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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你写了99封情书给我?”萧以音大吃一惊,这些情书难道不是她老公写给她的?
“是的,大学时你太优秀,像一颗闪耀的星星,我是学渣,所以不敢明着追求你,只能让他替我转送!”武士艮低下头遗憾地说,“结果,真是遗憾,我俩无缘无份!”
抬起头,他怔怔地看着她,“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即便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她已经为人妇,为人母,再相见,他才知道,依旧还是放不下她。
她也怔怔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
1.
那是一个秋风萧瑟的秋日,西大阶梯教室已经人头攒动,等待着一场久违了的辩论赛。
台上正方和反方都已经入座,只等着时间一到,辩论赛开始。
今天辩论的观点是“正方:治愚比治贫更重要。反方:治贫比治愚更重要!”正反方需要用实例来展开辩论。
主持人宣布,辩论会正式开始,整个教阶梯室的气氛变得紧张而热烈。
萧以音代表正方首先发言,她以“治愚比治贫更重要!”为主题,开始了她的阐述。
“人穷不可怕,只要人穷志不穷,而愚蠢才是人生大忌。……”
她的语言流畅,思维清晰,层层递进,有据有理,导师都听得频频点头赞许。
接下来,反方罗振瑜开始发言,他的观点和论证方式也很有特色。博得台下观众阵阵掌声!
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场面十分激烈。台下的同学都被双方的辩论所吸引,全神贯注地听着。
整个辩论会,武士艮的眼睛没有离开过萧以音一秒,她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地吸引着他,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似乎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咆哮:“喜欢她!”
台上的“激战”已进入到了白热化,按铃声此起彼伏,正反方队员个个面红耳赤,摩拳擦掌,摆出想冲上去干一仗的架势。
“时间到!”主持人适时出来喊停,才不至于让双方“兵戈相见”。
老师对辩论进行了总结,并给予了双方同学高度的评价。当然尤其高度赞扬了萧以音和罗振瑜。
这下两人成了西大风云人物,出名了,甚至私下里同学们称他俩为“西大双煞”!
此“双煞”并非指两个人周岁数相同,并且生辰八字中年月日时四个数字两两相同。也并非指两人命中互相相煞,被认为是特别不好的命。
这里的“双煞”意指厉害,应该是褒义词!
2.
某一日,校园那片红透的枫树下,秋日的阳光照得树叶越发熠熠生辉。萧以音正坐在红枫树下,专心致志地看书。
“你好,萧以音学妹。”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扭头一看原来是罗振瑜。“你好,罗振瑜学长。”萧意音礼貌地回应他。
其实他们是同年级同系同学,不同班的叫学妹学长是互相尊重,在西大,这已经形成一种习惯。
“我们可是不打不相识哦。”罗振瑜在她旁边坐下说。
“是的,学长,很荣幸认识你。你很厉害,是我学习的榜样。”两人第一次在辩论会后交谈起来,而且两人聊得还挺愉快。
“你知道同学们私下里称呼我们俩什么吗?”罗振瑜问。
“怎么可能不知道,都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了。”萧意音笑着说。
“你不生气?”罗振瑜好奇地问。女生不是都挺在乎自己的名誉之类的吗?
“我为啥要生气,对我没有半点影响。随便他们叫我什么。”
罗振瑜点点头,也是,舌头无骨,随大家说去。
两人临分开前,罗振瑜递给她一封信:“不好意思哈,这是……”
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有人在喊他过去,罗振瑜就匆匆说了声:“再见,回聊!”人就跑没影了。
萧以音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现在还有用手写信的?莫不是情书……
萧以音没想过在大学就谈恋爱,父母也叮嘱过她,以学业为重。
她拆开信一目十行,心下明了,就微微一笑,把信在包里一放,没当回事!
3.
