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母亲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81期“柔”专题活动。

“我家中有年迈的老母，柔弱不能自理，若不能娶得一贤良淑德之妻而远行求学，这叫我如何放心得下？”顾长平捏着手里的酒杯，皱着眉头望着窗外叹气。

“长平兄此言差矣，我几次登门拜访，每每看到令堂劈柴烧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我这般年轻气盛尚且不能与之相比，长平兄定是忧虑过度了。”

“西川兄不知其中缘由，家母定是强撑，家父早些年因病而逝，母亲独自一人将我养育成人，其中辛酸不言而喻，况且母亲一直患有腿疾……”顾长平说到此处竟眼含泪花，声音一度变得哽咽起来。

“你定是醉了，我送你回家。”西川一边试图安慰长平，一边连连摇头。

次日，西川又至长平家中拜访，长平欣欣然将西川拉至院中，长平的母亲端来茶水，西川接过茶水后欲言又止的样子令长平皱起眉头，“西川兄前来可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但说无妨！”

西川待长平的母亲离去后悠悠问他，“你果真甘愿守在这一亩三分地，兄台才华出众，理应考取功名为朝廷效力才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如何能如你这般畏首畏尾！”

长平转头看向母亲离去的方向，“我何尝不想考取功名，这样母亲也不必这样辛苦，只可惜我实在不忍她一人……自古忠孝难两全啊！”

“不如我去跟令堂谈谈可否？”西川站起身走向厨房。

“今日多谢伯母招待，有一事我想听听伯母的意见。”西川走进厨房，向长平的母亲鞠了个躬。

长平的母亲并没有看他，只是背对着他不说话。

“长平兄才华不凡，若能参加科考必能高中，日后伯母定会因他自豪，岂不美哉？”西川说完后看着她，等着看她的反应。

“我知道这对我儿不公，可倘若他外出求学，若历经三年五载，我只他一个儿，他尚且未娶妻生子，我顾家岂非要绝后？我这老婆子病秧子一个，日后下去如何跟他死去的父亲交差，又如何跟顾家的列祖列宗交差！”说着她就开始哭起来。

“原来伯母是担心此事，这事儿好办，待明日我去托人给长平兄安排几桩亲事，您看如何？”

“定要大户人家的小姐方才配得上我平儿。”

“……伯母明天一见便知。”

第二日，西川安排了长平与一女子相见，长平的母亲、西川还有红娘坐在幕布后。

“伯母，您觉得这个女子如何？样貌端正，绣花女工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也拿得出手。我看配长平兄，那是郎才女貌。”

“模样是还不错，可是一副精明的眼神，女子无才便是德，会那这个书啊琴啊什么用，会给我儿洗衣做饭，伺候好他和我这个老婆子就行了，别的都无用。”

西川看到红娘霎时一脸怒气，他急忙拉住她的衣角晃了晃，暗示她不要同她的话较真。

待那姑娘回去后，西川并没有去问长平的意见，拉着红娘起身告辞。

路上，西川感叹：“长平兄有如此柔弱的母亲，怕是觅不到良人也难求取功名咯。”

“什么柔弱不能自理，她哪里是要给他儿娶妻，分明是想要个能给他们家生儿育女又要伺候他们的丫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