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主太贤良

作者: 貌美的菜花 | 来源:发表于2024-07-10 08:00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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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非首发

    2022-7-2119:02吉林

    我与魏长泽是夫妻,十二载的伉俪情深。

    而昨个我父皇却一道圣旨便把他这个驸马爷从三品太常寺卿硬是撸成了一 个平头庶人,而现如今,他正双眼恨意翻滚地望着我.

    我能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面容平静的指挥着下人,有条不紊的收拾自己的随身衣物,锅碗瓢盆,连墙上镶嵌照明用的明珠都给抠了下来。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更何况过父皇早就命我二人和离了,我并未因此遭受什么灭顶之灾,就更犯不上去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冲到殿前与自己亲爹对抗了.

    "姜姝涵,你好狠的心!"

    “哪里哪里,本公主怎么也比不得相公你,因为我过门多年无子,小妾流水一般的往府里抬也就罢了,也不知在哪里听信了谣言,说女子无孕便是下身血脉不通所致,竟敢命人日日鞭挞于我。我可是皇上的长福公主,夫妻十二载,夫君才真正配得上称心狠手辣四个字!”

    我都懒得解释了,我是个正常人,又指望同一个傻子去辩解些什么呢?

    他现如今已经被贬成了个庶人,他爹魏相却并未出面,而且他长姐端妃也在宫中成了隐形人,他很明显,是被自己的家族所摒弃了啊!

    "我要去见父皇,父皇要杀要剐冲我来便好,我魏家人何其无辜!婉儿,檀儿何其无辜!"

    这简直太可笑了,我一巴掌差点打得他那颗木榆脑袋飞出去.

    "魏相无事,大概正在家中吃茶习字,你的婉儿檀儿亦无事,听说她们并无身孕在身,前几日还攀上了一个过路的巨贾,连夜跑路了。魏长泽,你真的就不明白吗?现在被贬的只有你一人……还有,金銮殿上的那是我的父皇,与你无关,现在你与本公主已经和离了,你再这样叫,便是极大的不合适了……”

    他魏长泽不会真的以为 自己不过多 读了几页书,就真的成为了命运之子吧!

    这几年,魏家人仗着宫中端妃产子,就十二分的嚣张,父皇早就想敲打他们了。

    对于这,魏相想必心中也是十分有谱的……

    魏相为自己的儿子接二连三的纳妾,甚至对于魏长泽鞭打当朝公主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未必也不是在跟父皇二人相互试探,想看一看对方的容忍底线到底在哪里?

    不过我还是十分佩服魏相的睿智的,能及时舍去魏长泽,懂得丢卒保车,壮士断腕,要知道,这可是他名义上唯一的儿子呀!

    魏长泽听了我的话,立刻跌坐在地上,仿佛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京都第一才子”的声名,全是用我这他平日里掐半个眼珠都看不上的长福公主带给他的.

    金环,银环手捧着我的金丝锦被,相互望了一眼,踌躇不前.

    魏长泽刚好就堵在了门口,毕竟是前姑爷,她们是赶也不合适,不赶也不合适。

    于是我便提着罗裙给她们打了个样,长腿一迈,便跨过了魏长泽的半个身子。

    他立即怒目而视“姜姝涵,你竟敢从自己夫君的身上迈过去,简直是尊卑不分!”

    我回手便是一个嘴巴子,"跟本公主讲尊卑,你也配?我乃当今圣上亲封的长福公主,当然是我尊你卑,是天之骄女.而你呢?不过一届白衣平民……”

    想必我负手而去的时候是极其英姿飒爽的,原来有资本的体面的退场,也是一种大幸.

    我与魏长泽定亲的时候,他还只是太学博士,正六品,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可怎奈他爹是权倾朝野的魏相啊!

    于是在我父皇与魏相的极力促成之下,我一看,人不缺胳膊不少腿,便也就同意了。

    出嫁的那一天父皇亲手交给了我一枚金翅翎羽,他说此刻他只是一个父亲,让我无论何时,持此信物,都可以实现我一个愿望。

    还追封了我的母妃为贤慧昭皇贵妃,说实话,我当时是很惊讶的,因为我母妃是个罪人,在皇之中,这许多年都无人敢提她,我还以为父皇早把她忘记了呢!

    可父皇却很慎重地告诉我,但凡美好的东西,定是要珍藏心海的。

    这该死的煽情气氛,要不是自从母妃死后,他老人家又纳了97位美人,我差点便信了。

    那一天我跪在地上,拜谢君恩,做为皇上的女儿,我又怎会浪费这翎羽之能呢!

    所以,我选择拉魏长泽下马,魏氏大厦倾覆,想必这也是父皇 所喜闻乐见的吧!

    可十九天后,我正住在父皇赐下的公主府中惬意地享受着宫中赐下来的扁食,干鲜虾馅的.

