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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画家马汉跃和他的山水画艺术

著名画家马汉跃和他的山水画艺术

作者: 墨墨艺术 | 来源:发表于2017-04-29 12:49 被阅读291次

    艺术简介

            马汉跃,斋号借山堂。当代著名山水画家、作家、书法家。1959年10月生于山东微山,先后进修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国家画院。师从沈鹏、龙瑞等先生。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国家画院首届访问学者,文化部中国国际书画艺术研究会常务理事、艺术教育研究院执行院长,中国人民大学继续教育学院中国画研究室主任、特聘教授,中国艺术工作委员会常务理事,法治中国文化艺术研究院副院长,中国书画博览杂志社总编辑。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外重要展览并被多家美术馆、博物馆等收藏。曾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佛罗伦萨历史中心“国际文化交流特别贡献奖”,美国加州政府荣誉奖等多种奖项。2017年2月,当选中国文联《神州》杂志封面人物。

            主要著作有长篇报告文学《永远的河流》,散文集《如是我闻——中国当代艺术名家访谈录》《倾听》《赠你一朵春》《不沉的舟》,长篇小说《多尔衮》《你是我的宝贝》,书画作品集《马汉跃书法作品集》《论画诗一百首》《龙门风骨·马汉跃卷》《马汉跃山水画作品选》《三品丛刊·马汉跃卷》《借山问道·马汉跃山水画鉴赏》《中国美术家·马汉跃卷》《云水禅心·马汉跃山水扇面鉴赏》《中国邮册——中国当代书画名家马汉跃》等。其山水画作品浑厚华滋、诗意盎然,含英咀华、自成家法,以古人格局写今人意态,以生命之情绘大千世界,以笔墨品格立艺术精神。

    作品多次参加国内国际重要展览,并组织策划了多次大型艺术展览:

    策划《世纪风骨——中国当代艺术名家双年展》并担任组委会副主任、艺委会秘书处主任、作品集主编。

    策划《艺术丰碑——当代中国画名家巨幅作品展》并担任评审委员会主任委员。

    策划《盛世和谐·情系奥运——中国民族风情工笔人物画提名展》并担任评审委员会主任委员。

    策划《经藏·全国书法名家写经展》并担任评审委员会主任委员、作品集主编。

    组织策划1—5届《全国中青年书法二十家》作品展,并担任评委会主任委员。

                  志道据德,依仁游艺

                 ——著名画家马汉跃山水画的哲学意蕴

                                                             --作者 邵妙苗

            “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表达了古人理想的人生追求和审美境界。这也是当代著名山水画家、书法家、作家、诗人马汉跃老师所追求的人生境界。读马汉跃的山水画,你立刻就会被画家刻画到极致的艺术意境所吸引。马汉跃的山水,追求笔墨情趣,以古人格局写今人意态,格调高雅,气息纯正,空灵洒脱,浑厚华滋,诗意盎然。他笔下的景致,林木葱茂,云烟变幻,山高水长,景简意密。赏读马汉跃的山水,一股清新古雅的哲学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有一种直指心灵的感悟。

    碧峰耸翠  138cmX68cm

            生长在齐鲁大地的马汉跃,在家庭环境熏染下,自幼爱读《四书》《五经》,很自然地走上了文学道路。与此同时,他也喜爱绘画,少年时代就曾拜过多位老师学习书画,而正规的美术教育,更为他打下了坚实的东西方绘画基础。他先后进修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国家画院,师从沈鹏、龙瑞诸先生。在这些名家云集、具有深厚传统的学府里,马汉跃得到名师真传,练就了扎实的书法绘画基本功,专注于中国画传统的再认识、再诠释、再拓展。

            在龙瑞先生“正本清源,贴近文脉”思想指导下,马汉跃近承李可染,上溯黄宾虹,远师宋元山水,渐渐吃透了中国山水画的艺术精神。通过读《马汉跃画集》,我们发现,马汉跃的山水创作,是经过长期的思考、准备与积累的。

