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旅途中,最痛苦的是什么?
我想,对于这个问题,不同的人是有不同的生命体验和人生回答的,男人与女人不同,不同年龄阶段的男人女人更是各个不相同。
那么,有没有共同或共通的“痛苦交集”之存在呢?我以为,还是有的。是什么呢?该是最在一种人生的“欲进不能、欲罢不止”的“无可耐何之痛”!
对于这种“无可耐何之痛”,我以自己的生命体验,给予其一种形象表达——孤烟伴夜生——一个人,孤独地抽着香烟,于夜幕中生生地思想着出路在何方。
每逢这样的生命时刻,我都会“给树人发一条微信”——谁来“背着因袭的重担,肩住黑暗的闸门”?“幸福的度日,合理的做人”最好是走哪一条道路?
鲁迅先生对此,是不能为今天的我们作答了。但我们若要排遣掉“无可耐何之苦”,则非要向鲁迅先生求教不可!因为,《两地书》告诉我们,许广平从“苦闷”中解放出来,获得幸福的人生发展,就是鲁迅先生指导、帮助的结果。更何况,《野草》是鲁迅先生战胜生命绝望的哲学。
在“冷却”中保持“热情”,于“绝望”中寻出“希望”,在“坚守”中有所“放弃”,但本质却是“锲而不舍”的“总不肯罢休”。我以为,这便是鲁迅先生于“无可耐何”之“苦闷”中的生命之放歌,更是一种特异的“鲁迅生命美学”。我虽未追求这样的“生命美学”,但自己的生命实践已然接近这一美学。
鲁迅先生在《两地书》之一书信中对许广平说:“‘小鬼’的‘苦闷’的原因是在‘性急’。在进取的国民中,性急是好的,但生在麻木如中国的地方,却容易吃亏,纵使如何牺牲,也无非毁灭自己,于国度没有影响。”“要治这麻木状态的国度,只有一法,就是‘韧’,也就是‘锲而不舍’。逐渐地做一点,总不肯罢休,不至于比‘踔厉风发’无效的。”对此言,我欢欣地赞叹之,因为,这是富含历史唯物主义的大智慧,也正所谓“论从史出”。
对于“苦闷”的青年许广平,鲁迅先生亦有简易直白的“哲学教诲”:“你不要那么热望,过于热望,要更失望的。”这是多么透辟的“心里话”!
事实上,生活中的苦闷,人生旅途上的痛苦,无论多少,也无论大小,最在于“无以言说”,更在于“无人可以言说”。“割去舌头”,谁人能够?然而,鲁迅先生一个“韧”字,而非“忍”字,实在是解决人之生活的“苦闷”与人生之“痛苦”的极高明之道!
“忍”有停顿、等待之意,“韧”则完全是前进中的不拔之意志和顽强之毅力——“总不肯罢休”,不是最能战胜一切?
无论过去、现在和将来,我以为,于生活“苦闷”、人生“苦痛”时最可以“说心里话”的,且富有直接效力的,还是鲁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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