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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老妈去安徽看一位旧友,每天好吃好喝好玩,开心地像个孩子,已经乐不思蜀了。时不时在群里发发现场照片和视频,感叹时光荏苒,感恩昔日帮助自己的朋友生活幸福圆满。
高中毕业之前的记忆里,除了儿时的玩伴,繁重的功课,母亲的操劳,就是对我们家帮助很大的徐叔叔和赵阿姨一家。
那时,老妈靠着家里开的小厂子养活我和姐姐。由于不上规模,请不起专门的模具师和机器维修工,然而机器和模具又总是不争气地出问题,一出问题,就得停工,如果当时有订单,等机器好了就得赶工,所有环节的衔接就会不顺畅
图来自网络02
我上初中时,姐姐已经上高中住校了,只有周末才能回家。以前一直是姐姐的小尾巴,她去哪我就跟去哪,晚上也一起睡觉。
自从她上高中后,才意识到我该独立了。但是也没学会,还是不敢一个人睡一个房间,总觉得房间空荡荡,于是每晚就跑去和老妈睡。这也许是小时候寻求的小小安全感。
在那段时光里,我才第一次明白什么是“浅睡眠”,就像老外的意识里没有“上火”这个概念一样,“浅睡眠”对一个10来岁的无忧无虑的少年来说是个不太能理解的概念,因为没有经历,也没有看到过。
夜里,楼下厂子里机器车床发出的声音就像午夜入眠伴奏曲,听着这个“曲子”,老妈才能安心,如果突然发生了“变奏”,她就像被电击了一般,“蹭”的一下起来,跑到楼下,叫醒徐叔叔,一起去车间研究原因,有时一弄就是一个凌晨。
老妈就是在这样的“浅睡眠”中度过了几个春秋,这几个春秋里,客户的需求一直在变化,竞争越来越大,利润越来越小,做大规模又是个难题,于是对成本的控制要求就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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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徐叔叔既是厂里的总管家,杂事琐事都需要他来协助管理(打包装箱、杂料粉碎、车间卫生),又是模具师和车床维修师,日常小修小补的事情也都靠他,否则都是实实在在的额外费用支出。
徐叔叔总是笑呵呵,从来没有半句怨言,要知道这样的“总管家”在我们那的其他厂里可都是抢着要的,千金难买人尽心啊。
厂里的另外一个难题就是工人招募了,浙江的小工厂、大工厂那么多,凭什么人家就愿意来你这,并愿意长时间呆你这做工,这是个难题。
早期,工人也是不到一年就换一拨,过完年不回来的也多的是。自从有了赵阿姨,不仅做好厂里的工作,还帮着介绍家乡和她一样能干的人来厂里做工,后来招工的事情就没那么难了。她休息时间还帮着我妈做家务,妈腰不好,就帮我妈按摩推拿,几年如一日。
图来自网络04
老妈总和我们姐俩说徐叔叔和赵阿姨是我们的贵人,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这个厂子也不会坚持多久。同样的,徐叔叔和赵阿姨也常常跟我说妈妈对人如何如何好。
要是有人半开玩笑似的要来挖两位,他们总是笑呵呵地说:“老尤对我有恩,老尤开厂一天,我肯定不能走”。
后来,我们两姐妹大学毕业后,老妈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就早早退休了。
之后,徐叔叔被抢着到了更大的工厂里做了“总管”,赵阿姨也回老家过着安逸的生活。他们以自己的方式保持着联系,感情也从来没有淡。
老妈这一辈的人用他们的行动诠释着什么是勤劳,什么是奋斗,什么是扶持,什么是感恩。每每想到小时候能耳濡目染地感受到这些质朴而又可贵的东西,就倍感幸运。这些美好品质的传承应该是一辈接着一辈的。
我以前总想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那么早就生小孩。我的价值观里在没想清楚一件事情之前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我觉得连我自己都不健全(至少精神层面是不够健全的),连我自己都没培养好自己,怎么去培养教育下一代呢。
现在总算清晰一点了,生孩子最重要的使命之一就是传承和延续家族优良精神,自己不健全,跟着孩子一起成长呗,谁能确保任何事情都是准备完美之后才去做的呢。
不过至少我们身上有值得被传承的精神,这一点可不是单凭嘴皮子就能延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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