            马汉跃山水画的创作与思考深受李可染、黄宾虹先生的影响。他对李可染、黄宾虹的探索和继承主要落实到墨法上,落实到对墨法、墨趣的追求。李可染的浓重浑厚、深邃茂密、光墨变幻,黄宾虹的疏淡清逸、纵横奇峭、含浑无尽,深深地影响着他的山水画创作。

    门依古松抱溪斜 纸本  68cmX68cm

            马汉跃对历代山水画家的经典之作的阅读,循着古人之迹而师其心,以其执著与自信表达着自己对山水境界的理解。他注重师古,在广取博征、厚积薄发中见出传统渊源与脱颖而出的活力新意。他总是在中国山水画的历史中不断地回望,一面忘情地汲取,一面理性地分析。他的山水画格局近乎宋人,层峦叠嶂,骨体坚实,强调空间的纵深;他的笔墨师法元人,墨法精微,植被丰茂多变,仿佛有一种高古之意闪耀在苍岩深壑之中,从中不难见出范宽的雄峻、王蒙的繁密、山樵的秀润、米氏的烟云、石涛的清新,龚贤的圆厚……然而,这一切又都在若有若无之中,被马汉跃的画笔包孕其中而脱胎换骨。举凡宋元之间的画法与风格,在他的手中都能得到充分发挥。皇天不负苦心人,几十年的手摹心追,终于使马汉跃画笔的表现技巧越来越娴熟,双钩、没骨、厾笔、泼墨等各类技法样样精通,笔触的气势节奏自由流畅,水墨滋润鲜亮,形成了富有鲜明特点的作品风格。其作品营造极为精心,每成一作,必求精神饱满,意涵隽永;任取一截,都会感到尺幅之间,天高地阔,展尽大自然造化的盎然生机。如《卧听龙吟》《秋山高远》《山光秋色》等作品,让我们兴奋地看到,画家在笔法上“以书入画”,强调用笔变化,朴拙苍莽。他通过点线疏密的对比,以及墨色浓淡的对比,大面积的空白与墨色深入的对比,使得画面丰富,阴阳虚实相济。

    清幽  138cmX68cm

             马汉跃在进行山水画创作时,也不完全拘泥于古法,而是打破地域局限,把“北势”的雄强壮伟与“南韵”的气韵高华相结合,力求在崇山峻岭的雄强气势塑造中透出“南派”山水温润柔美的墨韵。他孜孜以求的“山川浑厚,草木华滋”的境界,最终是以“笔与墨会,墨与水和”为体现,妙得墨气丰厚、气韵充溢之效果。

            在马汉跃看来,“笔墨”在中国古代的绘画艺术中,有着极为深邃的含义。笔是一种对“形”的追求,而神似才是最高的境界,用笔包含了对画家的思想境界、观念思维、知识修养的要求以及所处的人文环境等综合因素的影响。“笔”传达在纸面上的,就不仅仅是简单的皴、钩、擦、点,而是一种形而上的追求。而墨则是一种“意境”,意境为最上,有意境则成高格。中国画之意境,就是超越具体的物象的哲理性的感受、领悟和表达。中国传统绘画的意境,也是气与势的营造,笔与墨的经营,心与物的交融,意境所表达的是中国传统美学思想,是中国绘画的灵魂。

            中国传统山水画不仅主张师古人,而且提倡师造化。张璪主张“外师造化,中得心源”,阐明了主体与客体的辨证关系;王履提出“吾师心,心师目,目师华山”,更侧重师造化;石涛提出“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则强调造化与心源的物我合一;黄宾虹重视写生,更重视夺得造化的神韵“内美”:“只知师古人,不师造化,终无以得山川之灵秀。”

    林泉高致  纸本  34cmX138cm

            马汉跃的山水血脉来自范宽,来自黄公望,来自黄宾虹,来自李可染,而其精神的源头则是自然山川。马汉跃对师古人与师造化、师造化与师心源的关系的认识理性而辨证。他认为造化是表现心源的载体,师法造化不能放弃师法古人传统的笔墨精华。一味依赖写生就会缺少传统的古意,而一味摹仿传统又会丧失生活的气息。

