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快结束的时候终于听完当年凤凰卫视的全部《开卷八分钟》,花费几个月时间,利用上下班路上、周末、睡前的空闲,听完没能记住全部的书籍和内容,但就跟去澡堂泡澡一样,泡完说不出哪里有改变,但就是浑身舒服,这大概就是学习给我带来的感受。
小时候,在农村,除了学校发的教科书,和门上的对联,家里没有多余的纸质物品。偶然一次从一个炮仗中拆到几张破碎焦糊的废纸,上面印着几道习题,关于负数的计算。对于当时刚学会加减乘数的我来说,其冲击力度无疑于多年后第一次窥看岛国电影的震撼。我赶紧把这几张皱巴巴的纸当作天赐的武功秘籍藏在床板之中,每隔几天拿出来翻看,虽然是几道非常基本的初中习题,但于我却如同《九阳真经》般宝贝。以至于后来看《盗墓笔记》时,主人公对那几卷残书的珍视,我完全能深得其感。这大概就是奠定我后来一直喜欢书的一个源头,几张纸带来的不仅仅是8,9岁时我的一时灵光,也影响我了后面几十年的生活习惯,一个炮仗所带来的蝴蝶效应。
高中的时候,学校有个图书馆,但只能在特定的时间去借书。每班选出一个图书管理员,由他收集每个同学的借阅书籍信息,指定时间统一归还、借阅。我为了多看几本,就跟班上的图书管理员搞好关系,每周他去图书馆整理书籍的时候,我就跟着去,便能多借阅几本,至今还记得当时有一本难以下咽的名著《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看完一遍,唯一的感觉是还不如数学最后的大题来的好解。虽然借阅过很多书,但对中国古代的名著却没有涉及,大概是大部头拿回宿舍太沉,又或者一看到其页数就退而却步。那时班上最流行的是一套叫《书虫》的中英文对照名著简读丛书,一套有众多本,太贵,没有同学买,但其单本的价格却非常便宜,常常不到10块钱,所以几个班的同学就会凑在一起,你买几本,我买几本,轮流借阅。由于它又能学英文,又能提高对名著的理解,所以老师也乐见其成,往往放在课桌上,也不会大动肝火。学校小书店是我们主要的购买此书渠道,买完一本往往一个晚自习就能读完,后面另外的同学都排着队呢。当时买的几本小书,现在还留在我的书架上,绿色的书皮,很翠。
后来小书店渐渐不能满足我们的好读之心,就有同学开始邮购,也正是那时出现了贝塔斯曼书友会等邮购书籍的热潮。最开始是几个班就一个胆大的同学订,其他想买书的通过他的会员号去买,等渐渐买的次数多了,放心汇过去的钱不是到了骗子机构,买的同学才遍布全班。当时上面会有海外的书籍代购,我的第一本海外书籍就是从那里订的,《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的英国版,虽然直到现在我也没读完。文字的魅力确实很大,局限也有,至少英文字母不在其列,我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离开学校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翻开过书。买得最多的却是Excel之类的工具书,那些对于我却不能严格地称为书籍,他们跟买家电附带的说明书一样,只是为了更好的使某个设备或软件运行而已,一旦了解掌握,也就失去其承载的功用了。但就跟老话说的一样,一天不读书,只有你自己知道;三天不读书,全天下都知道了。公司有次组织去一家行业领先的工厂参观,他们的经理在席间说了一番话,他说,管理员工不是用工具和方法就能实现的,更多的是哲学层次的问题,关于人的需求和本性的理解。问他有些什么新观点可以分享时,他说最近在看叔本华的哲学,值得推荐给我们。这段话在座很多人都很吃惊,包括我。回来之后跟同事聊起,有一个资深的同事说,也许我们没到那个境界,所以难以理解吧。我没有理解的不单单是叔本华,而是为什么要去理解叔本华。所以开始去找很多能帮助自己理解的视频,书籍,音频,开始听蒋勋的红楼,听梁文道的一千零一夜,关于工作,关于生活,关于怎么找到我的叔本华。
2017年过去的很快,依然忙碌,也许哪个契机,还能让我找到那个遗失的炮仗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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