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星期天,袁刚的亲家满六十,袁刚穿着那件紧身西装参加了村里的坝坝宴,看他亲家笑得一脸开心的样子,袁刚这次随的份子钱肯定不少。
陈兴民忙前忙后,里里外外张罗着,生怕哪里出了纰漏。
“我说老陈,今天这日子你都还忙,把你那两个儿子弄来好好收拾一下。”村民端着茶杯,一脸笑意的说到。
“哎呀,没办法啊。现在的年轻人,只管出钱,哪里喜欢出力哦。”
陈兴民一脸无奈,却乐在其中。
“来来来,好好坐着,摆会儿龙门阵。”
“你们先吹着,我就来,我就来。哎,那个,茶水师傅,给他们几个加点开水。”
“嘿,你看这个老陈,就只晓得溜边儿。”村名见陈兴民走后调侃的说到。
陈兴民这次六十大寿,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是出了大价钱给他办这场寿礼,听说每人出了有五千块,原本大勇和二勇想着这个妹妹已经嫁出去了,就不必要再往家里这么贴钱,免得娘家说三道四的,但娘家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区区几千块钱,陈静还没放在眼里。
陈静,也就是陈兴民的三女儿,嫁到那边已经有三四年光景。陈静老公是做服装生意的,几年时间不到,便做得风生水起。这也得益于她老公袁野有个有权有势的爹。
他这个爹就是让李静静烦扰多时袁刚。
袁刚依靠着他这几十年积累的人脉,将自己小学和周边小学的校服制作都交给了袁野。
一届学生就有春夏两套校服,而每年都有新生入学,只要有学生上学,他的生意就不会断,所以几年光景不到,在县城里又是买房又是买车。
这次陈兴民六十大寿,这几千块钱对于袁野来说,还当真不算什么。
上午十一点钟,陈兴民的坝子里摆了有十多桌酒席,在马路上还摆了有十多桌,共摆了三十桌左右。
凉菜已经上了,还有些炒菜和蒸菜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那掌勺的厨子在露天搭建起来的灶台间来回走动,放调料,翻炒,起锅,整个过程有条不紊,行云流水。
有小孩坐在桌上看见凉菜就准备伸手去抓,被大人一声呵斥给吓了回去,再稍小些的孩子便直接哇哇的哭。大人直哄着说:
“好了好了,马上筷子就拿过来了,不哭不哭。”
“嘿,你这小崽儿,再哭我把嘴巴给你缝上。”同桌的大爷抽着草烟瞪着眼睛说着。
小孩儿顿时不哭了,但眼里还噙着泪。
“嘿嘿嘿,这小娃娃,说不哭就不哭。”大爷咧着嘴咯咯的笑着,一口的黄牙已经有些发黑。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
二楼的大喇叭里悠悠的传出来阵阵歌声,给这三四百人的宴会增加了热闹的气氛。
在当地农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论是婚丧嫁娶,都会有一个大喇叭放音乐,只是音乐因事而不同,结婚做寿的肯定是欢乐祥和的乐曲,而丧事则是放那种已经录制好的哭声,通过这大喇叭一扩音,无论哭声笑声,都回荡在这田间地头,树林草间。
正吃着热闹,陈兴民提着白酒壶给袁刚倒酒,已经有些面红的袁刚站起来推辞着,顺手一个手蒙住杯子口。
“亲家,就整这么点儿?”陈兴民似乎不给袁刚倒上酒便不罢休。
“不行了不行了,你这泡酒的劲儿大,才二两,我这心头都烧起来了,真的不开玩笑,我还要开车回去,这乡村公路本来就小,再喝酒真不行了。”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同桌的小学生突然插话说到。
“你看看,小学生都晓得的,亲家,下次来,我两个再喝舒服。”
“锤子,谁给你等下次哟。哎呀呀,赶紧的。”
…………
万般无奈,袁刚只得再喝二两。
“亲家,你先吃着啊,我安排好客人就来,嘿嘿嘿。”陈兴民提着酒壶又去给客人们倒酒了。
微醺的袁刚见邻桌的有个姑娘长得十分眼熟,但红着脸满身酒气,也不好招呼。
不多会儿,姑娘吃完下桌,转身准备离开,袁刚放下杯子突然急切的叫到:
“李老师,李老师。”
李静静问声转头看着满脸通红的袁刚。
“哦,袁校长啊,你也在呢。”
“这是我亲家,亲家满六十,肯定要来捧场的嘛。”说完嘿嘿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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