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像是从地平线上缓慢涌起的呜咽，絮絮叨叨的带着那些破败的记忆，迅速涌向呆立在海边的身体，微弱的风牵扯着细碎的发稍，鼻腔内充斥着咸腥的气味，时光开始铺天盖地的后退，之后，便再也没有办法停下来。
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
可是，不是说会永远在一起的吗？
骗子……
Section 3
就这样，秋天就结束了，恍若隔世。
再次开学的时候，舒小暖在教室里发现了一个熟悉到闭上眼睛都可以分辨出他身上微弱气息的身影，惊的合不拢嘴，可顾斯楠依旧是30度夹角，温暖且邪气的笑容。
“喂，小丫头，看我对你多好，怕你受欺负专门留级跑来你们班了！”
“不许叫我小丫头！”
“嗯，和我交往我就不叫你小丫头了！”
舒小暖放在桌上的书包被顾斯楠抢了过去塞进了身旁座位的桌肚里。
她索性坐在顾斯楠身旁赌气似的答应了，可又像是意识到答应的太快而在后面补充上了一句。
“是你让我要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呢！”
“真的，是因为这个吗？”旁边的顾斯楠逐渐靠了过来，舒小暖的脸就这么红了，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就答应他。
——真的是因为这个吗？明明是自己也很喜欢他啊！
每天早晨下楼就可以看见斜靠着墙壁的身影，坐公车的时候会习惯性的为自己圈出一个安全的空间，会微笑着牵起自己冻得通红的手放入温暖的衣兜……
这样子，就算作在一起了吧！
舒小暖心中微小的部分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顾斯楠填满，然后在其他女生嫉妒的流言蜚语中肆无忌惮的幸福着。
到最后，连一些习惯都开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课间顾斯楠递过来的珍珠奶茶，偶尔一个人回家会觉得左边少了些什么似的空荡荡的，到最后，连说话都会不自觉地带上“顾斯楠说”这样子的前缀。
“顾斯楠说，街角新开了一家奶茶店，奶茶的味道还不错。”
“顾斯楠说，牛郎星和织女星之间的距离需要用光年来计算。”
“顾斯楠说，小丫头，和你恋爱感觉还不错。”
“顾斯楠说，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吧！”
……
顾斯楠的生日，舒小暖跑遍了所有的店铺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礼物。
无可奈何的时候，她无意间拐进了一个小弄堂，然后看见了一个装修别致的小店，店主人很好，他乐此不疲的向舒小暖介绍着店里的东西。
“嗯，这个可以给我看看吗？”
目光沿着手指向下，橱柜里放着一对设计精致的银质的尾戒。
“你真有眼光，这可是我们店里自己设计的戒指，整个城市找不到第二对呢！”
舒小暖经不起店主的说辞，狠了狠心用自己半个月的零花钱买下了它。
虽然是冬季，可仍旧还是有很多客人的冰吧，顾斯楠有点不耐烦地看像落地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舒小暖的身影就闯进了视线。
她微笑着向他挥动着手中的小盒子，以至于有车辆迅速的驶过来也丝毫没有察觉，顾斯楠迅速的冲出了冰吧，刺耳的刹车声在他推开冰吧门的那一刻响起。
——舒小暖，你一定不可以有事！
事实上，舒小暖的确没事，当顾斯楠冲到人行横道边缘的时候，视线里是少女微笑着冲从驾驶室里探出头咒骂“不想活了啊”的司机说着“对不起”的场景。
轻轻的吁了口气将她拉到人行横道这边，却还是忍不住要说上几句类似于“白痴啊，走路这么不小心”的话。
可舒小暖似乎并不介意，她微笑着拿出了那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呐，生日礼物呦！”少女嘴角上扬的诡异笑容，眼睛闪闪发光。
“什么啊？”少年打开盒子，两枚精致的银质尾戒，“求婚戒指呀！”
“喂，哪有女生向男生求婚的呀！”少女完全不理会少年的表情，兀自拿出一枚套在了自己的尾指上，在少年的面前晃了晃，“怎么样，很好看吧！”
“尾戒呀，款式好难看。”少年拽过少女的手，将套在上面的尾戒拿了下来。
“你……难看就还我啊。”少女伸手过去想要抢回小盒子。
“不要，送出去的礼物怎么可以再要回去！”少年牵起少女的右手，小心翼翼的为她套上了戒指，然后将另一枚递了过来，“呐，帮我戴上！”
少女顺从的接过了戒指，套上了少年的尾指，耳边蓦的就响起了少年好听的声音。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啊……不要啊。”
“喂，戒指都带了你还跑什么？”
“……”
——顾斯楠，这是你的18岁生日。
——舒小暖，我想你陪我过未来的所有生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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