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反调青年编辑部
读书大体分为三种境界。
第一种境界是学以致富。
这类人读书的目的,就是想要成为人上人。
战国时代,有个叫李斯的,他在目睹厕中老鼠食不果腹、见人惶急逃窜,继而看到“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的强烈反差现象,内心深处萌发了要当人上人的想法。于是,他师从荀子,刻苦攻读,后来在秦国获得赏识,步步高升,甚至当上丞相、位列三公。李斯读书的目的,就是为了求取荣华。后来,秦始皇在巡游天下时忽然驾崩。李斯为了保住自身地位,不惜与宦官赵高合谋,矫诏赐太子扶苏自裁,另立小皇子胡亥为帝。再后来,李斯在与赵高争权的过程中落败,结局十分凄惨:腰斩于市,夷其三族。
战国时代,还有个叫苏秦的。他为了闻达于诸侯,到处游说,却没有哪位君王真正起用他。路费用完了,他只能灰溜溜归乡。按理说,家人应该为他接风洗尘。然而,苏秦回到家,妻子不下机杼迎接,嫂嫂不做饭款待他,父母也不嘘寒问暖。于是,苏秦闭门不出,目不窥园,发奋读书。困倦了,他就咬牙“刺股”,拿尖锥戳大腿以提振精神。苦读一年后,他再次游说列国,建议“合纵”抗秦,得到各路诸侯采纳。
到了宋朝,宋真宗赵恒讲了一句话:“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宋真宗讲这话,初衷是重文抑武。要知道,陈桥兵变,宋太祖赵匡胤在部属拥戴下,黄袍加身。宋真宗当然怕武将们重演这一出,所以,他再三鼓励读书,重用文臣,宋朝遂成为文人幸福指数max的时代。同时,此国策也给当时社会及后世的价值观起了某种导向作用,如“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要致富,先读书”……读书变得越来越功利了。
“十载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当然,以此为追求,也无可非议。
第二种境界是晴耕雨读。
读书对这类人来说,是一种纯粹的享受。
倘若你身边有人经常翻阅教辅书、成功学著作抑或是《时间管理大师》《治疗你的拖延症》《如何沟通》诸如此类的书籍,那ta大概率属于第一种读书人。但如果ta既读上述类别的书,又读文学小说、人文社科乃至食谱、连环画等各门各类的书,ta就很可能属于第二种读书人。
这类人读书没有确切目的。
周国平说过:“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诗、酒、哲学、爱情,往往无用。吟无用之诗,醉无用之酒,读无用之书,钟无用之情,终于成一无用之人,却因此活得有滋有味。”读书,可能是为了求得内心的平静、在沉浸式阅读的过程中达到心如止水的状态。
爱因斯坦曾言:“我看我自己,就像一个在海边玩耍的孩子,找到一块光滑的小石头,就觉得开心。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面对的,还有一片真理的大海,那没有尽头。”读书,可能是为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瞭望,毕竟书籍是作者们毕生智慧的结晶。
有谚云:“士大夫三日不读书则面目可憎。”读书,也可能是为了陶冶情操、增加谈资,在聊天中使人如沐春风。
另外,还有一个可爱的理由:被小说中一波三折的故事情节所吸引。
孔门七十二贤,其中有个叫颜回的,他“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不改其乐”。颜回发自内心地嗜书,哪怕粗衣粝食、居住条件简陋也毫不在意。只要能读书,他甘于清贫。“广厦万间,夜眠不过数尺;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偌大之天下,但凡容得下一张安静的书桌,颜回就愿伏案其上,至死不渝。
与颜回心性相仿的是陶渊明。陶渊明说自己“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陶渊明除了“种豆南山下”,业余时间几乎都拿来饮酒或读书。他不图荣华富贵,纯粹是享受阅读的时光。
这类人更易成为某个领域的大家。因为他们读书不抱功利心,创作纯粹是为了抒发内心或者基于纯粹的兴趣。没有外力迫使他们创作,其作品反而更灵气满满。
第三种境界是为国为民。
古往今来,不少仁人志士是怀揣着崇高目标去读书的。
比如孟子,“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比如屈原,“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比如诸葛亮,“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比如张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比如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比如文天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比如于谦,“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比如杨涟,“大笑大笑还大笑,刀砍东风,于我何有哉”;比如谭嗣同,“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比如周总理,“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这类读书人共同铸就了中华民族的脊梁!
图片来源:电视剧《觉醒年代》(导演:张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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