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佑宁等一行“闲杂人员”，在老田和万崇禄的带领下，又静悄悄地离开了那间“临时澡房”，走在了空旷的路上。
路灯迷离，天空阴暗，项佑宁恍若在梦中走路一样，一脚深一脚浅，有种很不真实很虚幻的感觉，浓浓的黑雾，视线受阻，看不清楚远方。
走了一小段路，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然后大家就七嘴八舌说开了。
“看不懂，这是拍得一个什么东东？”黑虎说。
“真不该来，早知道是这么回事，还不如一直在原地睡觉舒服。”肥子道。
“我一直都知道演员睡觉是百分之百假的，亲嘴和吃饭有真有假，哪知道就连这洗澡竟然也可以是假的，如果有一天有人对我说，韩露是男人，我想我也绝对不会吃惊的。”海盗女船长微微道。
“这样洗澡，也真是天才，亏他们导演想得出来，演员演得出来。”王叔王小川感叹道。
“现在的特效可真厉害，什么都能ps出来，节能省耗，太省事了，以后真人都不需要用了，全部用机器，电脑，效果比人演得都好，还省钱。”董丝尔说。
“拍部戏制作费那么贵，都用到哪里去了？”三姐问。
“亿元的制作费，韩露一个人要八千万片酬，还不包括她和她的团队在剧组里的吃喝拉撒，剩下的不到二千万，还有那么多地方，那么多人分，僧多粥少，不节约不行啊。”老田说。
“剧组再节约，一点洗澡水也还是舍得浪费的，主要是女主皮娇肉嫩，水都烧好了，她不愿意入水。”万崇禄说。
“为什么？”项佑宁问。
“嫌脏，嫌水浑浊，细菌多，开水多了嫌烫，‘泡猪呢？’加冷水又嫌冰，‘这么冷，想谋财害命吧？’
大桶嫌大，小桶嫌小，木桶嫌桐油味重，塑料桶又觉得塑料味难闻，刺鼻，跟着又嫌脱衣麻烦，更怕沾水感冒。
百般刁难，最后剧组只好听她的话，拍了这样一个没有水，也没有澡盆澡桶的洗澡。”万崇禄解释道。
“万哥，这部戏你片酬多少？”黑虎好奇地问。
“这是万哥的私人秘密，我们就不要打探了。”王叔王小川急忙阻止他。
“八十万，我的片酬八十万，这没什么不好说的。”
“比我们群演多，比起女主来就太少了。”项佑宁道。
“是的，比群演多多了，我毕竟只是一个男三，有八十万不错了。”
“那男二，女二片酬多少？”黑虎又问。
“二百万。”万崇禄回答干脆。
“制作费十分之九付了片酬了？”
“是的。允许少数人先富起来。”
“其实我的八十万拿得也不容易，这部戏拍半年，我就要跟戏半年，没有休息，除了自己的男三戏，还要打杂，做群演，给新人讲戏，训练，配合，搭戏。
而女主不一样的，她实在太忙啦，半年的戏，她一个人占三分之二的镜头，可是她和剧组签约二十天之内要全部拍好。
因为她档期太赶，片约太多，没有多余时间消耗，戏拍不完，与她无关，就算剧组加钱，她也许还抽不出来时间补拍。
所以剧组只好配合她，迁就她了，能拍多少算多少，其他的用替身，或者是电脑特技，赶时间，赶进度，能ps的全ps了。”万崇禄道。
“太不像话了，这不是欺骗观众吗？”
“流量明星，卖的就是一个名字，金字招牌。有什么办法呢？许多人就吃这一套。一方面呼吁要高质量拍摄，一方面又要讲究品牌效应。没有名角，就没有点击率。”老田叹气。
“一个明星，红火不了几年，红火的时候，大把的戏，大把的钱捧到面前，不接不行，不想要钱都不可以。
因为都是大制作公司，大老板，个个都得罪不得，接下张三的，不接李四的，李四不高兴，你一个演员，再牛也是一个戏子，哪比得上金主财大气粗？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可以，在那些大老板面前就不够看了。
所以在当红的时候，明星们无不拼命多接戏，影视歌几栖，多上综艺节目平台，多造话题，多赚钱。
可是人毕竟是人，不是机器，精力有限，会疲惫，会烦躁，表演质量可想而知。
剧组也是没有办法，花了那么多钱，戏拍不完，那就是事故，要问责，赔偿，剧组也有剧组的苦。
明星叫苦，剧组叫苦，观众骂娘，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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