谁知接踵而来的一段时间,她常常能收到这样的情书,等毕业那年,她的纸盒里已经整整有九十九封这样的情书了,有时还会有一朵玫瑰花插在信封里。
信每次都是罗振瑜亲手拿给她的。他递给她,她接过放包里,然后两人一个就当没有给她送过情书,一个当作没有收到过他的情书,两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唯一不同的是,她跟罗振瑜和他的同寝室室友武士艮都成了好朋友。罗振瑜来找她都会带上他,一来二去,他们三个就经常一起,有时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有时一起去打球,跑步,还经常一起出去吃饭。
每次出去吃饭请客的都是武士艮,好像他过来就是来付钱的。
武士艮属于那种帅得出奇,却也痞得过分的男生,就是那种痞帅痞帅的。
大四那年,毕业前夕,罗振瑜单独约了萧以音到学校小树林,跟她表白了。
这两年来罗振瑜对萧以音的心意,她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所以,萧以音也没有考虑多久,就答应了。
罗振瑜幸福地抱住萧以音原地打转,她被他的开心心情感染,也开心得笑了。
“音,我们约上士艮一起出去庆祝我们在一起怎么样?”
“可以啊!”萧以音点点头。
三个人一起去了一家西餐厅。
坐下后三人都各自点了自己喜欢吃的。罗振瑜还特意点了一瓶法国红酒。
罗振瑜给三人的酒杯都倒上酒,端起酒杯:“武士艮,我和萧以音今天在一起了,我向她表白了,她也同意了。今天我们聚在一起,就算一起庆祝我们在一起吧!”
武士艮一听,脸是肉眼可见地白了,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罗振瑜,眼睛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
好在萧以音并没有发现异样,西餐厅的软和灯光把武士艮惨白的脸遮掩住了。
罗振瑜被他熊熊燃烧般的双眸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最终还是抱歉地对着他笑了笑说:“我喜欢萧以音已经很久了,我一直没有说出口,马上就要毕业了,我想一毕业就和她结婚。我一定会让她幸福的,来吧,兄弟,为我们祝福吧!”
很快,武士艮恢复了平静,他痞痞地吹了一声口哨,用吊儿郎当的语气,仔细听还是能听出些微的颤音:“哇哦,祝你们幸福!”说完一仰头,一杯酒一口饮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慢点喝!”萧以音柔柔的声音像是把武士艮的神经牵住了,他动作慢了下来,一口一口地喝着酒,最后这一瓶酒全让他一个人喝了。
三人一起走出餐厅,武士艮也看不出醉意:“你们回宿舍去吧,我今天晚上回家去。再见!”
再也不见!心碎了无痕!
4.
十年后,从国外回来的武士艮却又意外地和萧以音相逢在朋友的婚礼上。
婚礼结束,武士艮约她去附近咖啡厅坐坐,萧以音点点头,跟着他进了附近咖啡厅。
坐下后,武士艮才说:“当年我写给你的那些情书,如果你还保存着,能还给我吗?”
萧以音以为听错了:“这九十九封情书是你写的?”
“是,当年我让罗振瑜转交给你的。我以为他会跟你说清楚。”武士艮在心里狠狠地骂罗振瑜:卑鄙小人!
“你写了那么多封情书为啥不署名?为啥要让他转交?说到底你就是个懦夫!”萧以音恨得牙痒痒,脸一下子瞬息万变。
武士艮看着萧以音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由青变黑的脸,心阵阵绞痛。
萧以音心头五味杂陈,对罗振瑜也是恨之入骨,对武士艮更是气得不轻。
其实那时三个人相处,每次分开后,在她的脑海里,梦里都是武士艮的影子,有时眼睛也会不由自主跟着他转动,他痞痞的模样,看着她的眼神,对着她说话时的样子,常常让她心跳加速,神思恍惚!
每次她对他有的感觉,又总被罗振瑜那些情书给掩盖住,让他蒙住了眼,让她迷失了方向,不知不觉被他的执着所感动。
“是,我是个懦夫,我面对你不敢开口,我怕被你回绝!事实上你从来没有回应过我,所以……”
“唉!”……
萧以音叹了口气,说不定这就是命,命中注定两人没有缘分。
两人面对面坐在咖啡厅里,不知不觉萧以音神情又恍惚起来。
说句实话,结婚后,罗振瑜对她确实很好。他们一毕业就结婚,没让她走上过社会。有了儿子后,她围着他们父子转,更不会想着去上班。
罗振瑜在外企做副总,家里豪宅豪车,不愁吃穿用度,俨然是个富太太。
要不是半年前的那条短信,她一直以为就会这么幸福下去的。
5.
两人沉默了半晌:“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结婚了吗?”萧以音终于开口了。
武士艮苦笑笑,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结婚,心中有她的影子,这辈子应该就只能孤身一人了!
