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喜欢文字这种古老而笃定的传递方式,真实清晰而变幻无穷。
从记事起,就深深迷醉于读书。
记得大概是小学二、三年级,冬天的一个午后,父亲让我照看一个火炉,要及时为炉子添加木柴。我则抱着一本厚厚的《西游记》,借着炉火的光亮,读得津津有味,以至于炉子里的火星掉出来,把旁边的堆垛的柴火也引燃了却浑然不知,结果被路过的奶奶发现,及时扑灭后招来一阵臭骂。
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连环画,奶奶的楼上有一个木箱子,放着整整一箱子的连环画,济公,碧血剑,燕子李三,水浒......很多很多惊心动魄的侠义故事,英雄救美。童年的好多个暑假都是窝在客厅的长椅上看连环画度过的,夜幕降临,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凉冰冰的石头以及缓缓吹来的夜风,抬眼能望见暮色中的炊烟。这时候奶奶会扯着嗓子叫我和弟弟妹妹去喝绿豆粥。
再多的连环画,也看完了,而后盯上当地的一本民间故事集。但那本书不易得,我爷爷那时在看,不敢开口找他拿,只有趁他中午午睡的时候,蹑手蹑脚从他床头,小心翼翼地拿开放在书上的老花镜,抽出那本书,坐在他的房门前读一会儿。不过,要趁他还未醒来时再悄悄放回去。
不记得花了多少个午间休息的时间,也不怕炎热,没有瞌睡,直至全部看完。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里面好些故事的情节,比如《丫口石》,华林寨雪苟子(当地的一个英雄),还有好几个财主的故事。看完雪苟子的故事,结合我妈妈讲给我听的,华林寨的山上没有继木,如果在华林寨看到一种白花继木,那就尽管顺着根往下挖,一定能挖到雪苟子藏的金银财宝。以至于我每次去周岭的二姨家做客,都有要去找继木挖宝的冲动。非常有意思。
后来上中学,读闲书的时间不多,学业重,最多看看作文书。不知道为什么,我父母历来反对我读闲书的,也许他们觉得一门心思读闲书(尤其是小说,基本上严禁)会荒废学业吧。然而,越是禁止,越是趋之若鹜。
有年暑假,在外公家翻到一本余秋雨的《文化苦旅》,征得同意后,欣欣然借来看。似乎一个更为广阔的天地在我面前坦然敞开,作者一种淡然、从容的笔调,更是令我非常佩服和喜欢,那应该算是我对散文的初步启蒙。我想我当时不止看了一遍,不然至今还记得里面好几个篇章的内容和描写,沙漠隐泉,贞节牌坊.....
过了好些年,无意中接触到余的其他作品《行者无疆》、《千年一叹》,似乎再也找不到当年的那种感觉,也无法突破当时的一种高度和感悟。
中学后,外公推荐我看一套《幼学琼林》,非常感激外公的超前引导,值得一读的国学经典。
随着后来的住校求学,工作,天高皇帝远,父母管不着我看什么书了,有点笼中鸟放飞的感觉。于是五花八门地涉猎甚广。那时候甚至还制作了一本书单,把自己想读的书列出来,写满了一个本子,每看完一本,就打一个勾。颇有点为读书而读书的意味,然而所谓成长,不就是带着一丝这样的幼稚的吗?各种名著,中外书籍,零零碎碎读了好些,大都不记得了,情节也忘了。
近几年来,随着工作的忙碌,家庭的琐事,能静心读书的时间真的少之又少。往往奔波忙碌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着了,四下安静,自己也疲惫不堪,然而能在床头的台灯下,漫无目的翻上几页书,应该算是一天中最为幸福安然的时刻吧。
最后以孟德斯鸠的这句话,与君共勉。
这一生,也许没有锦衣华服,愿与书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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