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只怪当初太年少（11）
虽然得知黄征是被表姑妈带走的，张琦还是有点担心，是什么重要的事？连考试都不参加了呢？
表姑妈的家离张琦家不远，从桥上逛过去也就10分钟的路程。
张琦沿着表姑妈的家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一个人，只有初雪过后的林木，凸显寂寥。
万籁俱寂，张琦的心突然有点慌张。
“小姑娘。你探头探脑地干什么咧？”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太太从厨房里蹒跚着走出来。
“奶奶，我找黄征，我是他同学。”
“啥，听不清咧。我耳朵不好。”
“我找黄征。”张琦对着老太太的耳朵吼了一句。
“哎哟喂，我可怜的大孙子哦，我可怜的大兄弟哦。真是太可怜了。你不知道哦……”
老太太显然是话唠，张琦觉得心慌，有点不耐烦听老人家唠叨。“黄征去哪里啦？”
“我大兄弟真是可怜啊，”老太太显然没听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年纪轻轻的时候死了女人，就剩这么一个儿子，现在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哎哟喂，我可怜的大兄弟哦。”
这个“大兄弟”显然是黄征的爷爷，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好像是黄老师死了，“老奶奶，你是不是搞错了，黄老师虽然犯了罪，可是审判还没下来，具体怎么判还要等法院的裁决。怎么就……”
“你知道什么咧。”老太太听到了这句质疑，“我女儿都带着爷孙俩去收尸了，还能有假。我可怜的大兄弟哦。”老太太又开始哭嚎起来。张琦已经没空管她了。
天地空茫，万木俱枯，唯有雪后，白茫茫的世界真干净，张琦不知道此刻应该去哪里？她有点茫然。
对，她应该去找黄征，这个时候，总要有人在他身边。
“奶奶，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啥？”
“他们去哪里了？”
“去市里了呀。收尸去了。我可怜的大兄弟哦。”
张琦知道再也不能从老太太那里得到什么有用信息了。“奶奶，我去找他们了，如果他们回来了，麻烦你告诉黄征我来过，让他和我联系。我叫张琦。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
今天考试，张琦没带本子，直接撕了语文书的封面，写了个联系方式给老太太，就告辞了。
其实张琦对黄征主动联系她不抱什么希望，她还是决定去市里面走一趟。
张琦回家留了个便条给家人，拿上从小攒到大的压岁钱，就出发了。
她也并不盲目，设想了几个可能的地点，首先，她要去市监狱，从那里打听情况，其次监狱旁边的医院和殡仪馆也是重点目标，为了打听方便，她借口也已经想好，就说是学校的学生代表。
在脑子里盘算好所有之后，张琦终于松下一口气。
长途汽车的车窗上结着一层雾气，她无意识地在车窗上写下“阿征”两个字，瞬间泪水模糊了双眼。
明明阿征是那么好的少年，命运对他却是如此无常，只相隔一个月，就相继失去了双亲，情况比原本想象中更糟，原本至少他还可以期望有生之年，在监狱外与父亲相聚。
“阿征，阿征，你要等等我，至少让我陪陪你。”张琦对着车窗上的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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