他想说:喜欢你这件事,就像中了毒,不经意间总会想起你,有时候太忙会忘记想你,可是在闲暇的夜加倍想你。
想你的时候,千言万语会汇成一句话:只要你幸福,我的痛苦就是值得的!
萧以音现在知道了他的心思,她为他心疼:“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你也该为自己考虑终身大事了,钱是赚不完的。”
“再说吧,我想回国了,我想家了!”他想说我想你,但没有这个立场。
“也好,在外面漂泊总归是在家里好!”萧以音话还没有说完,“滴滴”她的手机有短信进来,她心不在焉地拿起桌上手机点开一看,神色大变,武士艮眼尖,一眼便看见是张床照,那个男人就是现在已经发福了的萧以音的丈夫罗振瑜。
两人赤裸着搂在一起,场面简直不堪入目!
萧以音感觉一阵反胃,连忙捂住嘴巴往洗手间跑,趴在洗手池边干呕,武士艮追了过来,轻拍着她的背,眼中却是露出狠厉,想毁灭一切的凶光。
把萧以音送回家后,武士艮直接去了罗振瑜上班的公司。
一进他的办公室,还没等罗振瑜反应过来,一记凌厉的拳头就呼啸而来,坐在老板椅子上的罗振瑜被打得和椅子一同转了几个圈再仰天往后倒去,这是用了十二分力。
罗振瑜只觉得耳朵嗡嗡响,两眼冒着金星,嘴里也尝到了血腥味,一颗牙齿被打落了。
在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时,武士艮又追上去扑在他身上,双眼通红,抡起拳头又一拳砸在他胸口:“我说过如果你伤害她,我就揍死你!”
反应过来的罗振瑜一把掀开武士艮,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来说:“是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女的趁我喝醉了,爬上我的床,我已经向音音认错了。”
“狗屁,半年前她爬上你的床,昨天晚上呢?也是她把你拖去她家硬强你的?”武士艮气得爆粗口。
“你跟踪我?”罗振瑜也恼羞成怒,“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当年是你自己懦弱,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没资格说话。”
“呯呯嘭嘭”两个人又扑在一起打了起来,把外面的秘书吓得够呛,连忙叫了保安上来,才生生把两个人拉开。
“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武士艮走之前恶狠狠地警告他。
“疯狗!”罗振瑜碎了一口血水!
6.
因办公室大打出手这出闹剧,被罗振瑜公司上司才知道后,给了他处分,本来可以升职当总经理的希望也泡了汤。
回到家,萧以音又把一张离婚协议书拿出来,要他签了。开头他死不承认:“武士艮回来了,你是想跟他走了吧?”
“卑鄙,无耻!” 萧以音气得说话都打颤了,做了十年夫妻,她还真不知道罗振瑜是这种嘴脸。
她拿出手机把那张照片递到他眼前,还把那段文字一字一句念给他听:“昨天晚上我和振瑜哥一起在这样哦,他还说你人老色黄了呢,说我水灵灵的好有味道,你还是赶紧放了他吧。”
这下罗振瑜终于慌了,他下跪,痛哭流涕,对天发誓:“我绝不再跟那个女的来往,要是再跟她有瓜葛,天打雷劈!”
萧以音的心碎了一地。她有气无力地说:“签了吧,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儿子,我们各自安好吧。”
“你忍心儿子没有父亲吗?”罗振瑜做最后的挣扎。
“儿子有你这样的父亲,带给他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影响你知道吗?”
罗振瑜看着她决绝的样子,知道再说已无用,才后悔不已,但后悔已晚,他终究是把她给弄丢了。
最后两人去了民政局,离婚调解缓冲期三个月。
萧以音搬回了娘家,娘家人无论如何不相信,女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萧以音把照片给他们看了,他们才雷霆大怒,支持女儿离婚!
萧以音大学毕业就没有工作过,感觉已经跟社会脱节了。
武士艮想帮她,让她做他的秘书,但被她一口回绝。武士艮也不勉强她,他尊重她的任何选择。
后来萧以音的闺蜜找她合伙开店,这是一个集KTV、酒吧、餐厅为一体的休闲娱乐酒吧,取名:酒音阁
武士艮成了“酒音阁”高级VIP会员,有他的捧场,声意渐上轨道,萧以音也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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