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到底为什么?活着真正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这是毛姆《刀锋》男主人公拉里内心最深的困惑。当然,这个问题一直是我们很多人的困惑所在。
浮世三千,现实与理想,究竟哪一个才是我们终其一生所要追求的东西?
为了探究生命的真谛,男主人公拉里,漂洋过海,辗转千万里,历经十年,最终,他找寻到了自己生存的意义。
01困惑
拉里,曾经是一名空中飞行员。战争结束后,作为战斗英雄载誉而归。他本可以享受政府的优待,去大学读书或者参加高薪工作,但他一一拒绝了。他的未婚妻伊莎贝尔劝说无效,对他十分不解。
闭上眼睛,拉里的眼里就会出现飞机在高空俯冲的画面以及战友舍身相救的情形。生死经历让他看淡功名利禄,世俗观念与他格格不入。拉里陷入了困顿之中,他不想做任何事,也不想做任何解释,因为没有人能够了解他的感受。
在拉里的眼里,比起生死存亡,世俗虚妄的追求显得毫无意义。而在别人的眼里,拉里不求上进,游手好闲。
伊莎贝尔苦心等候两年,拉里依然我行我素。拉里自我放逐的状态让伊莎贝尔对未来失去了信心。环境造就了伊莎贝尔的认知,男人就应该事业有成,有名誉有地位,而拉里,一无所有。
曾经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平静分手了。最后,伊莎贝尔嫁给了她忠实的追求者格雷,过上富足与安稳生活。伊莎贝尔自始至终都不能理解拉里的生活方式。
毛姆曾经痛斥伊莎贝尔放弃爱情,可是,纵观现实,不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过份指责,富足与安稳的生活,难道不是我们内心所渴望的吗?一个能为自己提供物质保障的男人,一段稳定圆满的家庭生活,在普通人眼里,大概是最正常的需求。
伊莎贝尔并不是一味贪图享受之人。当她的丈夫格雷破产以后,她变得坚强而富有责任感。她付出努力重新让一家四口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只能说,不同的观念决定不同的生活方式。
拉里无法确定自己内心的需求,也无法苟同世俗而随波逐流。他义无反顾地离开,走向继续追寻真我的道路。
02枷锁
出走之后,拉里遇见儿时的伙伴苏菲。曾经纯真无邪的苏菲,因为遭受生活重创而变得颓废不堪。
不同的生死经历,却有着相同的感触。善良的拉里决意挽救苏菲,而他救赎苏菲唯一方式,就是娶苏菲为妻。
伊莎贝尔无法容忍自己曾经的恋人和堕落的苏菲在一起,于是她百般阻挠,甚至不择手段。苏菲知道,拉里之所以娶她,基于道义上的崇高精神,而并非爱情。在伊莎贝尔的阻挠下,苏菲彻底放弃了自我,最后在绝望中自生自灭。
面对痛苦,苏菲的选择是逃避与放弃,以及自甘堕落。而拉里在经历过生死重亡之后,他的选择是跳出牢笼,勇敢面对自己,去探究生命真正的意义。
败给生活的,从来都不是命运,而是自己内心的脆弱与执念。自怨自艾,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只能让自己沉溺在痛哭中越陷越深。
明知是枷锁,却情愿套入其中。伊莎贝尔何尝不是,尽管她和拉里从小青梅竹马,但为了享受安逸富足的生活,她选择了放弃爱情。
同样的人,还有伊莎贝尔的舅舅艾略特。做为一个精明的商人,他有着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他喜欢拉里,但他又认定了拉里这种人终将一事无成。追随上流社会的附庸风雅才是艾略特生活的全部意义。
艾略特整日混迹于上流社会,他攀附权贵,极力讨得上流社会体面人士的欢心,穷其一身追求所谓的名声与头衔。但最后他仍然被大家无情地摒弃了,在他生命垂危的的时刻,他心心念念的上流圈子,竟然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一切奢华,再与他无关。
艾略特毕生所追求的浮华,正是他卸不掉的精神枷锁。财富,权利,名望,到头来都只是身外之物,一切最终不过是过眼云烟。
人生无常,困住我们的,既非苦难,亦非贫穷,而是自己对生活的错误认知与盲目追逐。
03觉醒
反观拉里,他从未放弃对生命意义的探寻与理解。
为了寻求活着的意义,拉里曾经每天去图书馆读书,一天读八到十个小时。他读心理学,读哲学,读文学,读各种各样的书。为了读懂《荷马史诗》,他还自学了希腊文。
然而,智者名言没有解开拉里的心头所惑。书中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此后,拉里的灵魂和身体,一直在路上。
他做过煤矿苦工,做过机械修理工,做过农场工人,还跟随瑜伽士体验生活。他想要通过艰苦劳作的方式去寻求活着的意义。
现实中,有人会认为他是个疯子,不好好享受生活,反而在困苦中作贱自己。只有拉里,不再受到传统观念的束缚,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生活不易,大多数人不得不屈从现实,选择随波逐流。但日子终究是过给自己的,何必活在别人的眼光里。
为了寻求心中的答案,拉里再度踏上漫游之路。他登上即将远航的游轮并成为一名水手,一路跋涉来到印度。
在印度教思想的熏陶和印度修行者的影响下,拉里感觉到精神世界的充盈,他觉醒了。
经历十年心灵探索之后,拉里选择遵从自己内心的意愿。
优渥的物质生活永远比不上精神世界的富足。重返故乡,拉里捐赠了所有资产,坦然而又慈悲地面对每一天。
归来之后,拉里依旧还是拉里,却再也不是那个内心充满困惑与迷惘的年轻人。他有思想,有行动,有信仰,他已经是自己生活的主宰者。
《刀锋》前言:“剃刀锋刃,越之为难。智者有云,得道弥艰。”
刀锋是什么?刀的边缘,锋利无比。人生种种考验犹如行走刀锋,如何跨越难以逾越的刀锋,关键在于一个人对于生命真谛的不懈追求。跨越刀锋,必将抵达心灵彼岸。
毛姆在《刀锋》完成时说到:“写这本书带给我极大的乐趣。我才不管其他人觉得这本书是好是坏。我终于可以一吐为快,对我而言,这才是最重要的。”
诚然,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生活,就是最好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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