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打开尘封以久的回忆。选择其中一篇，其与近期发生的事情衔接到一起去。然后，慢慢向各位说一个平淡的故事。
对于皓的记忆，大概是从九年级开始的。很奇怪，明明我和他从小学起就应相识，为何却晚了几年呢?因为据我所知，他的书法，国画都很好。小学的荣誉榜上他位于榜首。他在艺术节上表演过。而且他的班级离我特别近……
皓是个奇怪的家伙。他的个子蛮高的。我本以为我算是很高了，可他却比我高半头出来。不胖不瘦，也没有肌肉，看着文弱至极。他天生卷发，眼睛细长。眸子啊，是青灰色的。我超级喜欢他的眼睛，因为看那里的时候我觉得我仿佛望进森林中的幽潭。温柔之余，更多是冰冷的有些刺骨。
他并非是个沉默寡言之人。相反的，他在班中人缘真的超级好。怪的是，他喜欢被人尊称一声奶奶。辈分突然高了那么多就算了，还是个女性的称呼。至今我都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他的个人介绍差不多了，算是可以开始进入真正的故事情节了……这个故事，说起来可能也就几千字。但是只有我清楚这是我用两年时光才能写的故事。
我刚知道他的时候是听班主任问班里有哪几个是从xx小学来的。我迟疑了一下，举起手。环顾下四周发现也只有他举起手。事后，出于自来熟的我跑去问：“你也是xx小学的学生吗?”他点头称是。我暗暗撇下嘴，心想这人可真高冷。
后来有次啊，换位置。老班把我和他排成前后桌，都丢到了窗户旁。我心中郁闷不已。本就耐不住性子的我怎么能跟一个高冷的人坐一起呢?我也不想凭空带坏一个学生啊！老班会恨我的！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那么能耐的主儿，能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三好学生?时间告诉我，原来真不是什么人都能高冷的。至少，他不行。时间一久，原型毕露。同学们普遍叫奶奶，我讨了个巧，唤他一声小姐姐。
话说回来，那个位置说来可真是风水宝地啊。
阳光十分充足。哪怕停电了我们那片也是最亮的地方。而且时不时几道阳光打下，坐在那里的人简直都要成为所谓的小说男女主了。就比如……他。
说实话，除了眼睛，他长的不好看。但是有一天他把身子扭过来趴我桌子上，我们这对狐朋狗友侃天侃地侃人生的时候。有人把窗帘拉开了。那一瞬间，阳光全洒在我俩的侧脸啊，身子上啊。我楞楞的看着他，心中乱如麻。
这到底是谁啊?还是我那个狗友吗?阳光让他的头发显出黑中带黄的颜色。那双眼睛中带着些许疑惑和慵懒。尤其是两瓣唇。粉嫩无比，晶莹剔透，像是果冻，又像清晨绿叶上一颗清露。我愣了几个呼吸，笑笑没说话。可他先有了动作。
突然间，他靠近我，因为班级才洗过澡，我们都是半干的头发。我在太阳下算是好的，基本上干完了。他的靠近让我闻到一股甜香，特别的甜，要醉了一样。那天，他身上甜香袭人，而我还有一头长发。
他撩起我一缕头发，用惊讶的语气说：“喂，你瞧瞧啊！你的头发是红色诶！”我转动眼眸望过去，阳光照射下发丝宛若琉璃般华丽。一根根都像玻璃一样是透明的，但是红的真切。他的惊讶只是一瞬，随后趴着继续陪我胡聊。手中却不放那一缕头发。以至好久以后我都在跟家长抗争不要剪头发。
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比如在楼道里用自己啃过的巧克力分给我吃。在走廊里因为被我差点绊倒而大庭广众之下给我壁咚并且掐我腰上的肉……慢慢的，我的生活里好像就缺不了他了。当时想，可能我要和他走一辈子了吧?
