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故事从一顿饭说起。
我想在食堂吃过饭的人大都知道,虽然有许多窗口,但碰见熟人仍有可能。
是四月的一天吧,和往常一样,下课铃想起,陌沫拉着木子的手跑向食堂。木子记得,那是她第一次晚饭时在食堂遇到他。若干窗口,好巧不巧,他站在她后面,她听得到他的呼吸,那次是第一次在晚饭时食堂有掉渣饼,木子便要了一个。熙熙攘攘的人群冲散了陌沫与木子。好巧不巧,在最边缘有两张空桌子,一张桌子刚坐下与木子同一宿舍的人,陌沫刚好也看到了她们。因为木子与陌沫吃饭比较慢,那人便先走一步。谁也没注意到他,直到陌沫的死党叫木子一起吃饭。当时木子已经吃罢,见陌沫正在同掉渣饼做艰难斗争,而且考虑到陌沫与他关系很好,便同意了。
“坐这坐这”说罢还拍拍一旁的凳子。因为知晓她二人关系很好,木子便很识趣的坐到了归帆旁边的凳子上。“木子,归帆说想让你坐这儿。”木子正在发呆,有些茫然,看到他们在笑,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更是无措。刚好陌沫吃完,便道别离开了。不知他们会说些什么,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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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座位离得不是很近,自那以后木子和归帆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木子和归帆成绩都不错,不久前参加了一个比赛,当时木子并不知道成绩。很偶然的一个机会,因为木子去前面一栋楼找人说些事情,回来时遇到了归帆,归帆像遇到兄弟那般胳膊搭在木子肩膀上,“嘿,你考了第一。”似乎有些气愤,谁知晓呢。说罢便和另一个男生一起离开了。木子自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恰巧上课铃响了,便匆匆跑向教室。
后来啊,英语老师公布比赛成绩时,木子是第一,然后接连念了几个,全是女生。这时男生自然不乐意了,便缠着要继续念,直到念到第一个男生,还真是巧合,男生中的第一是归帆。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因为归帆真的是个很勤奋的人。后来这件事便这般过去了。
有好几次了吧,木子下课和陌沫嬉闹时见到归帆和另一个女生聊天。有一次因为正好要从过道中过,他俩挡住了路,真不是故意偷听,而是刚好听到。当时那个女生正拿着汪曾祺的《受戒》,见木子过来,指着书中的一部分,让归帆给木子说,归帆自是没有同意,木子茫然,抚了抚头发便又和陌沫打闹去了。后来啊,木子发现似乎哪里都有归帆,只是晚饭时再不曾在食堂一楼见过归帆。
时间总是这般匆忙,在不知不觉中流过指尖,想抓总是捉不住,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它的流逝。
考试总会到来,而考试意味着分班。
因为要回家了,前一日晚上木子收拾东西时把饭卡从口袋中拿了出来。第二日临走时还想着要带上饭卡,不料接完水,这事便忘的一干二净。
没办法,因为早饭要吃,只好蹭同宿舍的人饭吃。因为下午三点多便可以回家了,木子便想着午饭不吃就算了吧。下午要考试的缘故,中午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最后几分钟木子便睡起觉来。后来啊,见同学一个接一个离开,虽然醒着,还是继续趴着。隐约中听到有人说还在睡,到坐起来费力气,便继续趴着。后来啊,听到他们说三点十五开家长会,木子便猛地坐起“不是说三点十分吗?”归帆很配合的说“吓死我了”还拍了拍胸口。因为其他人都在聊着天,归帆便和木子聊了起来。“你没去吃饭吗?”“忘记带饭卡了。”“那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我早饭借的别人的饭卡。”“我喝果汁就喝饱了,你要不要吃肉夹馍。”说罢还递了递肉夹馍。“放心,我还没吃,刚拆开。”“不要不要,下午就回家了。”“真不吃?”“不吃,你吃吧。”说完木子便坐着发呆。
“木子。”恍惚中听到有人在喊她,扭头见是归帆。“啊,什么事?”“我就看看你想不想吃。见你不想吃,我吃了。”“吃吧。”“真不吃?”“真不吃。”“你是第一个嫌我脏的人。”说罢还煞有介事的伸了伸手指头。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再后来啊,因为要去领成绩,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相见了,木子本打算不去,但想到归帆可能去,便踏上去县城的“漫漫征程”。失望的是,那天归帆并没有去。后来啊,在聊天时木子问道“你今天没去学校?”“想见我白。”谁也不知道木子当时有多想回复说想,到后来只是闲着混过去了这个问题。
故事很长,长话短说。何其有幸得陌路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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