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世事,交缠往复
“怎么会没有作用呢?”
黄萤眉宇微微皱起,首先发言。
她在做出相反的论断之后,略微沉思了片刻,即娓娓道来,以自己尖锐的视角和灵敏的嗅觉,总览全局。
对此她从容大方,侃侃而谈。于说出自己的看法之同时,更切俱该计划的核心要穴,从而进一步发扬主旨。
言简意赅,简明扼要处直奔主题开门见山,诚可谓精准有度。而当要言不烦,削繁就简时亦勾勒有序,可圈可点。且该当浓墨重彩,细致描摹之际,又能不厌其烦,絮语着重,画龙点睛。
由此便以架构恢宏,高屋建瓴的气势,洋洋洒洒,立马千言的辗轧式优势,全面性而又完美地推倒、反驳掉了燕赤锋那明显自负且极其不成熟的生涩观点——
其言如下,
“首先一点,我们现在其实还并不能完全肯定,大罗天是否真实有效地控制住了那些帮会。如此,师叔们这一番前去,对于这一方面而言,自然就会有诸多收获吧?
第二点的话,假设大罗天已经完全正式地控制了日月梦、狼刀会等各傀儡帮派,师叔们前去交涉,大罗天则势必会在明里暗处多方加以干预。
而这样一来,他们多少总会留下一些相关的蛛丝马迹。各位师叔都是久经江湖历练的人,经验老道,自然能够看透其中端倪。
甚至可以通过揣摩预估等办法,结合在现场时的景况,各种抽丝剥茧,分条缕析,因此得到许多更有用的信息和有价值的情报。
何况先礼后兵,本为正当交仪。师叔们人到彼处,申明来意,也是按照江湖规矩,开宗明义,同时也替之后的开战埋下伏笔。
有此一举,则不管以后我方如何出奇制胜或暴起突袭,都可算已师出有名。也是个勿谓言之不预也,并非不宣而战之意。
综上而言,结论自现。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师叔们今次前去与其有关各方进行交涉都是很有必要的一个先手策略,具有非常重大的战略意义。
并且,无论这次交涉的结果会怎样差强人意,对于我们昆仑的整体计划而言,都是具有极大的推动作用。价值既相当可观,帮助又何其不小,因此而言,当得十分尝试。”
丘无源于听后缓缓点头道,
“萤儿所言甚是。若是大罗天不曾控制了狼刀会、日月梦,我们无疑可以更加毫无顾忌地即时采取有必要的强硬措施。
而彼时,单凭狼刀会、日月梦这样的小角色而言,是绝对没有任何力量来抗衡争锋、进行正面决战的。
横挑强邻者,唯一的命运从来只有在被重拳出击后化为齑粉。江湖规矩,不二真理,亘古如此,不足为道。
又倘若是大罗天已经完全掌控了这些门派的话,则显然是一个值得慎重考虑的情况了。
若那么的话,我无涵子等四位师弟武当、少林之行就尤为十分重要。至于青东日月梦这股势力,我们昆仑派也务必要尽早将其拔除!”
貂儿见黄萤的一席见解竟得到了师父的认同,艳羡之余,就也忍不住在旁边插嘴道,
“师父啊,如果控制那什么狼刀会、日月梦的势力其实却不是大罗天,而是其他的某某组织,那么又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况呢?”
然而令她颇感失望的是,师父非但未对此表示嘉许,反倒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并不立即就回答提问。
貂儿于是就不高兴了,并把小嘴巴翘得高高的,似乎准备在上面挂上点什么来表达自己抗议的气愤情绪。
燕赤锋借机以哂笑他人来排解自己的刚才被黄萤完胜秒杀脆败的尴尬,因上赶着接腔笑之道,
“貂儿,你不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显得很多余么?漫说根本就不可能再是其他任何的势力,而哪怕就算是有那么一个如你虚拟的假想势力存在,它既然已经具有这种力量和野心,那又和大罗天还有什么分别呢?”
“不错。无论是大罗天也好,其它力量也罢,不管它是何具名,一个组织可怕的地方都不在于它的称呼字号,而仅仅只在乎于它的实力和野心之间,可以完全形成正比。”
见虎子居然也表示赞同燕赤锋那厮的说法,小师妹貂儿心中的不满情绪愈发高涨,于是撅着嘴闷闷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
虎子听了点点头,却忽又隐约地想起一系列与此依稀互有关联的,其他的人和事来。故而他稍作沉吟,不禁又问道,
“师父,弟子现在仍还有很多不能明白的地方,请师傅指点。”
“还有什么疑问,你们就尽管问吧,为师会尽量跟你们解释,让你们得以明白。”
丘无源望着远方连绵的雪山,目光忽然变得有些苍凉。
虎子又略微迟疑了片刻,方慢慢地开口道,
“那弟子就冒失提问了。师父,不知道那个方无俦,她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师父又为什么会用半年时间,专门编写一本武功秘籍与她?
而那武凤翔,何以又以她儿子的身份拜谒昆仑?
参照其在山上的诸般㓦划,种种朕兆及相关迹象都无不表明,他似乎其实暗藏款曲,别含意态。甚至很可能就是一个另具恶毒用心,令人叵测,防难胜防的阴险图谋。
关于这其中的一些微妙的纠葛,师傅是否能细细告诉与我众弟子知,以点拨迷津,稍解弟子们心中各种无序谜团?”
“无量天地,要说清楚这件事情,就得追溯到四十年前了。”
丘无源浑浊的目光缓缓地从虎子身上移过去,而后又慢慢投注到了远处
——远处依旧还是寒冷的天幕和白雪皑皑的雪峰——
雪峰之后,仍旧还是绵亘不已的无数重雪峰。而那些绵延无尽的幕幕雪峰,重重山影,似乎永远数难胜数,无穷无限。
丘无源停顿了好长一会子时间。他如此沉思良久,似乎是在追忆昔年的悠悠往事,凭吊远逝杳然的斑斓血泪。
于缅怀之际悱恻伤情,求索无绪,痛入骨髓,哀感顽艳却竟又只能无语凝噎,心底澜汍潸然,肚里涕泗滂沱。空余悲愤气填膺,无边萧瑟凄苦意,暗自交错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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