当时只能是当时，永远都不可能是现在的。大概没过多久，迎来冬季。有次大雪飞舞，我们在洗完澡后准备吃饭。我速度慢，等我出来后就没人了。可我也不是急性子的主，慢慢悠悠地走着，看中渐渐变大的雪若有所思。
“还不去吃饭?今天可是一星期一次的排骨啊”
熟悉的声音，我不回头都知道是谁。懒懒散散地走着，看着雪，等着他来到我身边。当那瘦高的一抹身影来到我跟前，我漫不经心道：“喂，小姐姐。”
他一脸无奈，却总是没法儿让我改口。
“嗯?”
我想了想从手机上看的些句子，低低笑几声，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笑什么，然后贼贼地问：“你可愿意就这样与我白头偕老?”出此一言，我自己都有点吃惊。所幸对方是个神经大条的人，同样贼笑，回了句不可能。我们打闹着前往食堂。
中考前不幸传染水痘，好久不曾见过他。幸运的是，我们是在同一个学校考试。当最后一场时，他递给我一颗费列罗（巧克力），眯起眼睛仍是懒懒的样子，漫不经心道：“好好考昂，吃颗巧克力别紧张，以后日子都甜着呢。”我点点头。日后吃起这种巧克力一次，却始终觉得索然无味，于是断绝了所有的巧克力。毕竟……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他就适合去打王者玩蔡文姬，一口毒奶能把人给活活奶死。中考因为体育加试前脚严重扭伤，中考时出水痘高烧不止等种种原因，没考好。很好的学校我差几分，却不甘心去其他学校。求遍所有亲戚，最终无奈去了一个差学校的尖子班。
心中不甘的。因为……明明离我俩约好的学校就差几分……他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但是他选择了那个我能去的学校，说要继续当狐朋狗友。
那几天，失魂落魄，整日整夜的哭。不仅是落榜的原因，也因为……我们之间发生了矛盾。甚至到填志愿那天，我单独站在一个角落。他想过来，却看见我一步步的往后退，直至他停下。便转身离去。心里空落落的，很难过。
填完志愿，好久没联系过的他给我发了信息。我拒绝回应，在班群里持续活跃。他发了好几条信息，最后一句搭理我一下好吗让我溃不成兵。
“有事?”
”我志愿填的xx中学。”
“那个学校挺好的，你加油。”
“你不是要去那里吗?”
我心中一阵疼痛，说不出话来。他自知戳到痛楚，沉默了会儿。我在这空档里继续活跃。
“你可以减肥了。”
滔天怒火像是要把我活活烧死。我双手飞快打下一行字。
“我胖不胖你管得着?”
得来的是无尽的沉默……
冷静后，我说：“xx，我会减肥，也会去变优秀的。”
他一句话，让我哭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叫我小姐姐了???”
我哭的像个孩子。为什么?不是你不让我叫的吗?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这个骂我。之前除了在网络上，我叫你你从来不听，现在问我为什么不叫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不提了。”
到这里，还没把记忆里的东西给讲完。当然，近期发生的更是没提。
那个暑假挺长 ，两个月呢。一天天，软泡硬磨，关系恢复如初。而且我们更是……有了些不可描述的关系。暑假的最后我们更是在手机上……说些不适合我们这个年龄该说的。就是说，谈恋爱之间能干的事情我们基本上都干了个遍。除了……最后一层防线。
暑假的最后，我们见了一面。那天平静如水，却在半夜禁不住嚎啕大哭。感觉像是失去了全世界。现在想想，哪有那么悲伤。和现在的日子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
回忆结束，步入正题。
