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

作者: 青梅煮酒cmh | 来源:发表于2024-03-21 16:57 被阅读0次

    狂 野

    ——平棘酒徒

    南来的风,温暖又轻柔,吹皱了三角坑里的一潭春水。吹绿了坑边的袅袅柳梢,吹开了汪洋沟两岸的万顷桃花。

    小草的嫩芽争先恐后地从潮湿松软的泥土里钻了出来,北归的大雁排着队唱着歌,依次掠过生机盎然的广袤原野。

    春日的骄阳发出温暖绚烂的光芒,犹如一位温柔慈爱的圣母,把无限的生机撒向大地,用她那亲切的光辉,抚慰着大地上的曾经饱受严冬折磨的生灵,呼唤着它们醒来,哺育着它们成长。

    几只小鸟站在吐着嫩芽的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唱响着永远也不让人们听懂的迎春乐章。

    那些知名和不知名的小虫,也都从泥土里,从去年的枯草丛里钻了出来,欢快地跳跃着,追逐着。

    对花朵、花蜜,不感兴趣的飞虫都在胡乱的飞舞着,不知道它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只有那些翩翩起舞的蝴蝶和辛勤采花酿蜜的蜜蜂,才跑到花丛里做点正经的事。

    黑色的小蚂蚁成群结队的,永远不知疲倦地奔走着。也许是在采集粮食,也许是在修筑巢穴,也许是在和另一群外面进攻过来的小黑蚂蚁进行着一场神圣的卫国大战。

    它们的胜负我们无从知晓,我们只知道它们参加了春天的盛会,它们宣告了春天的到来。

    春天是美好的,也是短暂的,各种生物都在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一刻不息地生长着繁衍着。

    生存和繁衍的机会,有些生物是别人给予的,比如田地里的五谷、蔬菜和公园里的大熊猫。更多的生物都是自己争取的,如村里的野狗,荒野上的野兔,蓝天上的飞鸟,水面上的野鸭,水面下的鱼虾。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每个生命都是短暂的,转瞬即逝。每个生物的种群却都是漫长的,无论植物、动物甚至细菌,都有上万年上亿年的历史。

    生存总是残酷的,充满着斗争和艰辛,危机无处不在,死亡总在旦夕之间。春天的小草总是抓紧时间和机会开花结果,繁育育出更多的子孙。

    不信你看看,一阵春雨过后,地上所有的树都绿了,所有的小草都在明媚的阳光里忙碌着,贪婪地沐浴着阳光,吸收着泥土里的养分,一刻不息地生长着。

    我们大家都知道的蒲公英就是这样,3月长芽,4月开花,5月结果,就连大名鼎鼎的孔子的出生都是这样——《史记·孔子世家》:“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

    不需要三媒六证,不需要洞房花烛,不需要繁琐的礼节,不需要选什么黄道吉日,翩翩君子和窈窕淑女邂逅了就是缘分,有缘分就不能错过,天做被子,地当床,成就了一世姻缘,留下了千古佳话。

    说起来房子车子、金银珠宝从来就和幸福的生活毫不相干,人家《诗经》里也都只是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而那个被汉武帝藏在金屋里的阿娇只落了个幽禁长门,忧郁而终的凄凉下场。

    为了能捍卫自己幸福生活,男欢女爱,生儿育女,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抵御外来的侵害,许多生物都长出上了尖利的刺,玫瑰有刺,槐树有刺,豪猪有刺,刺猬也有刺。

    就连没能长刺的动物也都进化出了毒气,毒液,以便在紧急的时刻排放出这些生化武器熏跑敌人,桃之夭夭。

    比如长江里微笑天使河豚,草原上的放屁大王狐狸和黄鼬,还有钻进家里到处乱爬的mini 版的蝙蝠侠臭大妮子,先贤们不知道咋想的愣给这个臭玩意,起了了好听的名字——九香虫。

    不能长刺,不能放毒动物,也掌握了独门绝技,它们是披着铠甲的穿山甲、犰狳,能窝到壳里去的乌龟、河蚌,拥有七十二变的章鱼和变色龙,能释放黑色烟雾弹的乌贼和鱿鱼。

    就连耳聋眼瞎躲不开犁铧和锄头的利刃被切成两半身首异处的曲鳝,也能笑看风云,凤凰涅磐,前半个躯体长出尾巴,后半个躯体长出头颅。

    世上的生物都在勇猛,顽强的生存着,斗争者,生活在赵州的生物也是这样。

    窗前的臭大妮子,总是那么烦人,像黑色的幽灵一样在窗户下、枕头上、头发间,衣襟里,到处乱钻,吓它不跑,赶它不走。

    若把拿手捏它,一准把手搞臭,弄得手上留下有一种浓郁的有着近乎香菜味道的怪异臭味,这臭味还是相当地执着,就连肥皂和洗衣粉都洗不下来,那臭味会一连几天都伴随你左右,那时真有一种想把手剁下来的冲动。