            也许是生在大山、长在湖畔的缘故,马汉跃从小就酷爱大自然,对雄奇壮阔的祖国河山有一种偏爱得近乎神圣的情愫。与山为邻,与水为伴,朝迎日出,暮送夕照的田园生活,不仅蕴育了他的“山水情结”,而且给了他一双善于发现自然的眼睛、一颗勤于捕捉美感的心灵,成为他一生中最早的艺术启蒙。大山的奇松异石云海、大山的苍劲伟岸壮丽、大山的精气秀气灵气,一直是他笔下反复探索描绘的主题。为了尽得山水的风骨,马汉跃常不辞艰辛地在崇山峻岭中寻幽探微,足迹踏遍了神州大地,在自然中寻找自己的笔墨语言,发现和表现造化与心源交融的“内美”。他以大山人特有的坚忍顽强、吃苦耐劳、勇于征服自然的品格,将一座座山峰踩在脚下,把一幅幅美景尽收笔底,逐渐探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画路和格调。

            20世纪的中国山水画之所以能够走出一片新天地,是重视写生、重视“师法造化”的作用。因为写生,才使得山水画新境迭出,更具有鲜活感和生命力。基于这种理念,马汉跃一直沿着李可染开拓的写生和创作山水的思路,探索新的笔墨语言,进行自我风格的调整和升华。马汉跃牢记“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古训,利用休息时间,独行于重重关山、莽莽林海。无论是云海松涛的秀美黄山,还是壁立千仞的巍巍太行;无论是千里冰封的北国风光,还是桃红柳绿的烟雨江南,到处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深入到深山里,朝夕观察大自然的变化,以千岩万壑为创作基础,所作之画峰峦浑厚,笔墨雄奇,峭拔劲硬,气势逼人。

    山谷鸣泉  138cmX68cm

            马汉跃属于山水,是山水净化了他的灵魂,给了他开阔的胸襟和高瞻远瞩的胆识;他爱山、画山、恋山、醉山,在这一形态下,马汉跃的创作思绪一直在云天和大地间涌动,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他在与大自然心心相印的交往中,得山川之灵气,知草木之性情,搜尽奇峰异景,储于胸中,付之缣素,创作了一批不仅内容新而且笔墨新、意境新的写生作品。在这些匠心独运的作品中,画家贯穿着一条明确的主线——以真山真水为师,以挚爱自然为主旨,以书法为画法的用笔统领全局,突出勾勒,强化骨体,兼皴带染,立形存质。

            但是,他的写生不是写实,他的写意不是描摹,而是有所思、有所想地充分发挥勾勒的优势和皴擦晕染能见笔的效果,笔随心运,意随笔转,既求实体感,又造虚拟美,使整个画面透露出蓊郁灵动之气与清新飘逸之风。他的《东山即景》《春山写意》《山麓听泉》等,都是这样的作品。马汉跃意在表现感受,充分发挥了山水画意象造型的自由度、情感化,构图变化多端,表现手法多样,笔力雄健畅达,墨色润泽豪放,行笔大度,意趣天成,道尽了山水清音。

            在马汉跃看来,山水形象不是某地某景的直接取摄,而是化自然素材为胸中意境的结果,具有“理想主义”的特征。他的《泉落青山外》《溪山叠翠》《唐人诗意图》等,以意象绵密雄伟的山石、林木的重重叠叠的组合,展示磅礴与阔大的气势。而景物的铺陈多姿多彩,繁而不杂,多而不乱,构造出群峰拥立、悠悠时空的无限深邃境界。所画山体以笔见长,以墨取胜,顺势皴擦,疏密相间,层层积染,层层见笔,间或错落变化,并具有构成意味,画面深厚丰富,笔墨更趋精熟苍劲。画中树木丛生,枝干欹斜,间杂没骨,并不依照传统程式,而是取法自然,有虚有实,变化多端又独具个性。满构图的画面看似密不透风,却苍苍郁郁,其中有烟岚浮动,有瀑泉直下,有水光波动,拉开了前后距离,于厚重深沉中不失灵动,宏阔幽远中饶有神韵。有朴茂沉雄之古典意趣,更有苍浑灵透的现代气息。