高一的上学期，我开始了一件我从来没坚持超过三天的事情：写日记。其实纯粹是以写信的心态写那个的。至今已经几万字了吧?或者几十万。都有可能。图什么呢?大概是……想让他知道我过的怎么样吧。
高中生活比我想的复杂。孤立，排斥，冷暴力，暴力行为。嘲讽，谩骂，污蔑，陷害。我遇到了很多之前从来都只是在小说上看到的事情。一开始还会哭闹，绝望，疯癫。也想过去转校，于是拿着美工刀自残，平静地对他们说：“要么这三年看我死在这个学校。要么让我转校。”
我错了，我没赌赢。他们夺下美工刀，骂我大逆不道玻璃心，并且继续让我在这里上学。妈妈抹着眼泪说：“我就靠你考好了来长脸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啊，你这样那我也不活了。”
那一瞬间，天崩地塌。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往日里无数次她的谩骂，殴打，现在的哭脸与话……我低头，表示认输。她瞬间喜笑颜开，丝毫看不见我绝望的泪水和半死的心。
恰逢一起放假，又联系上了皓。心中思绪万千又不知从和开口。他问我怎么了。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爸妈，同学面前哑巴的我像个孩子般哭的凄惨。那是我活这十几年来为数不多的黑暗日期。他永远想不到随随便便的一句安慰对当时的我来说有多重要。于是我把他当作活下去的信仰。
越多的聊天，对他了解越深。当我知道了他有喜欢的女生时，笑容是僵硬的。心里有点疼。可能是自己喜欢的人被抢走了，也可能是自己的物品被别人盯上。可是隔着屏幕他看不见我的复杂表情。
原来那个懒懒的，瘦瘦高高的，眸子是青灰色的男生，不是陪我走一辈子的人啊。
一个行走在沙漠里的人不停地赶路。他坚信自己能成功。因为他手里有一大瓶水，离边缘也不远。
快到极限的那一天，他满怀虔诚地拿出水瓶，却发现下面有个洞。瓶子里的水早没了。
我的瓶子里也没水了。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倒也是一桩不是很美满的故事。可是故事偏偏没有结束。
话说，皓喜欢的那个人是我闺蜜诶。于是一次次，他找我聊天。我因他心中有人故意拉开距离，他却觉得没必要，一次次给我希望，又让我绝望。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抑郁了。不是随便一说，而是真的生病了。
那天我情绪很低落，觉得可能我真的没办法了。突然他给我发了信息，问我最近怎样。
很奇怪，我突然就想起了那个卷毛的青眸少年。我特别特别想他，想到恨不得立刻去到他面前。这就是他身为信仰的作用。即使我情绪再低落，他一句话我就能让自己立刻复活。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活下去的动力。什么自残轻生不自爱瞬间变成过眼云烟。只要那个少年还在，我就能活下去。
我发句最近不是很好，有些累。闲聊几句，他不愿意继续陪我聊了，开始转移话题。
“那个......你知道xxx（他心仪的女生）最近怎么回事吗?她好久没跟我说过话了......”我瞬间愣住。一瞬间，那个少年在我心中消失了。我的眼前一片发黑，感觉心脏突然跳的好快，呼吸不过来，要死的感觉。双手不自然的摸索着旁边，终于摸到了床上的美工刀，我毫不犹豫地割下去，一下子清醒了。
看了一眼胳膊上缓缓流下的血迹，我平静地打字，手没有丝毫颤抖。
“你找我是为了她吗?”
“嗯，你和她不是朋友吗?能不能......在她面前多提下我啊?”
我的心一点点下沉。原来我视作信仰的人啊，救了我性命的，曾经那么多次让我怦然心动的少年，对我好，安慰我，帮助我，只是为了让我帮他追女生呀......
当我回过神来，双臂上血迹斑斑。微微一笑，从此心境完全不同。可能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变化的吧?
