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事终会如期开放，而这个世界，始终会对你有所表达。”这是话剧《花事如期2016》导演邓伟杰在宣传单页上写下的感悟。这部由号称“中国第一编”邹静之创作的剧作，从2012年起就在各地舞台轮番上演，几年间热度不减。这次是在天桥艺术中心上演，就在家门口。
平淡的故事有点污
整场戏的逻辑线很简单，导演介绍说就是借用“三一律”的手法，把时间、地点、人物限制在一定范围内：一个房间里，一男一女在一个晚上发生的故事。故事里的女主角海伦（原名刘桂花）在公寓中精心打扮、满怀憧憬地期待未婚夫来向自己表白，不料却等来快递员青子替男友送来的两个“白板”（谐音“拜拜”），还有她曾经送给男友的领带，挂满了男友为她各种消费的账单。
海伦是绝望的，她想通过死亡忘记惨遭抛弃的痛苦。善良朴实的青子试图阻挠海伦自寻短见，海伦还是歇斯底里、油盐不进，又时不时怀疑青子对自己另有所图…
故事就在这样有些俗套的摩擦和冲突中展开了。
如果这仅是这样的套路，估计也就是一般的学生期末作业水平。看戏前，我看媒体报道说这是看似几分“香艳”色彩的都市小喜剧。我很纳闷，香艳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过之后发现，其实就是挺污嘛！不过貌似，这也是这个戏的看点。
从一开始，海伦就是敷着面膜登场，中途换来换去好几套色彩艳丽、质地轻薄的连衣裙、真丝睡衣，摇曳生姿、美艳无比，配合着戏中夜晚情境的暧昧设定。剧中里，青子为避免海伦尴尬，特地用红色的浴巾别扭地围着下身，与海伦又是各种若有若无的亲近、试探，包括最后被赤裸半身绑在床上，他为海伦自杀的爆发…将近有半场的时间，年过三十的男主都是赤裸着上身在舞台上演出，虽然身材一般，还有些小肚腩。不过这样的裸聊，还有这几分荷尔蒙爆棚的味道，还是要给他的敢脱打个五颗星。
“污”后的生活很复杂
但是，就在这层“污”的背后，男女主角关于理想、关于生活、关于爱情的讨论，让这个戏也不至于太三俗。
青子来自农村，曾为叫作“葛妞子”的姑娘动心不已。他写诗写小说，想在这座偌大忙碌的城市，给自己的梦想找到立锥之地，可是四处碰壁。海伦对前任男友爱得伤筋动骨，还要忍受他生活中的性情冷漠、床底交欢后的颐指气使，无视他电影院里吃了爆米花后格格放屁，可是满腔热情最后还是落为笑柄。
说真的，两人在舞台上，一人赤着膀子，一人披着浴巾，看着其实还挺奇怪的。不过听了两人的谈话，确实也让腾起的欲望戛然而止。这或许也是编剧的狡黠和高明。
他们说恋爱关系的种种，关于亲近，关于隔阂，关于阴差阳错，关于仇恨冷漠。他们的对白挺耐人琢磨的，不少是诗化的语言，精练隽永之处也让观演者对自己的理想、生活开始反思，尤其是青子与海伦举着烛光，在停电的房间里说起自己投稿被退、城市里走投无路，让我动容。
青子最后终于说出自己几年以来对海伦的关注，他把印有海伦高跟鞋印的石块挂在胸前，安慰着海伦“只要还有一个人爱着你，你就要活下去。”这个做法真假不论，算是撩妹的新技法吧！
不过仔细品味，一句简单的话也道尽了都市生活的个中苦楚。青子还说，“梦是酒，生活是酒糟，为了还有梦可以做，就必须过酒糟一样的生活。”这是青子对生存最接地气也最有灵性的理解。何尝不是对观众醍醐灌顶的启迪？只要你也困惑、苦恼地追问过，生活是什么。
世间总有花为你绽放
到了最后，海伦停止自杀，青子悄悄离开。结局没有像青子刚遇见海伦时说的韩剧那样，男女主角一见钟情，不过这才是生活。邹静之在采访中说过，年轻时是人生长河里最艰难的时刻，“这部戏最终想告诉你，这个世界对你是有表达的。”
我想起了导演邓伟杰扉页上写下的话。今晚去剧场看演出真的是挺开心的，这个世界也是有花为我绽放的，所以微笑着去欣赏，生活也会更温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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