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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2006年遭遇车祸、劫后余生的胡歌,12年后,在朗读者中,回忆了曾经的那段惨痛经历。他说,这件事以及这件事对他生活造成的困扰,已经过去了,成为了成长中的一段经历。他能够留下来,是有一些事情要去做,或许是有一些特殊的使命要去完成。
在他参演的话剧如梦之梦中,有一个情节是, 每一个要和这个世界告别的人,都会有机会,向别人讲述一个关于自己的故事。胡歌说,换做是他,会想要讲一个郭靖的故事。他说,大智若愚的郭靖,最可贵的是他的侠,胸怀天下,奉献自己。他觉得,现阶段的自己,想要自由,想要挣脱束缚,比较像令狐冲,希望自己可以,从令狐冲变成郭靖。
这是拥有第二次生命的胡歌,对未来的期许。也只能是拥有第二次生命的胡歌,才可以说,对未来的自己,有这样的期许。换成其他任何一个生活平顺的人,说出对自己有这样的期许,都难免让听者觉得不够深刻吧。
胡歌给听众朗读了哈姆雷特中的经典选段,献给在迷雾中砥砺前行的朋友们。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摧残,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困难,在奋斗中结束了一切,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懂得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死了,睡着了;睡着了还会做梦;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摆脱了这一句朽腐的皮囊以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
二
不久前,爸爸在电话中提及大伯去世的消息,言谈中,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悲怆和撼动。不同于奶奶去世时的悲伤和难过,似乎更多了一种历经沧桑的无奈,还有对生命的畏惧。
我试着用人生总难免经历生老病死这些话来宽慰他,可是连我自己都知道这些话苍白的没有丝毫分量。
设身处地。小朋友看到爷爷奶奶两鬓发白,或许会觉得那就是爷爷奶奶的样子。我们看到父母年轻不再,会心疼体恤他们的辛苦尽量对他们好。我们突然发现镜子或相片里的自己也渐渐浮现出岁月的痕迹,感慨之外,无论看起来有多不在意,心里总会有些惊惶恐惧吧。
或许,这就是生命,让我们在别人身上看到生命的不同阶段,也让我们在别人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三
从小没有享受过隔辈亲,也没经历过生离死别。
除夕夜得知D的奶奶病重的消息,匆匆收拾东西从深圳赶去湖南时,没有感到特别伤心,只是跟着家人一起忙碌着想办法尽早赶过去。初一赶到时,已经只能看到遗像了。
之后几天,零零碎碎听到84高龄算半喜半伤,每天只是按照安排接待跪拜,高兴不起来,也不会突然哭出来。
有天早晨,说是要在饭前做法事封棺。家里亲人可以排队按顺序去见最后一面。站在那里慢慢往前移动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忍不住眼泪直流,一直到法事结束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D过来拉着我走到没人的地方休息,过了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之后的那几天,每次想起当时的情景,就会忍不住心里一阵阵难受。
有时候想想,生命真是很神奇,它似乎在用出生和死亡来告诉我们,没有出生时的记忆,临终的记忆也只能跟自己一起埋葬,除了过程,我们没有办法掌控其他任何东西。
四
爸妈打电话告诉我二伯生病的事情时,我听到妈妈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后来到家才知道,刚听说二伯生病的事时,妈妈经常想起来就忍不住哭,还经常睡不着觉。
知道这个消息的那晚,自己蒙在被子里哭了好久,之后的那几天也总是会记起小时候的事情。
见到骨瘦如柴的二伯时,有些心酸。这个给了我们一家无数帮助,也给了我很多照顾,爸妈让我以后要像对待亲生父母一样对待的亲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高大健壮了。
坐在房间听他们聊天,二伯和爸爸一起细数父母还有兄弟姐妹的旧事,也会惦记着远在异地的我要记得照顾家人,也说起一些遗憾的事,没做的事。说话的间隙,爸爸会递过去一些稀罕的小东西给二伯吃。
我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突然觉得,在很多时候,让我们念念不忘的,除了那些我们牵挂的,或是已经得到的好,还有我们一直想做却没做的事,或是一些让我们有些遗憾的事。
很多时候,我们总觉得时间还有很多,事情有很多需要做,却总是没有腾出来足够的时间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可其实,生命,最重要的不就是抓住当下吗?以后的时间谁能掌控?
五
某天半夜,梦见D不见了,突然醒来,看到他就在旁边,略略放下心来。准备抱着D睡,却发现他一动不动、安静的没有一丁点儿声响。当时以为他死了,吓得赶紧一边摇晃他一边喊,D睡眼朦胧的问我怎么了,才终于放心了。
我说了刚才的梦,还有他的一动不动,问他怎么可以睡觉那么安静,他说一直都很安静,只是我每次都是先睡着,所以不知道。然后他抱着我让我别害怕,我一下子就很安心的睡着了。
之后某天边吃饭边看新闻,看到各种斗殴死伤事件,看得直感叹那些人的冲动和不计后果,然后吵着说看了这些没味口吃饭让D换频道。
现在想来,同样都是生命,有些只会让我们敬畏,而有些却让我们在乎。那些与我们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我们会觉得可惜,却不会伤心。而我们的亲人却完全不同。我们作为子女,对父母爱的方式是,会担心家人和爱人的病痛和苍老,有什么好的都想着留给他们。而父母爱我们的方式则不同,他们无论有什么累的,都想尽量自己承担。
生命,因为有爱,而与众不同。
小茗废话多:
平时喜欢嘻嘻哈哈,很少会想这么沉闷、深刻的问题。
最近无意中看了胡歌的这期朗读者,对内心有很大的震撼。
重新翻出来琅琊榜,没有一丁点快进地,再一次完整地看完这部剧。
重新拥有第二次生命、且这一次也时日无多的梅长苏说,
既然活下来了,就不能白白活着。
作为我们这些平凡又平顺的普通人,很难能对生命有如此感同身受的体会,
但是对生命的尊重和敬畏,却从来都不缺少分毫。
记得刚毕业工作,一个人面对社会的时候,每次在最孤独无助的时候,
想想家人,就会释怀很多,
不再一味钻牛角尖,不再对得不到的耿耿于怀。
再长大一些,能在不开心的时候,让自己想起来就觉得温暖的人,也在不断变多,
家人、爱人、孩子、挚友。
有时候想想,生命就像建房子一样,
亲人、朋友,都是我们不断给自己生命的这栋大厦建造的支柱,
支柱越多,生命的大厦就越稳固,越不会因为外界的风风雨雨而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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