从胳膊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不知是让我更加清醒还是更加昏沉。但是我从中得到了快感和平静。我一点点和他说着那个女生的喜好，习惯，作息时间等等。轻松地鼓励他去和她多说说话。他信息回的很慢，我终于快要受不了了，说：“你还是去找她聊吧”
“我一直在和她聊，她不开心。”
这句话杀伤力有点强哈，一阵疼痛从心脏那里传来。不是说的心疼那种情感，而是真真切切的抽痛。我皱紧眉头，咬着牙，闷了好久才控制住自己。于是借洗澡的名头要开溜。
“你要照顾好自己。”
一句话，我疯了。不顾一切地拿刀往自己身上使劲划。后来血流的多，刺眼的红色让我冷静下来，我楞楞地坐在床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找回理智后我费力地拿起手机回话。
“我不会，就这样，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睡。”
“有时候，我觉得我真的很无情。”
我的手攥紧了手机，却逼着自己盯着那些让我痛苦的话。一阵阵的疼痛让我感到滔天的快感。我终于崩溃了。
“我求求你别说了你去找她吧！我这次谁都不需要了！我自生自灭好了吧?我自己想多了好了吧?哪里怪你了?全都是我的错！”
“......你别这样。我不聊了，谁都不聊了，早睡吧。”
你别这样好不好，这句话，我听过两次。这是第一次。后来我放浪至极忘记了初心，开始和学校里不学好的男生做些坏事，没突破最后一层底线，但却仍是不堪。他知道后，也说了一次。
这两次，我从来都是看着看着，就流泪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突然内心的痛苦难过无奈绝望突然被放大，将我与外界隔离开来。
伴随着与皓的这次聊天的，是朋友的背叛和亵渎，家长的不理解和谩骂，同学的嘲讽和暴力。一辈子很长。可我怎么就觉得，过完了呢?
再次见到皓挺出乎意料的。是在公园里的偶遇。我漫无目的的走，在一条路上看见一个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于是单门跑了好远去给他买瓶水又送回去，途中遇到了那个少年。
被封存的一些致死的回忆突然被解开，我无意识地往兜里掏，想摸到那把随身带的美工刀。突然一个激灵，便把刀塞了回去，想跑。
三年的跑操不但没让我变得很能跑，反而让身体残破不堪，像个坏掉的布娃娃，而他确是货真价实的体育加试满分还毫无疲惫的人。这样就导致最终结果，我没跑掉。
青灰色的眸子盯住了我，我满心想把小刀掏出来，却没有了力气去拿。他开口，仍然是懒懒的嗓音，带点疑惑。我突然想起还留长发时的那天午后，那束阳光。那两个人和一阵甜香。
“你......怎么剪短发了?还化妆。变化可真大啊。之前在学校里最不修边幅的女生没想到随便打理一下都蛮好看的。”
其实头发并不短，到了肩膀以下还有些长度。但很久以前我留的长发快到了腰。
不明白为什么，我突然后退一步，下意识的把散发随便扎起来，半散不散。潜意识告诉我，不要去回忆任何东西。
他目光一滞，停留在我的胳膊上，我暗叫失算，难得不穿长袖竟然碰到他了。
“你的手和胳膊是怎么回事?”
他向前一大步，攥住我的手，低下头来看我。我不经意的抬头一看，正好望进他的眸子。还是那处幽潭啊......片刻的失神让我低下头，小声说：“被东西划到了。”
“你自残?”
我轻轻点头，然后尝试挣脱他的手。挣了半天挣不掉，抬头却发现幽潭里仿佛有了千年寒冰。我不禁发抖，害怕至极。
“为什么这样做?”
我明明不让自己再回忆那些东西的可是却控制不住。往日里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慢慢的，身体僵硬，四肢疼痛。我的大脑快要爆炸。再次抬头，我看不见眼前熟悉的少年了。那个救了我的少年，是把我推入深渊了吗?
我突然爆发，挣开他的手，却一下子坐在地上。这次再也不犹豫，拿出那唯一能安慰我的东西，美工刀。
你去死吧，连他都不救你了，没人了。
你快想想那段痛苦的记忆啊，多刺激啊。
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
我将刀片推出，割下第一刀，却被夺走了如命根子般的美工刀。
“你还给我！还给我啊！”
我起身去抢，像个野兽，幸好这里基本没人，不然估摸着就要火了。
自知抢不过，我瘫在地上不停落泪。同往日一样，低着头 ，没声音。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我不抬头，说：“你去找她吧，求求你了别给我希望了，我错了行不行。我再也不会想着你了，真的不会了......”
