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

宽容和爱

文/许健

        “那是最好的年代，也是最糟的年代。那是光明的时节，也是黑暗的时节。那是希望的春季，也是悲伤的冬日。”这是英国作家查尔斯·狄更斯在小说《双城记》开篇写下的话语，既是对那个时代的人下的定义，也是对我们每一个人生的定义。小说通过马内特父女这条主线，讲述了法国大革命前后发生在伦敦和巴黎间的故事，情节环环嵌扣，令读者叹息不已。一言一蔽之，小说是一个关于宽容与仇恨的故事，马内特医生的宽容，宽容使他隐瞒了女婿是曾经被自己诅咒的仇人的侄子这件事，宽容带来的是福报；得法热夫人的复仇，带来的是毁灭，玉石俱焚，毁灭掉的也包括她自己。想想吧，当任何人心怀仇怨时，身体怎能会顺合，生活怎能会光明。

        书中令人唏嘘还有西德尼·卡登先生对马内特小姐的爱，当他发觉了自己的爱，既幸福又不安，因为这爱把他从沉沦中拯救过来，又因为马内特小姐已经和丈夫查尔斯·代尔那经营着一个幸福的家庭。他该如何去泄发自己的情感呢？“请永远记住，这里有一个男人，他将不惜自己的生命去保护您所爱的人的生命，并为了让他和您永远在一起而不惜一切。”这是他对马内特小姐的表白，也是他最终用生命实现了的诺言。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世上可爱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但高尚而纯洁的形而上的爱，对我等凡人要求似乎是高了些。因而西德尼·卡登先生的爱情搅起我很多的思绪。即使不宜说爱情是自私的，但期盼有所回报的确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如果再能有肌肤之亲，有婚姻生活，那岂不美满？然而卡登为了成全所爱的人，决然地选择替马内特小姐的丈夫上了断头台，为爱付出了生命。

        从某种角度看，爱是件个人的事，有时甚至无关于爱的对象，证实了自己具有爱的能力。真正地爱上一个人，才能进而爱自己的家人朋友，爱这个世界，达到圣人所说的“泛爱众”。想想失去了爱的能力之人是悲哀的，他的世界必定是黯然的。

        西德尼·卡登先生的爱情傻吗？他的爱情不幸吗？我们只能按自己的标准妄自推断。他得到了什么？在默默守护中，他的心灵享受到爱情带来的满足，享受了付出带来的甘甜，人生得到了自我的肯定。人从生理上只能体验愉悦，从精神上方可体验满足，人因上帝赋予了灵魂而不同于万物，但真正能体验到灵魂满足者却是不多。因而，踏上断头台，他泰然而幸福，“我做的是一件很好的事，它远远好过我所做的所有的事。”他看到了光明世界。圣人说过“求仁得仁何怨也”，即此谓也。

        常常听到因爱而衍生的种种故事，有人说甜蜜，有人说苦涩，付出甚至常常得不到丁点的回应。然而满足也好，失落也好，这般付出究其根本乃是盈余的，盘点爱的过程总会发现从中得到了些什么，只是我们核算方式的不同。宣称自己爱过了，难道不是幸福的事吗？人生莫不如此，过程远胜于结果，人生的会计核算公式是付出等于收获。

        电大同学田洁给《草色》发来诗歌稿件，篇末写道：“感恩我们身边的人与事，笑迎每一天。”

        感慨！唤回我们的笑容吧。今天，对个人来说，是“希望的春季”还是“悲伤的冬日”，正是取决于自己，取决于我们宽容的心与爱的能力。

       ——2014年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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