    若拿脚踩,用苍蝇拍子拍,也会搞的一屋子臭不可闻,熏得你睡不了觉。这个令人硌应的不速之客,真是欺人太甚了,哎,实在是拿它没办法,只能哄着走,人们都是拿小笤帚把它轻轻地扫到簸箕里,再温柔地用笤帚枝压住

    它的身体送到外面。

    押送它出门,又是一项艰苦的工作,使劲大了怕惹怒了臭大妮子,一怒之下排放出臭气;使劲小了又怕它从笤帚的小枝里钻出,又飞到屋里,躲到某个角落。

    因为怕把鞋底弄脏了,把它送到院里时,都不敢踩上一脚,没想到,你好不容不把它送到院里,等你刚一进门还没坐下,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就又从门帘缝里顺着春风飞了进来。

    无奈,只能再送它一次,回屋时,赶紧放好门帘,关好门,这臭大妮子像一个黑色的巫婆,令人生畏,又无可奈何。

    这个的难缠的家伙,像一个跑到白天鹅的窝里,不知道天高地厚死皮赖脸求婚的赖蛤蟆。打打不得,吃吃不得,哄哄不走,骂它它不羞,送它它不走。

    这家伙,真有点牛头劲,扔出去,又跑回来,经历无数次挫折,都不承认失败,不达目的永不罢休。

    真是烦呀,这臭大妮子整天膏药一样地粘着你,老鼠一样的到处乱钻,像清末的西洋传教士、张少帅统治东北时的日本间谍一样明目张胆,像旧天津三不管里的混混一样无法无天。

    哎!就是生活工作中也总有这样的人,让人日日心里不安。

    小时候,我也是愿意骑马的,只是烈马不敢骑,就从邻居家借来了一匹又瘦又老实的黄毛小马。

    一边牵着马往前走,一边左寻右看,还好,路边有个一个小的木桩,我踩了上去,来了旱地拔葱飞身上马,马是上去了,它就是不走,使劲打了它几下才走了几步。

    看到了一面土墙它就一步也不走了,还使劲往土墙上靠,可怜我的小腿了,被挤得生疼。

    本来还想狠狠揍它一顿,让它跑起来,离开这个倒霉的土墙,又怕把它打惊了,一蹿一蹿地狂奔起来把我甩到地下,我又没有马蹬,只是双腿夹着马的肚子,双手抓着短短的马鬃。

    算了,不骑了,还是下来吧,这次马倒是挺通人性,我的右腿刚往上一抽,还没抬起多高,小马地身子就飞快地离开了土墙。

    算了,还是把马还给人家吧,没想到往它家里走,它也不愿意走,干脆我把马缰松开了看它到底想往哪里走,没想到这个牲口竟然快步向村外奔去,我赶紧跑过去抓住了缰绳,它就挺着马头拖着我,把我拉到了长着翠绿色麦苗的田地里,吃了起来。

    刚吃了一会儿,就被村里的一个农民大伯发现了,抽了马一鞭子,骂了我一顿,然后马也老实了,老老实实被我牵着走回了家。

    我们小孩子是惹不起牲口的,它们比我们厉害。大人们有时候也惹不起牲口。春天里,经常发现一个驾着车的叫驴“而安…而安…而安……”地叫个没完,

    叫驴的声音很大,能够传出老远,如果是大早起来,驴的叫声能够从这个村能够传到那个村,驴子的歌唱不是让我们听的,是让几百米之外草驴听的。

    也许是春天的草驴把自己诱惑性的气味随着春风飘散到几里地之外,闻到草驴气息的叫驴产生了莫名的难以抑制的兴奋,兴奋了自然要一展歌喉,放声歌唱。

    母驴听到后,心里一定会一阵阵地悸动,虽然草驴是哑巴,不会嘶鸣,但是它会用一种奇妙的方式发出那召唤的信息。

    当叫驴敏锐的嗅觉到不远处有一个草驴的甜蜜召唤时,他就反了天了,不管主人想让它到哪儿去,它都不去,它只想去找草驴去,它这次要自己做主了,谁的吆喝也不听,缰绳再拽也拽不住,嚼子再勒就是勒豁了驴子的嘴唇也无济于事。