最终是自己失魂落魄地走回去的。那天以后好长一段时间他天天给我发信息，询问我的情况。我很有礼貌地回答我挺好的，谢谢关心。心一点点地破碎。
直到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跟他扯黄色内容。更是谈及性爱。他沉默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一时兴起，不停撩他。
“你别......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的......”
隔着屏幕我斗能感受到他的咬牙切齿。低低笑了几声，清清嗓。用语音来说些勾人的话。他更是好久没回话。
我更肆无忌惮。手指飞速打字
“要不要当炮友?我很厉害哦。”
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懵了。虽然我这方面懂得确实挺多。也经常自己解决。因为除了自残我只能通过性来发泄以致不会很冲动。之前就因为强忍着两种都不干，结果醒来时就站在天台上。只差一步，阴阳相隔。可是，我真的不会和异性弄啊?
他......答应了。
“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和原因了。可以，我答应。”
......
我突然愣住，又一下子笑了。
“你是觉得我脏了吧?所以怎么来都不吃亏。不然换做她，你能愿意?”
“难道不是吗?你们不一样。”
其实吧，爸妈骂我，打我，同学对我施加暴力，嘲讽我。最好的哥们背叛我。确实，挺难过的。我的世界很小。他们就是我的所有。所以我的世界与我为敌。
可是这一句话怎么让我觉得，我真的不该活着的呢?
从那天开始。我真的变了。一开始只是一时兴起化妆，后来天天化。和异性说起些东西玩起来更是没谱。我突然什么都不怕了，只是有时觉得人生真的好漫长啊。有时在某个夜里，还是会嚎啕大哭。没了手工刀我会夜夜梦到他，然后哭醒咬自己拿头撞墙。
后来便真的什么都不顾忌了，他也不找我聊天了。有天夜里做梦，梦见他和我最开始的模样。那是那段漫长时间里唯一一次笑着醒的，醒后愣了几秒，哭了。没声音，干流泪。我拿起手机给他发信息。
“我很想知道，我死了回让你有一点伤心吗?”
“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有一点情绪变化吧?”
“不管怎样，试试就知道了。”
我拿起刚买的新刀......
最终，妈妈进入我的屋子了。发现我没睡觉先是一愣，不分青红皂白给我骂一顿说我大半夜不睡觉就知道玩手机。而我面无表情不看她，始终坐着，像个死人。
买了新刀的那一天，一路上开心到不停唱歌。到了没人的路段不停地笑，轻松道：“我死啦~我死啦~”
现在想想，真和傻子无异。
打算去见阎王的那晚，妈妈走后，我突然扔了刀。拿出情趣道具一股脑往身体里塞，感受强烈的刺激和疼痛。那是我的第一次，很疼。可也不流泪，死咬着下嘴唇不出声。我做这事，向来不肯发出声音。
......
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了。要问我现在怎样吗?刀不离身，为人放浪，但是十分怕死。我和他的联系还在。我给他发那三条信息发生也不超过五天。想知道后来他怎么回答吗?几天后。他回了条信息 。
“我不过断个网，换个手机，你那么大反应。”
只这一句话，我从中看到了我的卑微和死因。就像最开始我看到他的眼睛时想的“我应该会和这个人走一辈子吧?”到现在我才发现，只说对了一半。应该是“我应该会被这个人折磨一辈子吧?”
突然变看透了很多，胜似看淡，也看淡了他。至于这个故事只是我在一个深夜里突然想起。想到这些回忆即将被我强制遗忘，还是写下来吧。之后看不看，这段回忆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记得啊，有个卷毛的青眸少年，高高瘦瘦。给了我美好的回忆，救了我一命。我帮他追他喜欢的女生，虽然没成功 但仍在努力。他救过我，我把他当主人，信仰。他也让我明白一个人能为另一个没血缘的人做到什么地步。他是我的生死劫。我不知道现在算不算渡过去了。我希望是吧。
至少我不再是那个抑郁的女孩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了。
这不是变坏，堕落。
这是成长，是渡劫。
我快忘掉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了，但我很喜欢现在的模样。
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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