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木昨晚跟几个银行口、政法口的朋友喝了一顿大酒,醒来的早晨阳光明媚、和暖。他喜欢秋季响晴的天,更喜欢响晴天的阳光。
今天他碰到了他没认出人家,人家却认出他的小学同学。他曾经还纳闷,去小学校接侄子的时候怎么碰不到小学同学呢?跟他同龄的,又留在农村的不在少数,这里的生育观念是不允许只生一个娃的,所以应该能碰到闲聊几句的。原来是碰到了,二木也不认识了。
二木想起了六年级的小姐姐,他叫她娜姐。她现在还是二木脑袋里那个年轻的样子,高个子、长头发、发尾有点发黄,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长长的腿,和四年级的男老师有过绯闻,被同学背后指指点点。二木也参与讨论过,当时那个意思,就是她真骚,放学坐大她十几岁的男老师的大架自行车回家,二木那时亲眼看见过。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和她还有一群朋友发生了一些故事。
世事无常。世事无常。二木的好朋友,家里最近出了一点事,他心一紧,难受了许久。本想他昨晚能和二木、几个朋友一起喝顿酒,可是他不会有心思的吧。二木读到六级,在一班,娜姐在二班。一个数学老师,经常合班讲数学试卷,二木最怕就是那样的课堂,被打了好多次,这倒是其次,他怕丢人。
二木和娜姐该是六级夏天的某天认识的,在出校门左拐的绿树成荫的泥土路上。当时不止他俩,还有谁,他不记得了。说了什么,二木更不记得了。二木的朋友皮皮喜欢娜姐,皮皮成绩好,成熟的娜姐和皮皮谈了恋爱。新鲜事就发生在二木身边,二木懵懵懂懂,皮皮常跟二木谈论他和娜姐的事。娜姐家有钱,皮皮家没钱,娜姐长的成熟漂亮,皮皮个矮人黑。他说他们不可能有未来。后来,他们真的没未来。皮皮还是有远见的,他要读了大学,他就知道大学谈的恋爱谈的都是荷尔蒙,何况是小学生亲个嘴都不得了了。
皮皮伙同二木,还有一个哥们同同经常出没娜姐家附近,无论是白天黑夜。天冷,就在路边点堆火。天热,就去娜姐家旁边的人工河里洗一圈。盘桓意味着不舍,意味着思念。皮皮想和娜姐聊天,拥抱,亲个嘴巴。重点来了,两片嘴最终亲没到一起去?二木也不记得了,他好像没跟二木说。或许是皮皮一直没说。二木估计,得逞的话,皮皮一定会显摆的。小孩做大孩做的事,是一种冒险,更是一种刺激。以此推断,皮皮是没得逞的。还有一种说法,这种私事不能跟别人说,说了的后果,就是私事不能得以继续,也就是说,亲嘴的事就会因此中断,也就是说,最后的结局是分手。据说很灵验的。一是,皮皮没得逞。二是,皮皮得逞后知道私事忌讳外说的道理后忍住了没说。三是,皮皮说了,最后分手了。分手的结局二木看到了,黑箱里过程,只有皮皮了解。事过多年,二木还会问皮皮吗?应该不会的,二木和皮皮多年不见了。
皮皮和娜姐纠缠了一段时间,随着娜姐六年级辍学、皮皮的升学,他俩的故事结束了。今天为什么要写小姐姐呢?小姐姐就是娜姐,娜姐和二木有段往事不能忘了说。
六年级的某天,娜姐过生日,到底还是娜姐,她喊上几个二木认识的,去学校不远的一个村里办了一桌酒席,还喝了点酒。不知哪个好事的学生说到了数学老师那里,通知了家长,腐败的几个人全部完蛋。从此,娜姐在二木家长的眼里就不是个好东西了。匪夷所思的事在后头。娜姐自那就要认二木当弟弟,二木想同意,二木家长不同意。娜姐知道后,来到二木家里赖着不走,非闹着二木家长同意。二木说起那天的事情就像发生在眼前。娜姐在烧火做饭的屋里的柴草里坐着、躺着,饭不吃,水不喝,熬不住了就撞墙。二木妈都无语了。时间过了二十多年,认弟弟的事是什么结果,二木也记不清了。私底下,还是姐姐弟弟的称呼。
二木读初中前,去了一趟北京,爸妈给的生活费攒着没花,256元买了第一代256M的花生壳外型的5号电池驱动的MP3。娜姐在镇上超市当服务员,二木没课的时候去看她,MP3娜姐借去听,自那没再还。娜姐没说还,二木也没急着要,因为娜姐不差钱。二木回头看,可能是娜姐当做纪念物珍藏了。之后,二木再去超市找她,她不干了。换了另一家超市。再后来,娜姐消失了。再后来,联系上她妹妹,说她在临沂做幼师了。这是最近的,大概十年前的消息。二木后来在QQ空间里看到娜姐的妹妹结婚了,生了孩子。二木想要娜姐的联系方式,她妹妹不给,说,她不想跟这边的人联系。
六年级时,传言说娜姐跟家人的关系不好,娜姐任性,不学习,不像个女孩,做事更不像女孩。
二木最后想起一个年份,2008。那是小学六年级时,娜姐和他在出校门左拐的绿树成荫的泥土路上许的愿,那个时候咱们一起去北京看奥运会。
2008年,二木高三毕业,娜姐在哪呢?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MP3不还二木也不要了。为什么要躲避呢?怎么躲,回忆总是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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