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常态,而且淡出简书以后,在简书就几乎不写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总是觉得生活琐碎无绪,总有不停的事情要忙,但随时都会点开编辑界面,希望自己确实有什么必要去说的。
几天前去了北京,帮忙策划一个电影剧本,关在小黑屋里三天,每天都在捋顺剧情和人物,平和而尖锐的矛盾心平气和的对峙。每个人都是人精,相互客气,目标很明确,在没有过激言语的过程中,把正事儿干了。
我说,我是个写小说的,你们都是搞影视的,大笔大笔的钱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看着漂浮不定,我总有点儿自卑式的隔阂。
是的,站在巨大的资本诱惑下,说不动心想掺和一脚,那是假的。但真叫我放下手头的东西,迎着资本的屁股去贴脸,也仍需斟酌。
我总想,如果作者都去写剧本了,那谁来写小说呢?文字都奔着影视剧改编去了,那谁又负责思考呢。虽然有些故作清高,可文学在我看来,仍旧是中和科学和哲学这两大极端问题的最好良药。当所有创作都步调一致的奔向金钱,最终大家都只会越来越贫穷,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还是要有一部分人,站在阴影里。
最求追光灯下的光鲜亮丽,这没有错,但安静的守候在观众席上,也不失为一种厚积薄发的姿态。小说作者,尤其是没赚到钱的小说作者,要这样看:当小孩子发现皇帝是光屁股的,总要有衣着得体的新皇上位,当下还真的没必要谄媚诅咒,酸溜溜却脱了裤子光屁股的等着——文人得有风骨。
不得不说,创作一个剧本的乐趣远比写一篇小说的乐趣要强得多,因为它没有情绪——那是导演镜头语言和演员表现力,也无需生动的修辞和描写——都是干的。甚至从始至终,不需要一句闲笔。
所有你想展现的,全部通过剧情反应,情绪化为动作,线索成为明暗线,思考最多两层,只有人物的复杂性需要你自我设计,然后通过各种电影手段,意淫自己想的也是观众所想,这就够了。当然,可能观众根本不会在意,因为这种东西做好了不加分,做坏了减两分,非常不近人情。
领我难以释怀的,并非他们的创作过程,而是六分钟理论。从第六分钟开始,制片方赚钱。
已知的主流视频平台,付费电影可以试看六分钟,如果你不能在六分钟内抓住观众,那这次播放无效,片方一毛钱没有。所以就导致,无论是编剧还是导演,都在尽量把钱和精力花在前六分钟,我回来看了几部,发现网大确实是有这种倾向的。
像我这种相对传统的作者,这种东西就很不适应。包括这部电影的前六分钟,都不是我所喜欢的表达方式,可是在这一点,谁花钱谁说了算。
回到家以后,编辑很快就来催稿,大致意思是,这个月多上一篇,大家都过个安稳的好年。
实话实说,专栏我写的很辛苦,就像我《闲杂人等》这本书一样,长时间把自己锁在一个封闭空间里,对于我这种野路子作者,着实不太适应。而且我又吃饱了撑的定了第一人称视角,这就表示每一期都要出现一个奇人,我还要恬不知耻的和他发生联系,以供故事前行。
万幸完成的还算及格,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谁能保证每一篇都好,至少我不能。编辑和老板也没有过于苛刻,这是很难得的合作,所以尽量对得起每一分稿费。
其实一直有个故事在我脑子里走来走去,我一直没有动笔,一个长篇成型,真的需要很好的契机。我希望他是那种计划后的产物,而不是以外怀孕奉子成婚,最后出现不止一点的问题。
这本书的开头,从一颗子弹开始,最终在一把手枪旁结束。是个顶好的故事,我愿意在我创作状态巅峰期的时候,把他写出来,让它不辱使命,成为我这一生最精彩的小说,像余华的《活着》,像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想陈忠实的《白鹿原》……
这恐怕是我对文学最大的企图了,仅此而已,无关金钱。
2019年,我的愿望是给这部伟大的作品起一个伟大的名字,然后把他放在内心最深处。
最后,安静的等自己伟大,一切就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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