、在绘画形式上启用新技法，将宗教精髓完美地溶于无论是人物、空间、光的架构或者风景的描绘中，达到新的平衡。开启重视诗情画意地描绘自然风景，是艺术史上风景画的奠基人 。他将文艺复兴的写实主义提升到新的境界。

培养了包括提香和乔尔乔内的众多弟子，他们成为文艺复兴后期乃至整个西方艺术的主流，使得威尼斯画派呈现了群星璀璨的繁荣局面，为后世留下了珍贵的文化瑰宝。

——欢喜编写

《小树与圣母像》（Madonna degli Alberetti），c.1487年，布面油画，74cm x 58 cm，威尼斯阿卡迪亚美术馆（Gallerie dell' Accademia, Venice）。

这幅画是贝里尼画风的一个转折点，将文艺复兴的写实与现实主义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Madonna degli Alberetti

BELLINI, Giovanni

Madonna degli Alberetti

c.1487年

Oil on canvas, 74 x 58 cm

Gallerie dell'Accademia, Venice Italy

《阿尔贝雷蒂圣母》（Madonna degli Alberetti），也被称为《圣母与小树》，以圣母玛利亚两侧的两棵小树（alberetti）命名，这是贝利尼已知的第一件有日期的作品，由孩子的名字：IOANNES.BELLINUS.P/1487签名并注明日期。

作品注重了构图的均衡感，两棵小树的对称布局在画面中起到了调活画面的作用，同时协同风景背景的加入，淡化了传统的宗教元素，让圣母拥有了更加平易近人的立场。

全景构图的画面，增加了空间的拓展性，凸显背景场面，提升圣人的气场。用色大胆，大面积的青蓝色又加持着圣母强大恢弘的气场。

人物形象和造型具有音乐的节奏和旋律

欢喜合成 © 游世欢喜LatteSunset

我找了一些贝里尼圣母子画作合成上图，展现了他1470-1487之间画风演变的历程。从画中可见他几乎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构图，从没有风景的背景、到半风景背景、全风景背景；有幕布（将人物与周围的景观分离开来以示对圣人的尊重）、无幕布；对称构图与不对称构图，直到1487年的《阿尔贝雷蒂圣母》（Madonna degli Alberetti）才达到画面布局高度平衡，自然元素与神圣群体的存在既不同又巧妙融为一体。

而最为突出的是画面里程碑式的开启了双重照明系统，圣母玛利亚身后的幕帘捕捉到了来自她前方的光线，使得她的身影投射在幕帘上，从而也表达出了人物与幕布之间的空间距离。另一方面，在远处的风景背景中，光以均匀、漫射的亮度完全独立地扩展。

这一变化展现了画风质的飞跃，更宽广的绘画视野和细腻描绘的表现形式，致使他的个人风格成为文艺复兴后期威尼斯绘画的基本调性。

Madonna degli Alberetti (detail)

1423年，于马萨乔同代的贝里尼父亲，画风依旧保留着拜占庭风格，虽具有着初步透视法，透视严格，但不成熟，还没形成理念，落后于佛罗伦萨的画技。到了15世纪上半叶，以贝里尼三父子为代表的威尼斯画匠依旧延续着佛罗伦萨传来的湿壁画技法。

1450年代，得益于研究弗朗切斯卡（文艺复兴早期的具有标志性的伟大画家之一。在欢喜文艺复兴50画（17）介绍过他）的成就，贝里尼的艺术逐渐表现出明朗和宁静的境界，他摸索创新了许多新的题材、在绘画形式和配色上带给大众新的感受。

但由于威尼斯空气潮湿，空气中多盐，湿壁画不适合在威尼斯长期保存，给资助者和画家们带来烦恼，画法改革势在必行。

大约在1475年时，贝里尼接触到了以扬·凡· 艾克、老勃鲁盖尔为代表的佛兰德斯的油画及油画颜料，被油画画法吸引的他放弃了蛋彩画法，早期表现轮廓的线条已不再使用，取而代之的是光和阴影的交替以及表现上的色彩丰富。

Madonna degli Alberetti (detail) Madonna degli Alberetti (detail) Madonna degli Alberetti (detail)

海上航运为威尼斯带来极大财富，因此绘画用的昂贵底布帆布、彩色颜料等发展迅速。当时从天青石中获取的昂贵的深蓝色颜料，价格堪比黄金，是画家最追捧的颜色，而画家是否富有，从他画作用料的颜色、用料的薄厚、或者是否大面积用了深蓝色就可以推断。

因为不差钱，贝里尼在用色上能够呈现更浓深重厚的颜料，并善用明暗处理空气存在的感觉以便发展视觉空间，淡化物体边界。

在风景画方面，贝里尼将起源于佛兰德斯的关注细节的画法和意大利画风相结合，将作品中复杂的各类元素轻而易举地与安详又庄严的宗教特质完美融为一体，达到色彩、明暗、甚至是思想主题的平衡。这在之前的艺术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15世纪后半叶，在佛罗伦萨画派出现的一个世纪后，以贝里尼为代表的威尼斯画派在兼收佛罗伦萨画派和佛兰德斯画派的精华的基础上横空出世。

而威尼斯也成为了文艺复兴后期的艺术中心。

Gallerie dell' Accademia, Venice Italy Gallerie dell' Accademia, Venice Italy Gallerie dell' Accademia, Venice Italy Gallerie dell' Accademia, Venice Italy Gallerie dell' Accademia, Venice Italy

2023/2/10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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