    今日冬至,不吃扁食是会冻掉耳朵的。

    随着父皇年龄逐渐变大,他就好像更加热衷于总是爱假模假样的追忆往昔,享受天伦。

    我是公主,与朝政并无挂钩,另外母妃还是个外邦贡女,假装他寂寥时的作为自我慰藉的工具,就再合适不过了。

    最近我们父女俩,每天都过得父慈女孝的,长福公主四个字,二十多年来仿佛第一次也有了热度。

    “公主?”

    银环嗓门极大,一声差点吓得我卡住喉咙.

    我饮了一口清茶,咳了半天才缓过来说,“何事?”

    “是前驸马,冻晕在了院子门口”.

    我披上心爱的银狐大氅,蹬上鹿皮小靴,捧上镶金包的手炉,没办法,谁让我有钱呢!

    我足足装扮了小半个时辰,才缓缓来到了魏长泽的身边,只见他衣着单薄,面容青紫.

    我用脚尖厌恶地踢了踢他的“俊头”别说,这货皮相十足随了魏相,长得几乎灿若星汉。

    只是骨子里照他爸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温柔绯侧,怪不得连和孝妹妹也要垂涎几分。

    和孝公主是皇后的嫡女,和我这个妾妃所生的“野鸡”公主可有大大的不同,人家一出生便肩负着维系两国和平的重大历史任务,所以早就被父皇内定了去外邦联姻。

    只是因为最近与自己的姐夫牵扯不清,所以正被她娘关在宫里抄《女训》.

    “他怎么还没有被冻死呢!”

    金环一脸黑线,敢情一向素面朝天的主子难得的盛装打扮就是要看前驸马爷为啥还没有被冻死吗?”

    金环可爱的小鼻子不由自由地抽了抽,“回主子,大概是因为他饮了烈酒!”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喝醉了酒,走错了门呀!

    “把他放在门口就好,等来日,终有一天会有人认领的。”

    心善的银环没忍住,“公主,今日冬至,那样是真的会冻死人的,对咱们公主府口碑也不好!”

    我深以为然,本来我俩和离之后,我的人缘就够差了,如果前夫再冻死在我门口,我还怎么指望二嫁?

    于是便嘱咐金环银环,把刚才锅里的扁食汤盛一碗,热热的,给他灌下去,然后人扔在马厩里就好。

    我的踏雪虽不善于奔跑,可因为体重原因,长得倒是丰乳肥臀的,还真有魏长泽从前爱妾——檀儿的几分风韵。

    于是,半天之后,魏长泽便在马厩里醒来,一头小母马正在一个劲地舔他的俊脸,好一副誓不罢休的姿态。

    自从他落魄之后,包括父母,都好像已经好久没有人如此热情地待过他了,于是魏成泽便下意识伸手,捋了捋小母马的鬃毛。

    而我却真没想到,他连对一只母马也会产生幻想,还真的挺丧心病狂。

    “姝涵……”

    魏长泽这厮对我一向牙尖嘴利,这次却没想到,这次倒是一改往日之势,拽着我的裙角,放声痛哭,就好像有道不尽的心酸委屈。

    “阿父他不让我进门!”

    我晃了晃头,我还以为啥事呢!

    以魏相的审时度世,这个不是正常吗?

    “那你是拿什么喝的酒?“我好奇道。

    魏长泽一向清高,视金钱如粪土,随身荷包从来都是空空如也。

    “我典当了外袍………”

    魏长泽越说头压得越低,早这么谦虚呀!脑袋还挺灵活。

    “姝涵,我们真的就回不去从前了吗?”

    我让金环银环搬来我那把金丝楠的椅子,“这是我父皇赏下的这世间只有3把,父皇的书房里有一把,南郊的贵妃墓中有一把.巧了,我这公主府中也有一把,就连皇后和你的和孝公主都没有!

    魏长泽满眼委屈:“你骗我!你过门十二载,圣上于你都是不闻不问,不是说你受到圣上的厌弃吗?”

    “是吗?”

    我手捧巧夺天工的小手炉,居高临下,随着年岁渐长,侧脸越发肖似我的母妃了.

    “你听谁说的?是和孝公主吗?她下个月初便要被嫁去北漠了,你若真心喜欢她,可要抓紧时间告白呀!毕竟我父皇心意已决!”

    这时,老天爷不知是不是为了照应魏长泽的心境,飘飘悠悠地下起大雪来,落在人的皮肉上,拔凉拔凉的。

    当护院把魏长泽架出去,丢在后街时,由于得了我的吩咐,还特地把他打了一顿。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吗?