    烟岚吐秀  138cmX68cm

            马汉跃说,山水画在中国画史上始终占有主导地位,这除了它有丰富的表现技法外,更重要的是它具备了传统文化理念和哲学思想。中国山水画作为东方艺术一种特殊的文化现象,迥异于西洋风景画。中国山水画固然可以对景写生,但写生不是山水画的特殊境界,单纯的写生山水画往往会削弱象外之意。山水画家在画山水时,并不一味地、直观地去表现具体的山、具体的水,而是到真山真水中去体验生活,有感而作。因此,作品往往不拘于形物,而是“中得心源”,画“胸中山水”,抒“心中逸气”,这种不求形似求神似的特点,注定了山水画中人文精神的张扬。一旦文化理念进入山水画审美中,山水画便自然成为了一种文化的移情别恋。而驾驭这一语言的人,则必须具有一定的文化功底,否则便只能是工匠而已。

           基于这种理念,马汉跃的山水不是自然的再现和描摹,而是放情林壑,注重“心察”,“得妙悟于神会”,在了解认识物象的外部形态的同时,“凝想形物”的内在精神与个性特征,把自己审美理想以山水景物为依托表现出来。画中境象不是哪座大山的再现,也不是哪条江河的描摹,却有着太行的雄肆、华山的险峻、黄山的神奇、峨眉的灵秀、武夷的妩媚。那蓊郁苍翠的云壑山涧,那韶秀幽深的茂林鸣泉,那墨彩流溢的田园风光,那旖旎典雅的山野景象……传递的不是文人的忧患意识与自我遣兴,而是完全出于对祖国山河的热爱和对自然大美的颂扬。

            通过几十年的师古师心师造化,马汉跃一鉴一斧地雕凿他的山水世界,一砖一石地建造他的精神圣殿,且无所彷徨,乐在其中。他在创作中一直追求一种神以形在、形以神活的“形神兼得”的境界。在马汉跃的作品里,无论是尺幅小品的点染还是高卷巨帙的营造,都既能看到自宋元以来的历史传承,又体现时代精神,风雪雨雾都是他创作的灵感,阳光流淌、山岚迷朦、溪水奔涌潺潺,林木繁茂葳蕤,展尽了大自然造化的盎然生机。

    雲林清幽  138cmX68cm

             因此,马汉跃的画不同于一般传统类型的文人画,跳动着强烈的时代节奏和韵律。他的山水,意境生动,清新婉约,情思气韵在天趣中喷发,笔墨功底在天机处挥洒,融大自然的清旷悠远和喧腾热闹的生灵于一体。不仅表现为作品外部的自然特质,也不仅表现为作品内在的铮铮风骨,更是一种山水情怀的独特表现。他把心灵通向大宇宙,他对气质、风骨、神韵、意境的追求,都是现代意识与传统文化的通达,是其深厚功力使然,是其学识修养使然。

            “诗化的画、画的诗化”是马汉跃探索追求的艺术之路。他的山水画将山川苍润的自然变化因素融合一体,具有诗情画意、清新灵动的特点。在简约明快中诠释着生命的张力和蓬勃,弥漫着一种诗意的超越与浪漫,纯真、古朴而意趣盎然,散淡、飘逸而俊朗深秀,有着别样的情怀。无论马汉跃取材江南小镇还是北方村落,从《江上清风》的轻柔秀美到《青松古道》的高远风骨,从《溪深松老半含烟》的茂密朴实到《片云收雨镜新磨》的删繁就简,从《问山问石水墨间》的空灵平远到《金风吹过万山红》的绚烂俊健,我们为其感动和从中领悟到的,仍然是艺术家蕴藉隽永的诗意情怀。

