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的青春是热烈、激情甚至放荡的,而我的青春是平静、忧郁甚至伤感的。
由于叛逆期在小学就已经渡过,所以在此后十年时光里,我趋向于沉寂。万物在肆意生长,我却在逐渐衰老,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记得鲍勃迪伦有句歌词:“but I was so much older then,I'm younger than that, now”。后半句不知能否实现,但我一直觉得我不属于这个时代,上个世纪散发的那种神秘魅力一直深深吸引着我。可能是错觉,无论是文学、艺术还是体育,似乎都在20世纪耗尽了最后的能量,大师天才辈出造就一时繁华。而如今,芳华逝去,一切都只剩空壳。
爱情是青春永恒的母题,没被红玫瑰刺痛的青春,是不存在的。而红玫瑰的病毒传染了无数年轻人。
毕业前,和一哥们谈起爱情,他嬉笑着说暗恋了一女生三年,结果女生答应在毕业最后一晚做了她三小时女朋友。他们携手走了三小时,最后分道扬镳。他很满足他的第一次恋爱,但在某一瞬间,某种遗憾和失落被他的眼神出卖。
记得一年,老哥来武汉找我,他说此行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谈业务,另一个是向一个要好的女生表白。”结果,生意没谈成,那女生最后也没见他。目的不纯,方向不明,事情以失败告终。大概是经历了很多事,他也看淡了许多,只是微微一笑。
室友对爱情是狂热甚至偏执的,三年,分分合合无数次,但每次都有惊无险。最后一年,女生另寻新欢,在某一天向他坦白。他没有生气,只是喝了几瓶啤酒,在ktv泪流满面,“体面”的旋律至今萦绕在我的脑袋里。
针对爱情,李志说过:“爱情不过是生活的屁”,而我的一个室友似乎总结得更加精辟,“男人都活在女人的生殖器了”。话虽偏激,但也不无道理。爱情总是起源于性冲动,沉溺于肉体,而后又在荷尔蒙的紊乱中结束。但要从爱情中获得持续式的满足,那么不对等的付出尤为重要,看起来自虐,实则落差产生美感。你爱她多一点,那么你始终会失去她。
除了爱情,理想是青春的又一主题。但90后的理想纷繁而浅薄,不禁惹人质疑。当今大学生还有理想吗?真正的理想又是什么样的?生活在和平年代,是幸运,又是不幸。流水线的大学,让理想已失去栖身之地。
某一个晴朗的午后,和室友走在校园里,不知不觉“国际歌”脱口而出,我们俩似乎早有预谋,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纵情歌唱,直至热泪盈眶。那一刻,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自由年代,就像1919年的北平、60年代的巴黎和80年代的中国大学。
不止一个夜晚 ,在寝室卧谈时,金钱都会成为辩论的中心。“有钱能使磨推鬼”的论断振聋发聩,我沉默不语,“有钱我要找女人、有钱我要去旅游、有钱我要去豪赌。”我想钱的确是个好东西,但我却不热衷。
某一个阴冷的中午,与一位女故人吃着串串,谈起未来。结果令我失望 ,张口闭口的金钱打破了一切幻想,时间改变了她。我理解女人,一方面,男人的集体沉沦让她们失望;另一方面,经济地位的提升又令她们充满希望。
金钱的确在驱逐一代人,欲望使人迷失方向。理想不值钱,理想却能改变一些东西。为国为民,扶危济困,揭露黑暗,也许郁郁不得志,也许被统治阶级的罪恶部分同化,但人人死而平等,只要憧憬光明,就不会惧怕黑暗。
人们都得了传染病,年轻人都奄奄一息,非典型的青春是普遍状态下的颓废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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