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什么?爱因斯坦最伟大的成就,就是告诉我们,时间和空间是一回事。尽管我们的确活在一个多维的空间格局中,但依然不能这么理性地思考问题。因为,科学原理,一定意义上说,不适用于生活感悟。
这句话耳熟能详,时间过得很快。就像这个季节,转眼四月又快结束了,夏天就要到来。生活总是让人留恋,到了五月,我们留恋春天,觉得夏天潮热难奈,但到了九十月份,在夏天的尾巴里,我们又舍不得了,总觉得秋天有点肃杀之感,而且冬天很快就会到。我们害怕明天的到来,又总在明天过后,开始留恋和歌唱“明天”(也就是昨天)。深究原因,还是时间作祟,无论怎么努力,我们永远赶不上时间的脚步。
清晨我起来跑步,穿过两条街和一个公园,路过很多早餐店和小菜市场,看到了很多市井生气,想起很多事,也想了很多问题。半个小时的时间,好像穿越了三十几年的光阴,飞越了福建、北京和浙江的山山水水。原本一眨眼的功夫,变得非常厚重。
在一样的时间里,堆砌不一样的空间。这是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的问题,也是我们每个人生活取向的差别所在。我们之所以留恋过去,留恋的不是时间本身,而是时间给我们留下的空间。
未来的某个时间,对我们而言,暂时是个平面图形,一无所有、空空如也,但一旦过了那个时间点,它就成为立体了,发生的事、面对的人、思考的问题,将会充盈着我们的身心,让我们对时间的概念,很自然地过渡到空间维度上。空间有多美,取决于经历的事有多精彩,空间有多大,取决于经历的事有多复杂。
这道理就像疫情下,我们对生命的思考,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如此通透。这种大灾大难面前的思考,彻底改变了我们的价值取向,让我们重新寻回生命的价值所在。毋庸置疑,许多人将因此更加积极,更加乐观,更加顽强。很多年后,2020的春天将只是一个时间概念,但我们的思考将成为永恒的空间,定格在生命的感悟中。
其实,时间是个具体又虚幻的概念。古人记录时间的方式有干支、十二时段、更点,但对时间的观察只能依靠燃香、日晷、漏刻等等。时间客观存在,因为我们的观察而具体,也因为我们的观察而虚幻。没有时间这个度量衡,世界不会停止不转,就像一棵树,一年一年生长,一层一层覆盖,所谓的年轮,只是外人给的概念,树对此毫无认知。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在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也只能依靠时间去解决,“解铃还须系铃人”。很多时候,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总是说,过段时间会好的。这不是一句安慰人的话,而是看透红尘、看破悲喜、对生命有大彻大悟的人才能说出的大觉大醒的话。过段时间,就是换个空间。空间变了,一切都会变。但是,会好的,不是就好了,会好的,也可能不会好,还要看自己的造化。
和坤哥玩乐高积木,我总是对照说明书,按图索骥。坤哥自己玩自己的,对我一脸不屑。我说,你要按照图示来,一层一层顺次拼接,这样才能搭出像样的图形。坤哥说,看图多没意思啊,要学会自己想办法。那张小嘴“嘟嘟嘟”的,我说不过他。结果是,他总能拼出这样那样的图,并给他们取好一个个有意思的名字。过了很久,我只知道曾经玩过这个玩具,但他依然能够想起,他曾经拼过一个叫“刺客伍六七打怪鸟”的机器。
我想,我玩拼图,玩的是时间。坤哥玩拼图,玩的是空间。
很明显,我比坤哥低一个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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