    我得帮公爹好好教导一下这个“过气”的夫君……

    于是魏长泽便鼻脸肿地出现在了春风楼的大门外,又被护院的门子拿下,打伤了男根………

    在我听到消息的那一天,整个人简直是喜从天降,上午我刚送了和孝公主上轿,下午便听到了这天大的八卦。

    一天之内,我解决了两个心腹大患,我高兴地亲自赏了动手的门子一人伍佰两纹银,沉甸甸的,两大盘子。

    “长福公主,咱们幸灾乐祸的,能不要太明显吗?简直有失你的皇家风度……”

    我好奇地看着来人,剑眉星目,左颊一道长痕,一看便是有些人命在身上的。

    “你是何人?

    我一晃便这和离也有大半月了,如无意外,就是父皇又动了心思。

    “公主殿下,末将乃定夷将军霍有光,如今天下太平,四夷初定,朝中武将用处不太,竞争太激烈了,特来求公主垂怜,给口软饭吃!”

    这话唠的,坦诚幽默,直率干练,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不过胜在我喜欢……

    “那余生漫长,就有劳霍将军便多多关照了!”

    后来,听说在我与霍有光过文定的那一天,魏相竟迎回了相府走失多年的二公子,是个眉宇精致的男孩。

    丞相夫人大喜,竟然喜极而泣,大病一场……

    霍有光这厮的手下眼线众多,不消一上午便查出,这位相府二公子的生母乃是一位江南名妓。

    而且这孩子今年都弱冠了,可见魏相许多年前便与那位名妓有了首尾。

    官员狎妓,这可是大罪!

    不过翁媳一场,由我首告显然不合适,于是我便找上了正在烟馆吞云吐雾的魏长泽。

    一个娼妓之子,一转眼便坐上了他昔日的位置,这场闹剧最恨之人一定是已经沦为废人的魏长泽.

    你别看他如今颓废的像条丧家之犬,可他母亲之所以半生都能坐稳魏相夫人之位,全仗他外祖是武灵侯,真正的忠君之士。

    魏长泽听了,果然当时便气炸了肺,经我多安抚之下,第二日他便去敲了皇宫门前的登闻鼓。

    以子告父是大不孝,魏长泽还没上殿就先滚了钉板,身鲜血淋漓,倒还有几分当年剩下的文人风骨。

    霍有光悄悄向我移了几步,彻底遮住了我的视线。

    “娘子,你的美人计别用过了头!”

    我讪讪的笑了笑,糟糕,被抓包了呢!

    尽管魏相百般辩解,可最后魏夫人的指控还是致命的.

    武灵候一门忠烈,七子战死疆场,也不由任何人质疑污蔑。

    于是,魏相狎妓,还欺君上,弄个娼妓之子,意图接替魏长泽的嫡子之位。

    往小了说是不分尊卑,往大了说就是藐视君王,魏相德行有亏,引疚辞去了丞相之位,告老还乡。

    京郊,十里亭外,我按原先承诺好的,答应来送魏长泽一程。

    “姝涵,若是没有他,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夫妻多年,魏达泽几根花花肚肠,我早就摸清了。

    他不过见霍有光娶我之后便被圣上册封了安夷伯,他的心思便又活络起来了.

    霍有光上前一步:“我家公主奴仆众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已经不需要太监服侍了,而前路坎坷漫长,魏公子不要非逼着在下半路用山匪截杀你!”

    魏长泽被惊得后退一步:“莽夫!”

    霍有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向我暖昧的眨了眨眼娘子。

    “他在说为夫是个莽夫呢……”

    我被羞红了脸,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礼数的孟浪之人.

    站在一旁,被迫吃狗粮的魏长泽,卒,享年29岁。

    后来,我又听说魏相却并未回乡,竟然半路与那个江南妓去游历天下去了。

    丞相府金库中的资产也早就被他卷了个七七八八,二人双宿双飞,还有魏二公子在前尽孝,寄情山水,乃成就了一段佳话。

    反观魏夫人,儿子不孝,每日为了那一块烟膏,对自己非打即骂。

    那个家底没多久便被魏长泽掏了个干干净净,就连武灵侯府,一气之下也与他断了个干净,不再往来.

    那时,我的儿子霍杰予才满3岁,牙牙学语,正是可爱致极。

    霍有光:“夫人,为夫的怎不知你的生意都做到烟馆上去了!”

    我拿了个蜜饵,逗得杰予咯咯直乐,谦虚的说:“这不,每日闲在府中,也能对付两个胭脂水粉的开销.”

    霍光:“那魏长泽………”

    我拿起厨房的菜刀,在磨刀石上随意蹭了两下,锃亮,折射着耀眼的日光,满不在乎的说。

    “我乃帝女,一向知情识趣,相公这个东西,想过便过,不想过了,杀了吃肉便好!”

    霍有光一生戒马,却突然脊背发凉,看来这驸马爷还真是个高危职业。

    处于较高的职业素养,他敢紧为夫人端来一盆清水泡脚。

    我一头雾水:“你这是干什么?青天白日的!”

    霍有光讪讪道:“从前不是说好末将要吃公主软饭的吗?咱们怎样也要有吃软饭的觉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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