            从《马汉跃画集》中,我们能不断地看见来自历史深处的那一脉清泉,他的画风、他的构图、他的色彩,都传承着中国山水画的神韵。他的画是可以听的,更是需要想象的。他的《卧听龙吟》你能听见那脉清泉的声音,从山涧,从林中,从岁月深处带来的历史之声;他的《秋山高远》《秋到燕山》能在浓烈的秋意里,看到历史与现实融合在一起浸染的深色厚重;而他的《东山有奇峰》《桃花山》等作品,则在水墨间,流淌着关于未知的绿色浪漫。

    夏云归山   34cmX138cm

            马汉跃的山水画气韵雄浑,意象生动,画面萦绕着浓郁的生活与文化气息。他的作品既表现出天地山河的自然美学,也让人看到一个画家的广阔胸怀和情感境界。作品中所展示的那些人文气韵和美学特征,也正是东方文化的经典神韵。他将这种神韵以一个作家的情怀,进行着诗意的表达。翻开画集,观者仿佛手执一卷唐诗宋词,悠然步入诗意的山水之间。欣赏他的山水画总能使人体会到“鸟鸣山更幽”的平和心境,使躁动的心灵得以平静。他的画作正是这样融诗书画于一体,融传统与现代于一体,处处展示着他深厚的艺术功力和多方面的才华修养。

            功夫在画外。每一幅画卷,都是画家学识、气质和艺术造诣的体现,都是汩汩流淌的情感的激流。马汉跃不仅善画,也善于从中国的传统文化和其他的艺术形式中汲取营养。他以一个当代艺术家的诗性情怀,浓墨重彩地勾画了东方文化的精神风景。马汉跃以画成名,但他说,是“天人合一”的中国传统文化给了他的画以内涵。

            马汉跃是个理论修养深厚的画家,不仅画得一手好山水,也写得一手好诗、好文章、好书法。每读马汉跃论画诗,就如同品读中国儒释道哲学的经典一样,总是深受启迪。

            马汉跃说:“笔墨精神是什么?就是笔墨运用之中对于生命的表达,就是笔墨中所体现的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实际上也是中国儒、释、道哲学理念的体现。”中国传统的山水画,受中国古典文化的启蒙,是中国传统哲学在绘画美学上的延续。一直以来,儒、释、道相融相生,影响着山水画的发展,这种形而上的审美取向,贯穿了中国山水画的历史。因此,山水画的创作,事实上继承的是中国古典文化的美学精神和哲学意蕴。

    大壑鸣泉  68cmX68cm

            马汉跃用画家的笔墨去表现世界,却用哲学家的眼睛去书写画面之外的哲学思想和人文精神,那种儒释道哲学的深意在他的作品题材上、意境中处处弥漫。他的作品,讲究内美,讲究修为,讲究贯穿始终的那一脉文思与笼罩全局的生动气韵。你在他的山水画中,面对那无尽的雄厚苍古,会产生不同的审美意趣。在他以精神为第一性的山水画里,我们始终能看到他对于“含道映物,澄怀味象”的传承和转换,他以笔墨的形式,将山水情怀转化为个人的生命体验,他笔下的青山、空谷已然不是一种原始的物态,而是渗透他情感的产物。他以蓬勃灿烂的心胸融于气象万千的山水,引人神往;他作品中深蕴的精神性,既表现了一种文化指归,也从另一方面传达着我们内心深处对世界的理解、对生命的感悟。

            正如马汉跃在一首论画诗中所写的那样:“众妙之门非为玄,千岩万壑隐其间。谁能诗外承天雨,一笔尽写山外山。”艺术的单纯来自灵魂的圣洁,艺术的伟大来源于思想的深邃。通过读《马汉跃画集》,我们发现,他追求的是玉宇无尘的艺术境界。他的山水画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在他的画作中,一切都是“活”的,这是其绘画值得我们品味,而且品味越久,感觉韵味越绵长的根本原因。