    而且驴子疯狂起来,就不再看路了,也不走正道了,不管前面是平坦的原野,还是沟沟坎坎,一路向前。山挡爬山,河挡涉河,人挡沙人,弗挡沙弗。

    最后连车轱辘都跑丢了,车上装着那么重的货物,拉着车,擦着地,也不知道累,飞速向前,狂奔不止。

    只到看到了前面的那个草驴,这家伙竟然施展凌波微步的功夫,带着一车的货,蹿到了正在啃着麦苗的草驴背上。

    草驴把尾巴翘翻在一边,坦露着羞处迎合着,叫驴弹出一尺来长的像个大菜瓠子一样家伙分心便刺。

    草驴也不跑,也不动,稳稳地站着,挺着大驴屁股,配合着,享受着叫驴的一耸一耸的进进出出的龌龊动作,进去的是个大菜瓠子,出来时却是一个小丝瓜儿,蜷缩着,耷拉着白汤儿。

    不听话的叫驴,惹怒了赶车的把式,会被送到肉房做成驴肉火烧,怀崽的草驴却成了农民的宝贝,好草好料养了起来。

    耕地拉车的活也不再象从前一样劳累,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让它能够生下一只值钱的驴驹。

    春天里,天地间仿佛都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就连一向听话机灵的公马,有时也会发起疯来。

    记得有一天,嗖地一下, 马路闪过一团红云,马车的咯吱声,马儿的铃铛声,车夫拼命的吆喝声,让人知道了这是一匹拉着大车的受惊的马。

    那马儿四蹄蹬开,翻蹄亮掌,鬃毛乱乍,荡起一路尘埃,遮天蔽日,拉着大车一蹿一蹿地直奔那母马而去。

    拉车的母马,慢腾腾地挪着蹄子,歪翘着尾巴,任凭马鞭怎么抽打,就是不愿快走,看到大公马冲到跟着时,干脆就一动不动了。

    车夫刚从车辕上跳到地下,公马就从后面拉着车蹿了上来,这下可好,公马的前蹄跨到了母马的后背上,公马的车也骑到了母马的车上。

    公马拉着车,母马也拉着车,二马都在套中不能自由行动。公马还不停地调整姿势,做着不懈的努力想做那羞羞之事,奈何最近的距离却有着最大的障碍……

    被惹怒的农夫,会毫不犹豫地把公马送到肉房去做了驴肉,别不信,这倒是真的,虽然农村里跑的骡子和马多,驴子少,但是从来只有卖驴肉的没有卖骡子肉马肉的,反正驴肉老汤一煮都是一个味,外行永远分辩不出来,

    就想下乡的知青,第一次做着绿色的解放牌大卡车来到农村时,会把麦苗当成韭菜一样,就像那些北方的土包子会把杭州的乌牛早当成西湖龙井一样。

    哎,这个可怜的生物,这个活蹦乱跳的牲口,因为一次擅自做主的未遂恋爱,提前结束了生命之旅。

    生命只有一次,爱情的路上,总是磨难重重,努力可能有甜蜜的结果,也可能身败名裂,不努力注定郁郁终生。

    等待主人给你安排一场甜蜜的约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你有力气时,尽情驱使;你没力气时送进肉房。

    你脾气暴躁,又蹦又跳,争不来相亲的机会,却被人家削掉了蛋蛋,卸了枪,去了势,努力搏一搏吧,机会稍纵即逝,青春永不再来。

    一向温顺的老黄牛,春天也不能招惹,稍一招惹,就会发狂,曾经有戴着眼镜、留着分头、褂子上插着钢笔的知识青年,看到一头干瘦的老黄牛,犄角不粗挺短,眯缝着大牛眼,温顺地卧在草地里,不停地嗝喃——反刍着,用大磨牙嚼着嫩草。

    小分头摸了一下牛屁股对另一个歪戴着蓝帽子的的知识青年说:“让老牛多吃点吧,你看多瘦呀,等冬天长肥了咱们就叫上生产队长,把牛縡了,炖上一大锅牛肉,好好解解馋。

    到时候把牛角也锯下来,咱们一人一个,我小时候就想有个牛角号,那时老听刘兰芳说的《岳飞传》里讲,牛角号憋的哞哞直响。”

    那个说:“听说牛鞭,牛喜欢还大补哩,到时候咱们也尝尝。你不是和小芳谈着呢吗,过几天你从地里拽一朵野花给她插到辫子上,再让她听听你的牛角号,把她哄高兴了,你就可以把她那个了……”

    话音未落,突然黄牛蹿了起来,举起两个牛犄角就顶,小分头撒腿就跑,公牛步步紧追,几个不懂事的孩子看到了还在一边起哄:“狗咬别跑,牛犄躺到,狗咬别跑,牛犄躺到。”

