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或许未听说过顾方舟这个名字,但在记忆里,你一定可以搜索出这样一个场景:
小时候打完预防针,医生为了哄孩子不哭,就会给吃一颗冰冰的、甜甜的小糖丸,每当这时候,孩子就会立马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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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吃的这颗糖丸就是顾方舟主持研制的。
这颗糖丸可不是普通的糖丸,它是一种疫苗,医学名叫“脊髓灰质炎减毒活疫苗糖丸”。在消灭脊髓灰质炎(俗称“小儿麻痹症”)的过程中,这颗糖丸的作用不可估量。
而这颗糖丸的研制者—顾方舟,更是功不可没、可歌可泣。
顾爷爷曾说过:“我一生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做了一颗小小的糖丸。”
可是,当我们还没来得及向他说一声“谢谢”,他就已于2019年1月2日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谢谢您,带给我们现世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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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舟1926年出生于浙江宁波,幼年失怙,给他带来了巨大的伤痛。
母亲为了养活家里的几个孩子,到杭州考取了当时中国非常稀缺的助产士,随后拖家带口移居天津,独自抚养孩子长大。
在母亲的影响下,顾方舟从小就立志学医。1944年,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北京大学医学院,成为一名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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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战争爆发,他主动请求赴前线救援,救了很多患痢疾的战士。
为了改变中国公共卫生事业现状,他克服重重苦难,靠几本书,自学三种语言,于1951年,去苏联留学,学习病毒学。
1955年,学成归国。就在这年,中国发生了一件大事:江苏南通全市1680人突然瘫痪,大多为儿童,466人死亡,随后迅速蔓延至青岛、上海、济宁、南宁等城市。一时间,全国闻之恐慌。
更可怕的是,当时中国对这种病一无所知,治疗上完全束手无策。而国际上对付脊灰病毒也只有两种疫苗:美国研发的灭活疫苗和美苏联合研制的减活疫苗。
这两种疫苗不仅价格昂贵,而且效果差,副作用大,不适合中国人。
1957年,31岁的顾方舟临危受命,带领研究小组正式开始脊髓灰质炎的研究工作。
顾方舟从患者粪便标本中分离出脊髓灰质炎病毒,并成功定型,打响了第一战。
1959年,他带领团队去前苏联考察学习。这次学习后,确定了走“活疫苗”技术路线。随后,在昆明创立了医学生物学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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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研究所没有任何现代化设备,连生产基地就是顾方舟亲自带队建的。这里物质紧缺,交通运输困难。更为糟糕的是,苏联撤走了所有援助专家。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干,因为顾方舟对周总理已经承诺了,而且自己在心中也对孩子们承诺了。
当时没有冷藏疫苗的条件,研究员们就把疫苗背到山下的肉制品厂储存。他们每天还要去附近的村里寻找牛血,制作血清进行测试。
一切都是在和时间赛跑,所有人夜以继日的工作。终于,全中国第一瓶脊髓灰质炎疫苗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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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疫苗之前都是在猿猴身体里做的实验,动物实验成功并不代表人体就会成功接种。
在副作用尚未明确的情况下,顾方舟自己首先喝下了疫苗。在他的带领下,所有参与科研的工作人员也开始喝疫苗。
10天后,所有人安全无恙。但这并不代表着胜利,因为成人有效并不代表孩子有效,孩子才是小儿麻痹症的高发群体。
谁愿意把自己的孩子拿出来做小白鼠。顾方舟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他瞒着家人,给儿子喝了第一批疫苗。要知道,一旦失败,他自己的孩子面临得就是瘫痪甚至死亡。这是需要何等勇气?
为了全国的孩子,家里有孩子的科研人员也含泪献出了自家的孩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10天过去后,这些孩子一切正常,谢天谢地。这一刻,所有人喜极而泣。
试生产成功后,全国正式打响了脊灰歼灭战。
1960年12月,首批500万人份疫苗生产成功,开始在全国十一个城市推广开来,捷报频频传来。
但问题又出现了,这些疫苗是液体,不方便运输。更为重要的是,疫苗必须冷冻保存,否则就会失去活性,许多偏远地区根本达不到条件, 此外,疫苗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孩子们抗拒吃。这些不利因素都会影响疫苗的覆盖。
怎样才能解决这些问题?顾方舟突然想到,孩子爱吃糖,可以将疫苗融入糖丸。经过一年多的测试,糖丸疫苗研制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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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糖丸疫苗正式列入计划免疫。至1964年推广以来,脊灰年平均发病率从1949年十万分之4.06,下降到1993年的十万分之0.046,数万儿童免于致残。
2000年,“中国消灭脊髓灰质炎证实报告签字仪式”在卫生部举行,当时已经74岁的顾方舟作为代表,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同年10月,经官方证实,中国本土“脊灰”野病毒的传播已被阻断,中国成为无脊灰国家。
但顾方舟从未停止与脊髓灰质炎斗争的脚步。86岁的他,仍然躬耕不停,他翻译了很多重要的国外医学著作,还坚持写教案,指导学生。
他对所有学生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脊灰病毒不是没有卷土重来的可能,我们时刻都不能麻痹大意!”真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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