            外出写生时,马汉跃喜欢坐在山上静观眼前风物:“四时之气胸中备,造化伟功乃天成。欲向前人说笔墨,山前山后听无声。”他说,静坐时,你能感受到自然山水的“喧嚣”。我相信,马汉跃的画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绘就的,我们从他画中感受到的蓬勃旺盛的生命气息也由此得来。他的画,是以丰富的诗书阅历为“静观”背景而感受到的自然的生命气息,他在自然的世界里照见了古人,也看到了自己。

            马汉跃认为,所谓“文人山水画”,其实是儒、释、道思想的完美糅合:“书画行之气为先,神游八荒思翩跹。岂可自束牢笼内,当教天蒙归自然。”中国山水画的艺术实践和绘画理论,形成了中华民族独特的充满着东方哲学精神的艺术体系,中国山水画从诞生之日起就以自然万象为背景,充满思辨的力量和意象的魅力,是建立在中国人的自然观与社会审美意识基础上的一个包括了大千万象特征和人类文明灵魂的丰富世界。

            古人对山水画有着“畅神”、“林泉之志”、“代山川立言”、与山川“神遇而迹化”等等形而上精神的追求:“天道有常亦有变,黑云翻墨写大千。乱雨吹过三山去,心中自有小神仙。”马汉跃通过富有书法味和金石气的笔墨运用,追求充满书卷味的刚健大气和以简胜繁、清逸疏淡的艺术审美境界:“看山谈画泉声喧,锥沙折钗万峰间。闲静吟松云共酒,人得溪山好寻源。”他对传统的理解与自己的文化人格、美学观念、审美追求相交融,深入地钻研儒、释、道哲学,不断丰富作品的精神内涵,探寻当代中国山水画发展的新空间。

    山居图  68cmX68cm

            “浓淡破积泼焦宿,五行阴阳太极图。天人合一识天趣,肥不臃肿瘦不枯。”或许是马汉跃的山水源于中国文化的厚重,和传统文化与古老哲学水乳交融般难解难分。从孔子的“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人格意义到宗炳的“澄怀观道”,强调山水意在明道,强调山水之意在弘儒而崇尚大山精神。马汉跃把他对传统文化的理解和感悟一一注入他的山水,成为他山水精神的构成和精神家园的引领,同时他又以自己的方式彰显和解读着传统文化的丰腴与含蓄。

            马汉跃的作品富有震撼人心的艺术魅力,与浓浓的禅意不无关系:“诗书画意贵于禅,拈花一笑九重天。六朝往事浑如昨,细对山川说宋元。”中国山水画历来就受到儒释道思想影响,笔墨是“山水”真正的生命舞蹈,是超逸象外而跃然纸上的自由元素和生命的影响力。马汉跃山水重笔情墨趣,抒发个性,利用水和墨的交融、渗染、冲刷而造出清新、静谧、淡逸的氛围,更具感染力,在湿中求干,湿而不软,淡而不简,让人始终停留在虚无恬静的境界中:“取舍由人不由天,虚实繁简总悠然。知白守黑寻常事,心无挂碍通幽玄。”马汉跃注重禅悟生活,玄对山水,借山水之灵性可以悟道乃至证道,常以亲身所感的场景入画,使人感到苍莽深邃幽静,却又不失厚重华滋,气韵充盈。他的山水洋溢着一种纯真的生气,一种天地间的真气,一种人与自然和谐的沟通,一种情绪和心境。

            解读马汉跃的山水画,我们时时能体味到画家那种深邃沉静的哲理思考,这源于画家高贵博大的精神世界。精神是超越于生命之上的一种情怀,一种思想、一种人格。中国画是人类精神生命的物化。中国画的艺术形式与我们生命中的感觉、理智和情感生活所具有的动态形式处于同构状态。中国画的内涵的丰富性源于个体精神的丰富性。从一定意义上来说,中国画甚至可以放弃任何附设的形式,而以其天然的质朴获得审美的价值。