    小分头跑了一会儿,看到一个麦秸躲,飞身一跳蹿了上去,黄牛岂能善罢甘休,低下头,后腿几步,冲着麦秸垛撞了过去。

    撞一次,麦秸垛就晃一次,撞一次,就歪一点,眼看着圆圆的像个童话里的城堡一样的麦秸垛,摇摇欲坠变成了比萨斜塔,就差表演两个铁球同时着地了。

    斜塔上面的小伙惊恐万分,爬在麦秸垛上,两手抓着麦秸,两腿不停地打着哆嗦,正在千钧一发之时,被戴帽子的知识青年奔跑着叫来的生产队长带着饲养员和民兵连长及时赶到。

    饲养员喊了几声老牛依然头也不回,疯狂乱撞,队长一声令下,民兵连长扣动了步抢的扳机。

    乒,乒,乒,几声抢向,一切归于沉寂,公牛慢慢地倒了下去,好像一面蹋下去的土墙,雪撒了一地。

    过了一会儿,一个车把式赶着双驾马车走了过来,几个人把牛绑好,拴在车后,拖到了生产队的食堂。

    说起来,老黄牛也是一个猛兽,别看它们整天低头吃草,任人皮鞭抽打,别看它们平时见了狼群和狮子,总是没命似的逃跑,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

    可是为了争夺交配的权利,它们也会勇敢地举起犄角进行决斗,不成功宁愿去死,蛮有一副不成功就成仁的架势。

    其实,人也一样,有人总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过把瘾就死。男人是不怕冒险的,也是不愿意退让的,就连生的侏儒之体,

    胆小怕事的武大郎,也敢于为了妻子和有权有势,精通武艺的西门庆拼死一搏。

    古曲唱道,只羡鸳鸯不羡仙,看来古人也是为了男欢女爱不惜舍掉自己的生命,放弃长生不老的机会,情愿进入生生死死的轮回,只图一时的欢愉,生儿育女的快乐。

    雄性总是拼命的去交配,想把基因延续下去。而雌性总是为了保护腹中的胎儿甘愿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被扔进油锅里的鳝鱼会把肚子弓起来,以免滚烫的油伤到了腹中的胎儿。哺育小麋鹿的麋鹿妈妈,总事用试图自己的身体把猎豹引开。

    过河的瞪羚妈妈会昂首走进鳄鱼的血盆大口以身饲饱鳄鱼,来掩护小瞪羚逃脱,母亲牺牲自己,拼死相救只是为了让小宝宝摆脱鳄鱼的纠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生命总是这样,一代又一代,前仆后继,无怨无悔,无惧无畏。

    大地震时,一个掩埋在废墟里的母亲,因为没有的奶水哺育宝宝,竟然会扎破自己的手指,让自己的宝宝吮吸自己的鲜血。

    大马哈鱼,为了能让宝宝们出生在一个温暖富饶的河水里,不惜游过激流险滩,不怕闯过千山万水,不怕狗熊的阻击猎杀,慨然而去,一路向前。

    就连没有感情,不会说话,不能挪动的竹子,也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会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耗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开花结果。

    雄蜂完成交配以后,生殖器部分连带着后半个躯体,就会陷在母蜂蜂王的身体里不能脱出,承受这车裂之痛的公蜂,没有呻吟,没有挣扎,含笑死去,

    后面的雄蜂前仆后继一个接一个地冲了上去,一个接一个的死亡,这简直就是生育敢死队。

    公螳螂和公蜘蛛为了繁衍下一代,不惜把自己的脖子伸到母螳螂母蜘蛛的嘴里,勇敢献出自己的躯体让母蜘蛛残酷地吃掉,养肥母虫以育幼儿。

    母蜘蛛和母章鱼,更是会开启自惨模式,在小宝宝们出生以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甚至会自己撕裂自己的躯体,任由这些不懂感恩的小东西啃食!

    生命从远古延续至今,所有的生物都在创造一切机会,排除了一切困难繁衍着。洪荒时代,被大水围困的女娲和伏羲竟然是兄妹结合。

    那些困在孤岛的雌性蜥蜴和鳄鱼,做出了一切努力也找不到雄性时,竟然进化出了孤雌生殖的本事,自己不经过和雄体的交媾,就能生下雄性宝宝和雌性宝宝。

    小鳄鱼,小蜥蜴长大以后,小岛上就会,阴阳协调,雌雄俱全。冷血的卵生动物是没有伦理慨念的,也不会受那些东西约束,也许有人会认为,这些孤雌繁殖的动物,不但能生出儿女,还能生出个丈夫。

    ——原创河北赵州陈明辉

    ——2024年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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