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花魁是见到了,只不过。。。
‘日儿来,花自开,争芳斗艳余不摘,无心何有爱?月儿走,吾自愁,魂牵梦绕相厮守,一人在心头!’
思念一个人,宛若潺潺小溪,绵绵不绝没有尽头。。。
夏博源笔还未曾放下,身旁的小白,便迫不及待的拿起草纸,又重新看了遍,心想,博源这小子隐秘的够深啊,平日里从未见过他吟诗作赋,如今倒写出一首艳词来!只是这,小白皱了皱眉,问道:“夏兄,‘一人在心头!’是何人啊?”
话音未落,红玉一把扯过诗稿,逐字逐句的看了又看!夏博源的思念已支离破碎,他放下笔,慢慢起身,低声对红玉讲道:“休要胡闹,勿忘正事!”
红大小姐想要张口,但看博源如此认真,欲言又止。红玉把诗稿,极不情愿的递给了他!
红玉刚才的举动,他们三人习以为常。但是一旁的丫鬟,在这个外人看来,是出乎意料的无法想像!丫鬟居然如此放纵,主人不但没有发火,反而有点‘逆来顺受’的意味!
“夏公子,诗稿可否交于奴婢?”博源上前几步,笑脸递上,“劳烦丫鬟姐转交给瑶芩姑娘!”
丫鬟接过稿纸一看,暗自称赞,用笔刚柔相济不失秀气,诗文字里行间尽显初心!“嗯,请夏公子在此稍待片刻!”说完,丫鬟转身走回绣楼。
红玉赶忙上前质问道:“夏博源,一人是何人?”
博源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来到‘瑶池园’自然是瑶芩了!”
听到此话后,红玉紧张的情绪,舒展开了!她心知肚明,自己真正的‘敌人’是沈怡香,只要不是那个‘狐狸精’,其他女子视若旁骛!
夏博源对沈小姐的情感,是发自内心的,那他为何要隐晦?是怕伤害到红玉?是还不确定沈怡香的心思?毕竟只见了一面,还是时候未到。。。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此时,三人当中,最激动,最紧张的是小白!前院的阴霾已烟消云散,荡然无存!他心潮澎湃,局促不安,一会儿整整衣衫,一会儿看看绣楼。心说,待会儿见到绝色美女,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显得自己温文尔雅呢?
少顷,丫鬟走出屋门,面带微笑言道:“夏公子,小姐有请!”
此话一出,小白好似金榜题名,兴高采烈的走上前去!
“诶?这位公子意欲何为?”丫鬟拦住了他。
小白很是诧异,答道:“当然,当然是见你家小姐啊,别拦着我,小生和你家小姐有要事相谈!”
丫鬟姐看了看小白,不高兴了,“哼!我家小姐只见夏公子,其他闲杂人等,就此止步!”
夏博源起身,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衫,而后对小白说道:“你二人在此等候,待我问清缘由后,马上回来!”说完,博源便和丫鬟进了绣楼。
遇美人怎可交臂而失之?小白这个气呀,一个劲的大喊大叫,“这是何人定的规矩?岂有此理,买橘去皮,未曾闻也!”
红玉倒是很平静,坐在石凳上没有起过身,她深深的知道,有些事情,即使是遇到了,也永远不会有结果发生!
博源进了绣楼,丫鬟随手把门合上。夏公子还没来得及看看屋内陈设,就被一阵阵,迎面而来的香气所吸引!
啊?这香气。。。这怎么可能?夏博源仿佛在梦境一般,呆立在原地,皱起眉来,惊讶不已!丫鬟瞧了瞧他,觉得很奇怪,连声叫道:“夏公子。。。夏公子?”
博源心神专注,似乎没有听到丫鬟在唤他!
“夏公子,这边请!”丫鬟放大了声音。
“啊!有劳!”博源这才缓过神来。
丫鬟把他带到桌前,斟了杯茶,随后说道:“公子请安坐,奴婢这就去迎小姐!”说完,丫鬟绕过屏风,上了二楼。
夏博源迫不及待的环顾了下四周,突然,他盯着琴案上面的梅瓶,瞠目结舌!难道真的是她?博源疾步如飞的冲了过去。。。
究竟博源看到了什么,会令他有如此神情?答案是‘伊人香’!只在沈小姐住处见到的‘伊人香’,如今在瑶芩的闺房也见到了!莫非瑶芩就是沈怡香?不会,不会,沈小姐玉洁冰清,白玉无瑕,又有沈兄照料,怎么会沦落风尘,绝无可能。但此事的确蹊跷,难道她们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不会,不会,天下之大,养此花的人,何止沈小姐她一人尔!此时的夏博源,思绪凌乱!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屏风内传来清脆悦耳之声,环佩叮当。。。
瑶芩小姐来了,第一次逛青楼,便能与‘瑶池园’头牌相见,夏博源着实紧张,他赶忙快走几步,回到了桌前,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怦然心动!
顷刻间,屋内传来绵言细语之声,“夏公子!”这三个字一出,仿佛银铃在博源耳边摇晃,不仅动听而且柔美。博源放下茶杯,急忙站了起来,等待小姐的出现!
过了会儿,未见有人来!诶?方才明明听到有一女子声音,他左右看了下,甚是奇怪!
“夏公子!”博源一扭头,声音原来是从桌后屏风内发出的,夏博源这才把目光,集中在了屏风上。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这是折屏,高约一丈,宽约两尺,单扇一十二片,将屋南北分成两半。
单扇绢绫装饰,上面均为名人诗句摘抄,但令人惊讶的是,诗句大多是佛教偈语!诸如,‘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
常听闻人言,青楼内大多挂香诗艳词,且柳永的居多,今日一见瑶芩小姐的十二片单扇,夏博源不禁暗自称赞,仰慕之心油然而生!但也有些许不悦,为何姑娘不以诚相见?
博源整了整长衫,退了一步,对着折屏深施一礼。“小生夏博源,今日能与小姐隔屏相见,不胜荣幸!”
话音未落,屏风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小女子此举定有缘故!公子先请安坐,而后告知!”
安坐?博源这才明白,原来她能看到我,而我却瞧不见她!夏博源坐了下来,心想,这样倒也自在,反而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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