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乡村生活的孩子,嗓门普遍有点大,个人感觉,可能与广阔的生活环境有关吧,开阔嘹亮;也可能与淳朴憨厚的村民有关吧,不拘小节。当然,不是绝对的,只是在我的小范围看来,我自己的嗓门是有点大,外表可能看不出来,每每说话投机处,声音不自觉的开始走高,兴奋时,还夹杂着哈哈大笑;愤怒时,声音不是不自觉的开始走高了,而是有意释放,这种时候,大嗓门就显露无疑了。
有时,带孩子出去玩耍,视野开阔地,他们像迅捷的兔子一样,撒腿乱跑,而且“慌不择路”,情急之下,我经常有种放开嗓子大喊一下的想法,想通过声音的快速传播撵上他们,再加点强烈的语调,把他们赶回来。每每有这种呐喊的欲望,眼睛会不由自主的扫视四周,像个哨兵,打前线,看看周围有没有熟人,有没有绅士,有没有淑女,万无一失再放出蓄势待发的高分配声音,即使这样也是稍稍有点克制的,毕竟,别吓着他人,显得文明点。
曾几何时,我动不动就会大声喊叫,真的,家附近的几条胡同,都能渗透到,和村里的大喇叭有的一拼。
小时候,放学回家,或在外撒野回来,见家里大门锁着,二话不说,扯着嗓子就喊“妈妈,妈妈…”,真是使出全身力气,两只手做成拱形,放在嘴边,像大喇叭那样,直到妈妈的声音从哪家邻居里传出来,有个回应才善罢甘休。不然,就是左邻右舍探出个头,说“到我家坐着等等。”,才算完。
在外生活多年了,自己的声音像长大了的孩子,成熟安静了,而且说着一口不大标准的普通话,像被豪华包装了一下,但又好像掩盖不了它的底蕴。
前几年,偶然间出了趟国门,巴黎的某个地方,傍晚带孩子吃饭,精挑细选找了一家披萨店,店面不大,里面有几桌三三两两吃饭的人,他们的神情引起了我的特别注意,他们边吃边聊,但每个人的小嘴起伏不大,只看着嘴动,捕捉不到说话的声音,店里显的及其安静。我们落坐后,吵吵闹闹,还没来的及触及和发现周边环境,依然“我行我素”。墙角有个白皮肤黄头发的美女嘴里嚼着食物,眼睛掠过我们一家,正巧碰到我望向她们的眼神,她的眼睛转了个弯,马上回避了一下,我也识趣的收回了自己四周扫视的眼睛,放出去的眼神像钓鱼竿一样,钓回了周围人的信息。我马上伸出食指浮在嘴上,告诫孩子们,小点声,当然也在告诫自己。而后,我们四个转着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像确认什么东西似的,确定无误后,小声嘀咕着,可能嗓子也有点不习惯,受拘束了吧,感觉不舒服,索性就带着他们在店外等着正在烤炉里烘烤的披萨。
想起来,有点搞笑。笑过之后,还有点反思。
生活变得文明了,我们也文明的生活了。大声喊叫,显得有点落伍了,又显的不合时宜。长大了,应该也得有“大人”的风范了。
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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