            在传统美学中的“象外之象”、“味外之味”,这些无法言说的意会、情怀,从马汉跃山水的语境中表达出来。他的山水绘画汲取山川自然之精神,同时生发自家之性情,物我同化,天人合一,正可以说是个体生命的大自在大境界的逍遥游。“放笔直扫千万峰,法无定相气如虹。更有惊雷奔日月,一画能夺天下工。”我们欣赏马汉跃的《暮归图》,完全可以感受江水平波、层峦幽深的美妙风景,心神俱爽;其《苍崖云烟》则是山岚郁苍,幽情远思的怡人风光;欣赏《云林远岫》,就如同置身于溪流曲折、路径通幽的山野之间,一路风光令人目不暇接;欣赏《春风一阵山水秀》,宛如亲眼看见江南水乡烟云掩映,迷蒙润泽的别样风景,物象的简化带来了意境的深化……神会天然,性与境合,以心写境,默契无碍,用柔韧的、虚灵的书写性的线条描绘山川景色,同时传递出与山水相亲的自我情感和萧疏野逸的淡泊心态。以一种生命的大自在,灵魂的高度自由,与天地山川相喜悦相感应相默契而相融合,以一种通灵的笔墨使其山水绘画的意境与气象,超越了自然表象而融入自然内核,与宇宙大化一体。贯通着人的心灵之美,鼓荡着山川锦绣的神韵内美,正是充分体现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道家旨归,返璞归真,最接近生命节奏的核心,而直入艺术的本质。

            作为传统文化精髓的道家学说和禅宗思想,给马汉跃提供了心灵归依、精神寄托和艺术灵感。马汉跃的《山林絮语》《春江水暖》《十万峰山》,都是极为简净的构图,极为简净的笔墨,加之大面积的空白,萧瑟、幽淡、寂静、闲远,呈现出自然的气息与内美,可谓参悟造物精神的“意象山水”,将一种安闲雅逸,温和萧散的理想人生境界与绘画艺术世界融合在一起,从而欣欣然怡情于自己所营造的桃花源一样的笔墨世界之中。正是作者澄明淡泊的心境和自由自在的生命情调的真实记录,从中我们可以领略到他丰富的内心世界:清静、孤寂、优雅、澄明、从容、灵动的情怀。

            马汉跃的《江上清风》《松壑凝翠》《我见青山多妩媚》,平和自然,典雅含蓄,恬淡温婉,充满了儒家中和之美的意趣。天空高远、湖水明净、青山逶迤、佳木葱茏、溪流婉转、山径曲折、亭亭如盖的丛树掩映之下,缥缥缈缈的烟云笼罩之下,数间草堂隐约其中,一派平远萧疏,冲和恬静。以一派重彩写出了静穆文雅、虚和淡泊的风致,呈现出一种温润和谐,端庄温文的山水境界,弥漫着中和雍穆的精神气息。无一不呈现着文质彬彬、雅正静穆的精神境界与山水神韵。

            中国画是一种文化修炼,更是一种人格和生命的修炼。马汉跃为人谦和,做事低调,在他身上既有儒者的执着意念,亦有道家的含蓄宁静。既得儒家中和之意,又得道家自然之旨,多年的朝暮研习,笃志不移,刻苦磨砺,使他的山水画有了深厚的功底,从而形成苍莽、郁勃、灵秀、真实,现代感极强的独特画风。观赏马汉跃的山水画会发现,多以大山为主体,层峦叠嶂、云涌泉流,却少见人物。然而那杳无人迹的高山大壑已经人格化了,大美的境象与崇高的精神融为一体,其中似乎蕴涵着郁勃昂扬、宁静致远的人文精神,又有浓郁的时代气息。

            马汉跃用他的画笔饱蘸生命中难以割舍的山水之情,去构筑博大精深的气势,去营造大山雄、秀、险、幽的意境。那种令人怦然心动的景观,深情地注入中华民族的历史记忆和现实感奋,表现的不仅仅是自然空间,而是“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精神空间。那种崇高的美感,是精神世界的碰撞,是生命与生命的交融,是民族生存的伟大空间和高昂精神的感情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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