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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夏天有些热,我却有些冷!

北京的夏天有些热,我却有些冷!

作者: 欢叫驴 | 来源:发表于2019-08-03 10:01 被阅读39次

    今年北京的夏天有些特别热,我赤身裸体,犹如一个摇着“铃铛”的信徒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总怀疑对面楼的窗口有人的目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向我这边张望,可是我依然无法穿上衣服。我去的更多的地方是冰箱。在这样的天气能够出门见面的都是生死之交。虽然空调的温度已经调至最低,但我依然想躲在冰箱里读过北京的夏天。

    兄弟文海打发来了微信:“驴子,有空吗?晚上出来玩!”

    我毫不犹豫地回复:“没空!”

    他看我拒绝了,打来了电话:“出来喝酒,我约了几个美女,个个胸大,腿长,屁股翘……”

    “快,地址发给我!”

    当我按照导航找到饭店的时候,已经来了好多兄弟,可见文海组织的是大局。有一部分朋友是与我们经常喝酒的酒友,也有几个陌生的面孔,但没有看到一个女性,我才知道上当了,我用质问的眼神盯着文海,他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耸耸肩,狡黠的笑了一下。没有美女,有酒也好,针对男人而言,有烟和酒比有女人更好。烟和酒的温柔能够深入到男人的细胞和灵魂,女人往往只能深入到男人的身体,但这点女人不懂,所以她总疑惑抽烟喝酒有啥意义?

    我在酒局上没有陌生人,我觉得既然能够来这个局,都是兄弟,即便是陌生人都是兄弟的兄弟,只要几杯酒下肚距离就近了。如果你觉得你在酒局上还有陌生人,只能说明你酒量太差了。寒暄之后,就是觥筹交错环节。从最初的规规矩矩,礼尚往来,你一杯我一杯;后来撸着袖子,嘴里还嚼着流着油渍猪蹄,举着酒杯与对方干杯,酒杯碰撞的声音嘎嘎滋滋很响亮,似乎就要碎了;最后,我们脱光了衣服,我指上衣,对方说些什么已经听不见了,或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喝,再喝,继续喝,仿佛此刻我们才算是个真正的男人,有第一次做男人那样的放松和解脱,仿佛这个世界都是我们的。直到另外一个兄弟姗姗来迟,让我突然清醒了一下,与其说是兄弟让我清醒,还不如说是他胳膊下面夹着个女孩让我清醒了一下。我赶紧在我身边加了一把椅子,女孩坐在椅子上。我还没有来得及与女孩说话,兄弟推了我一把,说:“驴子,看你色眯眯样子,这是我的女人,不许看,我不许加微信!”我摇了摇有些不听使唤的手臂说:“不,不加,绝对不加!”说这话的时候,我用0.01秒扫了一遍这个女孩的身材,不由自主的摸了一把我自己的胸,我觉得我的绝对比她的大。我杂念全无,可以静心的坐下来喝酒了。

    酒局结束的时候文海悄悄告诉我,大家似乎还不尽兴,我们换了地方去玩。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其他人也明白。迟到的那个兄弟,已经提前送她的女人回床休息了。

    我们十几个人坐上了几辆车,穿梭在凌晨两三点的北京。车不停地转弯,不断地穿过桥洞,不停地鸣笛。北京的声音是不同的,白天沉闷吵杂,夜晚清脆悠远。我想这应该与人流量和车流量有很大的关系吧!

    此刻,虽然温度降低了,但依然很热。街面上人少很多,街道宽了很多,但不乏零星有下夜班匆匆往回家赶路的人,或者和我们一样的人,还有一些犹如猫头鹰一般守候在饭店门口的代价司机。我却对那些慢悠悠孤独行走在忽明忽暗路灯下的人独有钟情,我经常猜想她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行走在这里?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是不是和我一样呢?她是否看到别人也在猜想关于他人的一些什么?她如果看到我,是否也会想一些和我想关于她同样的一些问题呢?虽然我们生活在一个几千万人口的城市,可是真正彼此了解的人又有几个呢?我们都是彼此的过客。

