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阳西斜的下午，拖拉机吐吐地来到乡政府三楼前，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迎了出来，干瘪的双手长着稀毛，右手二指有焦油熏烤的痕迹。
头上几根稀发，地方支持中央，从左边往上翻，但微风吹来的时候，又是一幅美女飘柔广告，几根稀发像河岸边的杂草，来回摆动。
他用手往上扶了扶，才动情地握住高加升的双手，南腔北调，似懂非懂，嘴里不停地说：“欢迎，欢迎，老区人民欢迎你”！
嘴里吐出来的烟草味，好像几天没有刷牙。高二蛋才介绍说：“这是我三叔，我们旺山乡乡
长，党委书记”
高乡长大名叫高建新，四十多岁，他平常戴一顶绿帽子，穿着一套半拉不新的西服，为了遮羞，他一年四季戴顶帽子，加之常年不洗，帽沿上肮脏的头油足有二两重。帽边一圈被汗渍浸染得黑白分明的一大圈。
高加升似乎闻到一股刺鼻的汗腥味。
表面上看他是旺山乡乡长，党委书记，实际上也是一个烟鬼，色狼。
据说，高老庄的人，为了分到一笔扶贫款，有几个人在外地打工，家在高老庄的女人，近水楼台先得月，与乡长还有一腿。
当年他当付乡长的时候，分管计划生育，他是一个执行上级不打折扣的人，也是极左路线的忠实执行者。
在田边，地头，公路，码头，猪圈，电线杆都张贴宣传计划生育好的标语口号。
好一点是“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要想富，少生孩子多养猪”。
更多是“谁要多生，叫你断子绝孙”。
打出来，堕出来，就是不能生出来。
该扎不扎，关人作押，该流不流，扒房牵牛。
一胎上环，二胎结扎，三胎又打又罚。
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
为革命实行晚婚，晚育和计划生育。只生一个好。
一人超生，全村结扎。
计划生育工作；支部书记是第一责任人，村民主任是直接责人……等等，等等，数不胜数，只要是有墙的地方，都写满了标语。
村里生过二胎妇女，强行去省里大医院结扎。
山里人爬山涉水，找打工的乡邻，或亲戚住宿，大部份人都是睡地铺，做完手术后回家。
高乡长二嫂，生育两女孩，还想生儿子。
她仗着自己有后台，不做手术，没有去省城。
高建新知道后，带着几个民兵，强行抓走她二嫂子，二嫂子边走边骂：“高老三，你这不通人性的东西，你让高家断子绝孙啊？让老娘生一个吧！”
高乡长大义灭亲，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叫民兵按在床上，叫一个赤脚医生给扎了，结果好不好？有没有后遗症，他不管。
个别超生的，也被民兵扒房子的有，拿走家里值钱的有，总之一句话，不让你生！
有一年的夏天，日照三竿，天气很热，高乡长下乡，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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