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下班后和闺蜜一起在大马路边撸串。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精细制作的衣服,看起来像极了那些穿越在这个城市的佼佼者。但没有人知道,如果我们今天弄脏了这身衣服,明天就没有备换的第二套。
平子要来一打啤酒,一个一个去掉瓶盖。
“这是要喝死的节奏吗,明天不上班啦”我酒量不好,喝了一瓶眼眶就已经开始发红。
“梦楠,我告诉你,今天就一个字,喝”她抬头猛灌,好像这些年在这个陌生城市受的委屈都可以一饮而尽。
来的时候有多少热情,后来就有多少失望。有时候走在这个城市,跟着涌动的人流,带着自己的那份小心翼翼,似乎能听得到心怦怦跳动的声音。
“他要结婚了”平子忽然停下手里的啤酒,突然泪如泉涌,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
我诧异,抬起头。却不知道说该说些什么好。因为我曾经以为,他们是会永远在一起的。
有些事从来都不是语言能抚平的,我知道此刻我说的所有话都将是多余。平子只是一个劲的灌酒。
2.
“我刚来北京那会儿,每晚每晚的失眠。有一次我实在撑不下去了就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想吃以前上学时路上那家臭豆腐。我哭着告诉他,想吃到流眼泪。他半天不回话,挂了电话。我对着电话哭到累,然后睡去。第二天下午他出现在我寝室楼下拿着麻婆豆腐等我,两千多公里,他连夜赶来了。”
“你知道吗,他怕豆腐凉了就不好吃了,一直踹在怀里紧紧抱着。见到我的时候他头发乱糟糟的,黑眼圈特别重。他立马抱住我,他说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听到我哭的声音觉得心都碎掉了,所以就赶来了。”
“我以为我这辈子非他不嫁了”平子抬头看着我,精致的眼妆上挂着泪滴。
“他那么爱我,让我一直觉得我们要一起走下去的”
“有好几次,我都很焦虑,焦虑到只要停下来不做事情就觉得很窒息。每次他打电话过来,我都发火,所有不满全发泄在他身上。他只是很平静的听着,然后等我发泄完安慰我。尽管那样,我们都坚持下来了,没有分手。”
“有一次我实在很想他,去他的城市去看他,一进门,发现满屋子的女生用品。”
“当然,不是我的。”
半听啤酒下了肚,平子吐完又开始喝。再坚强的人,也有不堪一击的时候。有时候人脆弱起来,一句话都会让你觉得无法接受。
在《霍乱时期的爱情》里,菲尔明娜讲:“爱情不过是个幻觉”。
有时候可能真的就是这样的,明明那么相爱的两个人,突然各安天涯就这样分开了。还不真的就是个幻觉吗?
这个夜晚,我和平子穿着精致华美的衣服,画着好看的妆容,两个人抱在一起哭成了傻子。
3.
舒淇曾在一个电影里就说过这样一段话:我就是死要面子,自尊心特别重,我只要一发现,对方没有那么喜欢我了,我就会把这段感情判一个死刑,你说像我这样的人,能顺利谈恋爱吗?
平子就像电影里的舒淇一样,尽管后来男朋友来认错了,她还是决绝的分开了。
是不爱了吗?当然不是啊。
不然那些个失眠的夜晚,那些汹涌的眼泪是为谁而流的呢?
不想勉强自己喜欢别人,也绝不勉强别人喜欢自己。我们爱的像孤独的战士,在这个城市里等待着落地生根的那一刻。
4.
裹一身几乎及地的大衣,戴着大口罩,套一头毛线帽,厚重地走在满是枯枝的北京大马路。我和平子压着这个陌生城市的马路。平子回过头来对我说“我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来到这个城市,过这样的冬天。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来了,而且发现自己不想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和这个城市已经融为一体了”。我拿起脚下踩得咯吱响的落叶,观察它的纹路,觉得这像极了一个人的一生。
“可我还是好惦念南方的太阳和酱油味的肠粉,还有热乎乎麻辣烫里加了芥末吃的眼睛泛红的我们”。还有当初不惧一切为你送宵夜的那个爱人。我在心里默默为平子补充。
尽管再也回不去了,失去的人也不会再见了。可当初在一起的快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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