    文海应该是这家会所的常客,当我们下车的时候,有位露着大半个胸的漂亮妹妹迎接我们,并且和我们一一拥抱。当我们走进灯光闪烁,音乐嘹亮的房间的时候,迎接我们的妹妹带着十几个更加性感的妹妹一字排开站在我们面前。我不由暗暗惊叹,北京管控如此严格,还有在东莞一样的服务?有兄弟直接点名,妹妹温柔的坐在他身边,犹如新婚燕尔一般腻味。也有几个兄弟佯装不好意思,推三阻四,磨磨唧唧。我着急了,直接指着中间的妹子喊:“就你了!”她看我指她,扭动着苗条的身体走过来,给我一个拥抱,抓着我的手,自我介绍道:“哥,我叫小柔!”我瞄了一眼她硕大呼之欲出的胸说:“这么大,还小?”小柔娇滴滴地说:“真不大,不信你试试!”说着她将我的双手抓起来塞进自己的胸罩里,硕大,柔软,但有些冰凉。虽然我内心想继续停留在那里,但我还是抽出我的双手。我似乎有礼貌的向她敬酒,即便她想抓我的手,我只好用喝酒打岔,后来,我带着她,就像带着新媳妇一般,给其他的兄弟敬酒,但仅此而已!直到酒再次喝到高潮,小柔她捧起我的脸想亲吻的时候,我突然有种莫名讨厌油然而生,躲开了她的红唇,我拿起一瓶啤酒吹了,小柔夺了下来。我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了?我突然对小柔说:“你他妈别管我!”,其他的兄弟,及姐妹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冲出房间,到厕所洗了一把脸,镜子里面的我此刻头红脖子粗,青筋暴跳,犹如宰割下来,脱了毛,血水未干的猪头。我讨厌我自己。我太虚伪。明明渴望有妹子投怀送抱,可是妹子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却要拒绝。再说了这也是她的工作,干不好工作就有可能被自己的老板炒鱿鱼,我不能piao了chang,却用自己伪善去让妓女从良,何况她不是,她只是在工作。一个小时,三个小时之后,也许我们仅仅是彼此过客了。

    我在卫生间抽完三支烟出来,小柔站在男厕外面,有些着急的样子,看我出来赶紧问:“哥,你是不是喝多了?”我说没。我进房间,带着愧疚向小柔敬了一杯酒,小柔的脸上的笑容再次浮现。

    我举杯向坐在我对面的兄弟敬酒,他与我举杯之后,双手比划了双手拖胸的支持,奸笑道:“驴子兄弟,好福气啊!”我拽了一把小柔,她随我来到了我的兄弟面前,说对小柔说:“这是我的好兄弟,你来陪陪她!”小柔突然用恶狠狠地眼神盯着我,犹如绵中藏刀,这把刀要将我杀死一般,她将酒杯砸在桌子上,拽着我的胳膊出了房间,在房间门关上的瞬间,小柔从我脸上一巴掌,虽然力度不大,但我还是有些懵了。小柔气势汹汹地质问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说完进了房间,我脑袋嗡嗡作响,我想我应该是喝高了,这应该是最好的借口了。我假装清纯,假装义气,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不知道!总之,我就这样做了。

    我蹲在门口抽了几支烟,后来被兄弟拽进了房间。他似乎有意让我坐在小柔身边,我却坐在了距离小柔较远的地方。小柔主动走过来,轻轻坐在我身边,说:“对不起!”我没有看小柔,而是看着歇斯底里唱歌的兄弟,说:“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们又不是谁的谁,再过一会儿,我们就彼此不再认识,何必认真呢?”小柔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将脑袋偎依在我肩上,这次我没有拒绝她。

    凌晨五点多我们撤离,我们都东倒西歪走出房间去乘电梯下楼回家。小妹们搂着兄弟难分难舍,小柔什么话也没有说跟在我身后。我第一个进了电梯,小柔似乎要进电梯送我下楼,我没有说什么,只是向她摆摆手,拒绝了她送我下楼,小柔犹豫了一下,停止了脚步。电梯关上了,我按开,关上了,我又按开,兄弟们还在惜别,小柔还在电梯门口,看着我,我大喊一句:“他妈的,你们到底走不走啊?”兄弟们停止了惜别陆续走进了电梯。有兄弟有些埋怨道:“驴子,你他妈真不解风情!”我回应道:“你看她们很热情?也许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们正在用脚踹电梯,说:这帮傻逼终于走了呢?”顿时,电梯一片沉默。

    大家各自叫了滴滴,我也坐上了回家的车。当车距离家很远的地方我下了车,步行回家。此刻,清洁工,晨跑,甚至有些上班族已经出发了。马路上逐渐热闹起来,到处飘散着早餐的味道。我再次融入到看似和昨天一样的生活。

    我觉得我没有醉,我觉得我在思考,思考别人不曾思考的问题,可是思考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很贱,常常一个人的时候觉得孤单寂寞,很想和更多的人待在一起,哪怕是仇人。可是,一旦进入到人多的地方,我却莫名的讨厌,想逃离,想一个人呆着。我害怕狂欢之后,更大的寂寞,犹如一个巨大的洞,吞噬我的昨天,未来,灵魂及寂寞时候片刻的宁静。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尤其,当我一个人点燃香烟,就着牛二的时候,我经常喝醉,不是酒量太差,而是我害怕清醒,害怕清醒时候一个人的寂寞。

    当我快走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露头了,燥热的一天又要开始了,树上的知了,已经开始练嗓子了。我没有洗脸刷牙,我觉得身上的每个毛发都是直直竖立着,走在人群中,就像一只刺猬,其实,我试图融入这个城市,但一直未融入,我只是一直假装在融入,假装在生活。

    凌晨最后一缕凉意从清晨飘过,我觉得一阵阵寒冷,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身上的毛发竖立的更加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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